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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初次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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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军防线一阵大乱,刚才还是如同田园诗一般的恬静的气氛一下被撕得粉碎。

    “秦军袭营,秦军袭营。。。。。。”一名惊慌的赵军士兵大喊着从李牧身边跑过,李牧抽出长剑,上前一剑将他砍翻在地,扬起长剑向山上山下大声喝道:“谁人再敢惊慌失措,定斩不饶。”

    四周的赵军见到此景一下打了个寒战,再也不敢乱动,李牧又是一声断喝:“随我去抵挡袭营秦军。”说完跑下山坡,身边的赵军见状,纷纷抽出长剑跟在李牧身后向山下冲去,徐子安也跟着跑去。

    袭营的秦军个个**着上身,不着铠甲,手中拿着长剑、盾牌,长戟、长矛,黑暗中在赵军的防线里横冲直撞,没有一点战术可言,纯粹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有的竟在混乱中穿过赵军的防线,杀入营帐之间。

    仓促迎战的赵军被杀的晕头转向,在无人指挥的情况下乱成一团,自相践踏者,被己方误伤者不计其数,就在这紧急之时,李牧和徐子安匆匆赶到,见袭营的秦军人数并不多,李牧料知这是秦军使用的疲兵之计,喊道:“赵军兵士手持火把,无火把者,杀。”

    顿时赵兵各各拿起火把,没找到火把的赵兵干脆把篝火边燃烧的柴火拿在手里,照不照得见前面无所谓了,只要能照见自己的脸就行,否则被自己人误杀就太冤枉了。

    乘着黑暗偷袭的秦军,再也无处遁形,不拿火把肯定被杀死,拿着火把更是暴露自己,索性不管不顾,能杀一人便是一人。

    但秦军虽然勇猛,毕竟人数不多,天亮之前便纷纷被砍杀在地,阵前阵后尸横遍野,一片狼藉。

    赵军将士一夜未睡,可天一亮,蒙恬的秦军又来进攻,这次赵军已有所提防,秦军未占到便宜,在赵军阵前丢下数百名尸体后撤回。李牧于是下令,所有步兵分作三部分,轮流防守,每部分值防守防线四个时辰,其他两部分睡觉,这样即能确保防线不被突击,又能保证将士得到很好的休息。

    但是李牧下令让骑兵和车兵不加入防守之列,所有的骑兵和车兵必须在自己的战马和战车旁边怀抱着武器休息,随时准备出击。

    就在李牧部署防线之时,赵括的使者送来对李牧和徐子安的正式任命手谕,同时带来的还有对李牧的赏赐——金两百镒,以奖励他带领五百骑兵,在十几倍与己的秦军前坚守箭头村的大功。

    徐子安听李教授说过,战国时的黄金是以“镒”作为单位,一镒便是24两,古代一两近似于现代的40克,这么计算下来,两百镒就是4800两,192000克,如果按照现代的一克黄金150元计算,那百镒黄金就是2880万元,徐子安不由一阵咋舌,这个赵括好大手笔,即使赏赐的是赵王的钱,赵括他自己不用掏腰包,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徐子安对李牧悄然说道:“这个赵括还真大方。”

    李牧哼了一声,对徐子安说道:“赵括接替廉颇老将军后,便将赵军高阶将领换成他的心腹,目前军中只有庞媛、乐乘和我例外,庞媛身为军师将军,军阶仅次于赵括,赵括自不能将他如何,而乐乘将军昨日战败,此时恐怕也被免职,现赵括赐我重金,既是笼络于我,又是卖给庞媛将军颜面,如此大难当前,赵括还行此诡计,致使军心不稳,真乃自取灭亡,只可怜我赵国40万将士之命徒丧他之手啊。”

    李牧说完,走到山顶向全军喊道:“众将士听着,赵王赏赐我军黄金两百镒,望各位誓死报国,此战之后必有重赏。”竟然把赏赐与他的黄金分给了众将士,顿时山上山下一阵欢腾,虽然这些钱平均分到每个士兵手里已经不多,但却是对他们殊死战斗的肯定。

    一旁的赵括派来的使者脸上颇有些难堪,但既然是给了李牧,李牧爱怎么处置别人自不好说什么,随即讪讪告辞而去。

    李牧又将自己随身的财物赏给昨夜因大喊“秦军袭营“被李牧砍死的士兵的哥哥,后者知道自己弟弟确是犯了乱军心的大罪,李牧却还给抚恤,自是感激不尽。

    徐子安从历史上看到许多杀人立威的故事,但试想一个一起出生入死战斗,一起吃饭行军的战友,自问若是自己恐怕狠不下这个心,所以李牧的果断确实让他佩服,此时徐子安也真正理解了鬼谷子临走对他叮嘱的话——“君子当立大善而弃小善”

    李牧知道徐子安的想法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治军带兵学问甚多,二弟还要多多揣摩,既然你现在是旗门将军,我便将我军四千骑兵和三百战车交付与你。”

    徐子安见到昨天的那一场大战,蒙恬对战术的应用变化无常,奥妙无端,自己和蒙恬比起来,远远不如,不由心中十分惶恐,要知道自己冲锋陷阵,即使出错,害死的也只是自己,可现在将数千士兵的身家性命托付于自己之手,若是自己指挥出现失误,那就不是害死一两个人的事,随即将手只摇道:“大哥,我不行,这个责任太大了。”

    李牧怒目一瞪,喝道:“不要和我说‘不行’二字,你若只会充匹夫之勇,以后就不要再提我是你的大哥,也永远不要提杀白起报仇之事,你不配!”

    徐子安一个激灵,脸涨的通红,将胸脯一挺道:“愚弟受教了,我愿领兵。”

    可能是觉得刚才的话有些过于严厉了,李牧缓了缓说道:“二弟天资聪颖,若是细细研磨治军之道,日后必定不可限量,况且任何一个将军都不是生下便能带兵,只是你须牢记,兵者,国家重器,望你能慎之又慎。”

    徐子安挺身领命,从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肩头沉重许多。

    李牧点点头道:“好了二弟,你去熟悉一下你的军队吧,记住,你熟悉你的部下,你的部下才会信任你,你爱护你的部下,他们才会爱戴你。”

    “诺。”徐子安转身离去。

    傍晚,骑兵和车兵驻扎在箭头村后的树林内,靠近赵军防线的南边,这是李牧有意安排的,为得是让秦军无法觉察这支主力部队的位置和动向,同时也有利于骑兵和车兵快速投入战斗。

    徐子安在亲兵的陪同下,在战马和战车丛中慢慢行走,两旁的骑兵和车兵们有的正给战马准备饲料,忙的满头大汗;有些士兵正在轻轻的给自己的战马梳理鬃毛,马儿舒服的打着响鼻;有的士兵抱着马头和战马悄声说话,仿佛在和自己的情人亲昵。。。。。。

    士兵们见到徐子安来到,纷纷起立行礼,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徐子安向他们微微点头示意,这时一名低头蹲在地上的士兵引起了徐子安的注意。

    徐子安悄悄走到士兵背后,只见他正在用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什么,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幅战阵变化的地图。

    徐子安身边的亲兵喝道:“见到旗门将军还不行礼。”

    士兵被一喝,抬起头来,却一点没有惊惶的神情,从容的站起身来,整了整褶皱的军服,行礼道:“参见旗门将军。”

    徐子安上下打量一番,只见他腰圆背厚,身高只比徐子安低一点,面如贯月,眉毛浓密,嘴巴却不大,面容略现稚嫩,但是从他深邃眼光中,徐子安分明看到的是一个充满智慧的头脑,心中不由有些喜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地上划的什么?”

    士兵说道:“下官小校傅抵,适才画的是昨日乐乘将军追击秦军时的战场图。”

    徐子安略感惊讶,问道:“不知傅校尉对昨日之战有何看法。”

    傅抵语气忽然变得异常严厉,喝道:“乐乘该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