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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符那浑样的高手,向来都会在动手前大幅消磨对手的心志,令其难以发挥出应有的水平。可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劲敌,自己反而被先声夺人。
符那浑顿时生起说不符南蛇的感觉,不过他成名数十年,心志又岂会如此脆弱,绝不会因此而生出颓丧气馁之意,冷哼一声,闪电跃起,如苍鹰般居高临下向符南蛇冲去。
或许是出于自傲,符那浑并未拔刀,长刀横于胸前,任谁也看不出其接下来的变化。
出乎符那浑意料之外,符南蛇亦斜冲而起,同样双手空空,逆势向符那浑扑去。
符那浑本以为自己居高临下,又占尽先手之势,符南蛇就算不至于避其锋芒,选择如此明显劣势的反击方法。
但现在符南蛇似乎已经抛开所有,毫无顾忌的腾身而起,竟要与他作肉搏之战,怎能不使他大感愕然。
可此时岂容多想,符那浑右手不动,左手五指箕张,脚尖斜踹而出,生出的强大气劲,把符南蛇的来势和去路都封个密不透风,以泰山压顶之势发起了进攻。
符南蛇见符那浑的手爪玄奥莫测,伸缩不定,令人难以捉摸,根本分不清其主攻者是腿还是爪,又或是那尚未出鞘的长刀,不由一声长笑,竟凌空翻身,一个倒挂金钩反踢向其膝盖后面的腘窝。
看到这一精妙的变化,鱼叉差点没忍住击掌而赞。换作他是符南蛇,恐怕也想不到如此犀利的反击。
符那浑发出一声惊咦,身子一扭,立时变为头下脚上,左手如电般向符南蛇的脚踝抓去。若是被他抓实,符南蛇的这只脚恐怕就要废了。
没想到符南蛇仍然留有后手,腿一缩,整个人抱成一团,随即舒展开来,双拳奋力打向符那浑的爪影之中。
劲气交击之声不住响起。
在眨眼的工夫间,两人已交换了十多招。
闷哼声中,符南蛇坠落及地,一个跄踉后才站稳脚步,左腿侧裤管碎裂,现出两条血痕,鲜血涌出,嘴角亦逸出血丝。
符那浑则后掠而回,仍然站在原处,脸色铁青,双目凶光闪现。
他虽少年时代就以五狂刀法成名,可成年之后,也渐渐察觉到五狂刀法并不完整,难以更进一步。这二十年来,他又暗自修习了几种拳脚之功,以之充实自己的武技。
刚才他已是全力出手,岂知符南蛇奇招迭出,屡次化解了他必杀之着。表面上看,符南蛇已现败绩,可他心里却知道,他这个脸已经算是丢下了。
符南蛇对自己的伤看也不看,哈哈一笑道:“四叔公果然厉害,那我就不客气了,看刀!”
此时连符那浑亦对其豪勇心生敬意,刚才符南蛇可说是死里逃生,他腿上那两条血痕均是临危避过其必杀之招,改以腿侧代过。即使有半点迟疑,此时也早躺在地上。
现在鲜血未止,又卷土重来,顿使符那浑对他另眼相看,心中更动杀机。
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已迎往符南蛇,“呛!”长刀终于出鞘,符那浑朗声笑道:“那就看看你刀法练得如何了。”
符南蛇见他一刀斜斜劈来,身法步法中隐含无数后着变化,一下子把他完全笼罩在像波浪起伏和接踵而来的劲气里,知道符那浑是含怒下全力出手,以其威猛竟不敢硬架,倏退三步,然后才一刀劈出。
鱼叉没想到符南蛇也有后退避敌锋芒的一天,可看清其那一刀之势后,眼睛却亮了起来。
这一刀在外人眼中全无用处,可研究过五狂刀法破解之道的鱼叉却明白,这无用之刀却恰好封死了符那浑后续的招式变化。
毕竟与符南蛇有过一场生死之战,鱼叉对五狂刀法的认识自然有着独到之处。凭心而论,符那浑的五狂刀法比起符南蛇还要纯熟、威猛,可却少了一分灵动。
若符那浑原封不动的继续依原来路线挥刀攻去,势必在这一招气势最弱时被对方最锋锐的刀锋劈个正着。
如此奇招,符那浑还是生平第一次遇上,那种被看透所有变化的感觉,实在令人难受无比。
即使是功力高出符南蛇数倍,符那浑也没有把握在这样的情况下占上任何便宜。可他也非易与之辈,怒叱一声,往横移开,侧腿向符南蛇右胁空门踢去。长刀却不知什么时候交到左手,由下而上斜撩而上。
这一招实在又刁钻又毒辣,只要符南蛇不能化解任何一方的攻势,绝对会身死当场。
符南蛇露出一丝顽皮的笑容,刚才那一招只是他突发奇想,却没想到如此凑效,顿时精神大振,信心倍增。漫天的刀光乍起,杀气顿时迷漫全场。
以符那浑之能,在如此威势之下竟然也生出难以为继之心。稍一犹豫,符南蛇的斩月已转守为攻,蕴藏着五狂刀法精要的招式如波涛奔涌之势向符那浑卷去。
符那浑见这后生小辈竟借此机会,抢得主动强攻之势,差点给气疯了,连忙收摄心神,全力防守。他对于五狂刀法的精通实不下于符南蛇,饶是其多有变化,却仍然难以对其构成真正威胁。
只不过以他的身份,居然被符南蛇逼到只能被动防守,传出去已经是脸面无光了。
两刀相交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不知道硬拼了多少招,符南蛇的攻势终现出一丝颓势。符那浑哪肯放过这样的机会,身形陡然加快,鱼叉只觉眼前一花,符那浑已经已经飞临符南蛇上方。
“该我了!”符那浑大声一喝,向符南蛇展开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狂猛攻势。
攻守再度易手,主动权反操在对方手上。
鱼叉暗自叹了口气,心知无论经验、武功、眼光,符南蛇都差对方一截,即使偶尔靠出奇取得优势,却实难持久。自己和符南蛇相差不大,若遇上劲敌展开持久之战,恐怕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符南蛇此时已落下风,却仍咬紧牙龈,以闪躲为主,封架为辅,再加上奇招突出的斩月刀,苦苦抵挡着对方有若长江大河,倾泻而来的狂暴攻势。
“哗!”符南蛇与符那浑硬拼一招,喷血跌地,双脚猛蹬,向后飞掠,堪堪避过符那浑随后的追击。
符那浑拄刀在地,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微翕张,竟丝毫掩饰不住其粗重的喘息声。
刚才这一番激战,他已经用尽全力,却仍然无法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全凭苦撑他才能捱到现在,不过真气几乎已经耗尽,再难维持攻势。
符南蛇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收刀回鞘:“果然还是四叔公厉害,我还是回去再练几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