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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天雄刚到单位,梁运生就敲门进来。“楚经理,这两天郭亮一直找事,不是这不对就是那不对,晚上他还要请我和电脑部的几个人吃饭,你看我是去还是不去?”
楚天雄说:“当然得去,听听他们说什么?特别要注意他和谁更近一些。我不是说过吗,你注意一下最近郭亮的动静,上周的情况你怎么没马上告诉我。”
“上周五他走得晚,等我到你这,你出去了。本来我是想周六告诉你,可我到公司后刘长山一直缠着我,我怕让他知道不好就没到你办公室。”
“周六都休息了你到我办公室干什么?”
梁运生惊愕地看着楚天雄问:“你不是来上班了吗?”
楚天雄盯着小梁说:“我没来呀?”
“不对呀?我看你屋里的电脑亮着那。”
“你不是看错了吧?”
“不可能,电脑的亮光和别的亮光不一样,我还纳闷呢,你没开灯,也没拉窗帘,所以,电脑的亮光特别明显。”
楚天雄越发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看了看走廊,见没人,便问道:“你看见我屋里有人了?”
“肯定有人,虽然这玻璃门是磨砂的,但仍然能看出人影。当时你屋里明显有人,而且电脑亮着。要没有刘长山跟着,我就进去了。”
楚天雄联系到去江州被跟踪,电脑被偷看,他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已经明白了是谁在背后倒鬼。于是对梁运生说:“这件事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对了,跟踪刘长山的事有什么进展?”
“我是找我一个朋友办的,现在他不跟了,另一个人在跟你,他开一辆别克车,上次跟你说过。”
“哪人长什么样?”
“中等个,较瘦,经常穿黑色夹克。”说着,掏出两张照片,一张是他在车中的照片,汽车的牌照非常清晰,另一张是他走路的照片。
楚天雄看着很高兴:“挺专业的啊,对了,费用我负责。”
“那能呢?费用是小意思,你帮我赚那么多钱,我还正没地方补报呢。”
“以后要密切注意叶经理和刘长山他们的活动,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以后在单位,我的屋也要少来。”
“不怕,我这还有一份照片。”说着,梁运生从兜里又掏出一个纸袋。
楚天雄打开一看,立刻睁大了眼睛,原来照片上全是何玉贵与叶淑青亲热的镜头。“此事要严格保密,关键的时候才能用,文件给我传一份。”
“明白。”梁运生答应着转身刚要走,楚天雄说:“等一下。”
梁运生回来问:“楚总什么事?”
楚天雄看了看门外,小声说:“刘长山这个人是个祸害,必须把他弄走。没有他,叶淑青就好办了。”
梁运生瞪大了眼睛,看着楚天雄,等着他的具体指示。
楚天雄继续说:“你还记得‘十一’前给大家分螃蟹的事吗?”
“记得,给关系单位的螃蟹少了一份。”
“就是这小子干的。”
“啊?”
“这小子连害我的事都敢干,以后还不一定做出什么事来。把他弄走,剩下叶淑青就好办了。”
“你说吧,怎么办?”
“对了,刘长山不是喜欢嫖吗?你注点意,把他整进去,然后我就好说话了。”
“好。”梁运生出去了。
楚天雄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这几天,叶淑青精神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虽然自己在这次操作中充其量不过是个操盘手的角色,但仅仅几天的时间,自己帐户中的股票就盈利了1000多万元,但郭亮的账户瞬间就损失了5000多万。这充分说明,没有绝对的实力、没有对股市的准确判断,要想从容的操作是不可能的。虽然自己只是个听从指令的操作者,但她却是以决策者的心理来体会的。股市的风云变幻、庄家的匠心独具、搏弈的惊心动魄都使她眼花缭乱。看到楚天雄在关键时刻的潇洒自如,从容镇定,她终于看到了自己不仅在业务上与他之间的差距,更是体会到了心里上与他之间的巨大差距,而这个差距绝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够补上的。她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担起这副胆子,她希望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学会一些东西,以作为自己的立身之本。
另一个让她激动和紧张的,就是眼前这1000多万的利润,已经对她产生了无法抗拒的诱惑力。她需要钱,要在长海购房安家、孩子转学都需要大笔的资金,这是单靠工资、奖金、甚至何总的一点点施舍都难以解决的问题。她知道何总是个非常吝啬的人,自己的肉体并没有交换出理想的价钱。而如果自己单独操作,也未必就能这么容易的取得如此大的收益。因此,这笔资金就显得尤为重要,哪怕是10%、20%也好,关键是如何才能将这笔资金转到自己的名下。
楚天雄为什么不交换密码?是疏忽?还是故意是考验自己?因为密码不公开,就意味着这笔收益在一定时间内是在自己掌控之中,如果想大捞一把,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当然,一旦被查出来,后果也是不堪设想,尤其是与楚天雄现在这种关系。一旦被他发现,就算不举报自己贪污,也很有可能借此把自己从自营的队伍中清除出去,那自己的一切努力和付出就都白费了。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能因小失大。
但是,钱的诱惑毕竟是巨大的,有了这笔钱,她就可以摆脱对何总的依赖,毕竟从他那里得到的东西太有限了。有了这笔钱,自己也可以跳槽,不在受何总的制约和挟持。有了这笔钱,就可以把家和孩子调过来。
楚天雄为什么不互通密码,究竟是什么目的?这个明显的管理漏洞是给谁留的?是给他自己?还是给我?后者显然是不可能的。或许是他认为我看不出其中的端倪,而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江洲那晚他听到我们谈话的内容的话,这种解释就很正常了。那样的话,他就会比自己拿得更多,自己也就安全了。想到这,她决定铤而走险,不能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但现在账户和银行卡都控制在财会手中,没有何总的同意,连楚天雄都动不了,自己怎么能动呢?想来想去,终于忍不住,伸出了罪恶之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