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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怎么会?”韩兆虎一脸疑惑。
倒是秦广桓说道:“韩大哥,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等你伤好了再做计较,这些小事,以后再说。”
于是他们便起身附近的一所村庄走去,路上才将那吐谷浑商人的事说给了韩兆虎。原来这西凉客栈是唐太宗贞观初年,由于西北边境不稳,局势复杂,朝廷专门设立的接待西域外来商贾的客栈,同时也是凉州最大的客栈。这些西域客商正经买卖是通过那自己国家的特产如兽皮,药材,良驹等到中土换取粮食,丝绸等用品。
但除了这个生意外,许多客商还偷偷做着盐和铁的买卖,因为盐铁是朝廷专营,一旦私人经营被发现便是重罪,即使国家贸易也必须得有相关文书,且收益不高,而私人贩卖虽然风险极大,但却可以牟取暴利,所以许多没有官府批文的私人外商便铤而走险,通过各种渠道,避过官府的查察,将中土盐铁运到西域贩卖。这种双层板车就是这些人的杰作之一。那天晚上秦广桓和廖彬两人潜入西凉客栈,特意选择了这队和朝廷贸易密切的吐谷浑商人,并制住了他们,以他们的板车中夹带的盐块为证据,以此要挟这些人带他们几个人出城,否则就告知官府,那几个人自然不敢让官府知道这事,只得答应秦广桓他们,这才顺利出了城。
韩兆虎听后当即抱拳:“几位真是神通广大啊!这样的事我这个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的人居然不知道,而且凭你们两个人的力量,便能潜入鱼龙混杂的外商客栈,制住一支这么大的商队,身手是何等的厉害,到底是武备苑的高徒啊,我韩兆虎能结交几位,真是三生有幸。”
廖彬呵呵一笑:“武备苑又怎么样,朝廷的经费减了又减,我们连做饭的师傅都请不起了,什么都得自己来。”
这话引的其他几个人哈哈大笑,月歆更是笑他:“你就是我们院请的做饭师傅,而且还不要工钱,哈哈……”
“那不知几位少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如今你们肯定是回不去凉州了,都是因为我。”韩兆虎有些自责的问道。
“韩大哥别这么说嘛,其实这样也好,我们求了师父好几年,他老人家也不让我们出来,如今自己赶我们出来那不正好嘛,别说这些了,你还有伤在身,昨天我们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肯定不行,所以必须马上我们找个地方先给你治伤,正好我们大家也休息一下在打算吧。”秦广桓安慰道。
“唯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几人都点头同意。便一起向附近的乡镇走去。
约摸中午稍过,一行四人便来到了一个有看起来些一座不是很古老也不太大的镇子,像是最近才修起来的,而且奇怪的是镇口和大街没有一个行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店铺打烊,镇口大石上书:曰归镇。这与离它不过几十里的繁华凉州完全不同,给人以萧条、阴森的感觉。
“好奇怪的镇子,一个人都没有,你们看这个镇子的名字好有意思啊,日归镇,起什么不好非起这个名字,好像天天有人回来似的,可你看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廖彬一只手还扶着韩兆虎,有些无奈的感叹道。
“是啊,我也觉得这个镇子不太对劲,我们几乎从小就在凉州长大,对凉州不说了如指掌,但也算是非常熟悉,这座镇子一看就是刚修不久,依我看,两年都不到,你说你,广桓哥?”月歆也有些疑惑的看向秦广桓。
秦广桓环视一周,有看了看那块刻着名字的大石:“是啊,我也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从这个镇子的名字来看,这里应该住着或者有过之前征战的军人住在这里。”
“秦兄弟,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韩兆虎本来对着镇子好奇,但听到秦广桓这话更好奇。
“应该是这样的,这个名字不念日归镇,而是曰(yue)归镇,《诗经》有云,‘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说的是征战在外的军人想念家乡,渴望回家之意,所以我才有此推断。”
“原来是这样啊,还是我广桓哥厉害,哪像某个笨蛋,差点把别人带沟里。”月歆激动的同时不忘嘲讽一下廖彬。
“切,真酸”廖彬不屑。
“好了,咱们上里面看看去,既然不太对劲,大家最好打起点精神,廖彬,保护好韩大哥。”
“放心吧!我倒要看看这个镇子,究竟有什么鬼。”
几人来到一家客栈,大门紧闭,秦广桓敲了半天也没人答应,只得换一家再敲,一连把这小镇的五六家客栈都敲了个遍,都没人答应,一时非常奇怪。
“怎么回事啊,这个镇子的人都死绝了啊,一个人都没有”廖彬有些气恼。
“月歆,你们两个和韩大哥先在这里等会,我进去看看。”秦广桓转头说道,他也觉得这情况不太对,这家登云客栈是小镇的最后一家客栈了,他打算翻进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廖彬喊道。
“没事,你们在外面等着就行。”秦广桓说完,便绕道客栈后院,翻墙而入,这对他简直是太轻松了,进入院中,他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后院的客房中也没有一个人,于是他向前面的店面摸去,从后门看见,店内桌椅摆放整齐,一名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女孩拿着一根齐眉棍,战战兢兢的站在大门后门,眼睛直直的盯着大门,仿佛大门一开,就会涌出何种怪物,将其吞没。
“你在这干什么?外面敲门你为什么不开?”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那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大跳,忙转身拿着棍子,指着秦广桓问道。
“你是店里的伙计吧?我们在外面敲门,你怎么不开门做生意啊?”
“我是看店的,老板吩咐,今天不做生意。我还以为你们是强盗呢。”
“你放心,我们不是强盗,为什么不做生意啊?你们老板呢?”
“老板和镇里的其他人都去镇里的祠堂祭拜了,祠堂今天做法事,好像他们一族的人都去了?”
“你是说,这个镇上的人是一族人?你不是嘛?”
“我不是,我原先是凉州城郊要饭的,几个月前到这里,掌柜的看我可怜,就让我在店里帮忙,管饭。你要住店肯定不行,掌柜的说,祭祀时任何人外人都不能接待,听说祭祀得三天,今天才是第一天,快走吧,趁着天还没黑,找别的地方吧。”
“你知道这是什么祭祀吗?怎么这么多讲究?”秦广桓有些疑惑。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他们是一年多前,为躲避战乱从西面迁过来的一族人,可能是祭奠亲人吧。”
“是这样啊,那你们掌柜的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一行四人,但有一人身受重伤,急需救治,如果投别的地方怕耽误了救治。”
那小女孩一听是这样,心有点动摇:“可是,就是掌柜的回来也不敢收留你们的,除非……,你们去找族长,还有可能让你们住下。”
“那太好了,那就多谢小姑娘了,你把门打开,我从门里出去吧,再翻墙不太好。”秦广桓略带些尴尬之色。
月歆等三个人在外面等着,看到店门打开,秦广桓走了出来,身后站着一个握着棍子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用手往东一直;“从这往东一直走,到尽头向右拐就是族长家。”
“知道了,谢谢你啊。”
“没事,你们快去吧!”那小姑娘说完,又把门关上了。
边上的廖彬等三人看的莫名其妙:“怎么回事啊?广桓,怎么开了又关了啊?空欢喜一场呗。我这一天了,好歹吃口饭再走啊。”
秦广桓又如实的解释给几人一遍,没办法,只得扶着韩兆虎,往族长家而去。此时天已过黄昏,太阳慢慢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