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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屈尧和白肩雕就像被人强喂了数百只死老鼠,而且还是已经高度腐烂的那种,脸色非常难看。
他们甚至没有心情回答岳云飞。
屈尧沉声问道:“云飞,你的看法呢?”
白肩雕也跟着问:“云飞兄弟,我想知道你怎么看。”
从屈尧和白肩雕的神情中,岳云飞已经明白他们的意思。
他们的看法和岳云飞一模一样,那就是有武学造诣非常高的人出手,在瞬间将那个年轻的混混杀死,那个混混甚至连呼救都来不及!只是他们在心理上接受不了,所以才说不出话来。
岳云飞深吸一口气,苦涩地说:“其实我们都已经想到了,不是吗?那个杀死混混的凶手很厉害,单论武学造诣的话,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即使我们三个人联手,也不见得能打赢他。说实话,我有点害怕了。”
屈尧的手放在大腿上,手指在轻轻颤抖,仿佛在大冬天被冻僵了一样。
这意味着他既紧张,又害怕。
他自我安慰一般说:“不!不对!这不可能!如果那个人真这么厉害,他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我们?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这不合逻辑!”
白肩雕也脸色苍白地说:“我赞成屈尧的话!而且,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厉害的人,这不现实!”
岳云飞看着屈尧和白肩雕,突然有些同情他们。
从他们的神情来看,他们明显在害怕,这意味着他们已经接受这个事实。
只是他们无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所以才想出一些自欺欺人的理由来骗自己。
试问这样做和掩耳盗铃有什么不同?难道骗过了自己,就能改变现实?
岳云飞不希望自己的朋友有这种懦夫心态。
他冷笑道:“就当你们说的话有理好了,那么麻烦你们,请你们将那个混混的死因告诉我。”
屈尧干涩地说:“就像局长所说,也许有人在车子上装了拳头一样的东西,然后开车把混混给撞死。”
白肩雕点点头说:“对!只有车子撞中一个人时,才会有这么巨大的力量。”
岳云飞继续讥讽道:“原来如此,那么请问那个混混的致命伤在哪里?膝盖还是小腹?你家的车子有这么高,可以撞中那个混混的胸膛?然后,你们当京城里的老百姓都是瞎子?还是以为京城里的监控都是摆设?这么奇葩的一辆车子会没有人看到?”
屈尧和白肩雕都哑口无言了。
看得出来,他们已经摒弃那些无聊的想法,开始正视现实了。
过了好一会儿,屈尧又吞吞吐吐地问道:“云飞,你说我们该怎么做?现在就开始努力练功,追上那个高手?还是准备一些趁手的兵器?”
白肩雕有些雀跃地说:“如果准备一些长兵器,我们不见得打不赢。那个人就算再怎么厉害,手臂也就那么长,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就算那家伙是吕布,我们之中也没有拖后腿的刘备,三个人打他一个人,我就不信赢不了!”
看着逗比中的屈尧和白肩雕,岳云飞突然觉得很累,心累啊!
他低下头,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说:“你们是岛国的热血漫画看多了?还是网络上的玄幻小说看多了?一个武学高手必须花上漫长的时间去锻炼,再花上不菲的时间去实战,才有成效。你以为你随便练一练,就能超越别人?别开玩笑了好吗?”
岳云飞很清楚,一个人的精力始终是有限的,在多方面都有训练的他和屈尧绝对不可能比得过一个用一生去专注武学的对手。
他们的长处在热兵器方面。
可是,他们现在身处京城之中,不可能轻易搞到这种武器,这种情况实在糟糕透了。
屈尧和白肩雕呆若木鸡,都看着岳云飞一言不发,似乎没了主意。
当然,岳云飞不相信他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只是他们害怕又被岳云飞给否决掉,所以才不说话罢了。连续被否决的话,那可是很丢脸的一件事。
他们都看着岳云飞,等岳云飞先开口。
岳云飞想了想,说:“不管那个人有多么厉害,我们都必须要先将他找出来。只有找到他,我们才能慢慢想对付他的办法。所以,我准备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屈尧和白肩雕都重复了岳云飞的话,表示他们不明白。
岳云飞只好解释道:“你们刚才不是说了吗,那个人这么厉害却不直接对我们下手,这不合逻辑。所以,我相信他肯定有什么苦衷或者理由。我们先想办法引他出来,再逼他动手,然后就可以知道他的苦衷了。当然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必须三个一起动手。”
说到这儿,岳云飞顿了顿,扫了屈尧和白肩雕一眼,确定他们没有意见才继续说下去。
他说:“在这之前,屈尧你先去警察局一趟,看看那混混的伤口。我要根据那个伤口,判断出对方的拳力有多大。而我和白肩雕,则负责应变。”
屈尧点点头,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可是话音刚落,他又脸色大变,仿佛见了鬼似的。
他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脸色铁青地说:“等等!云飞,你刚才让我去看那尸体?我没有听错吧?那具已经解剖的尸体……你以为那是美女吗?一具破尸体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你不去?”
其实岳云飞在让屈尧去做这件苦差事时,就已经想过尸体会很“美”。
这件事如果让他去做的话,他估计未来一个星期都别想吃一顿好饭了。所以,他干脆将事情推给屈尧,至于理由嘛,他也早就想好了。
屈尧才刚反问岳云飞,岳云飞就像早就准备好一般,脱口说道:“因为你和警察局的局长比较熟,这件事当然由你去办比较好。”
“我可以给局长打个电话,让你去。”
“可是,我要留下来统筹大局。”
在岳云飞和屈尧互相推搪时,白肩雕大概有种不祥的预感,默默走出家门。
等到屈尧和岳云飞反应过来,要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他时,已经看不到他的人了。
到最后,这个艰巨的任务自然还是落到屈尧的身上。
等屈尧走出门,岳云飞一下子提高自己的声音,说:“白肩雕,出来吧,不用躲了,屈尧那家伙已经英勇就义去,我们也该做自己的事情了。”
岳云飞话音刚落,白肩雕就若无其事地从洗手间走出来,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和他无关。
他一本正经地问道:“没有问题,可是,我们的任务是什么?不用等屈尧回来再说吗?我怎么感觉你像是有事情瞒着屈尧?”
岳云飞擦了擦鼻子,咳嗽一声,有些尴尬。
他说:“你看出来了?不错,我让屈尧去看那混混的尸体只是借口。虽然我确实想藉此知道那个人的拳力有多大,但我更想用屈尧做饵,引那个所谓的高手出手。一个正面和我们碰撞的高手,总没有暗中的狙击手好可怕。虽然这样做有点对不起屈尧,但也没有办法了。”
白肩雕不是笨蛋,一听就明白岳云飞的意思了。
他两眼瞪得贼大,吃惊地说:“你……我明白了!那个人之所以没有直接对我们下手,是他忌惮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他怕我们三个人联手。如果屈尧落单,那他就有很大的可能会出手,然后我们就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云飞,你好阴险。”
岳云飞听白肩雕的前半段话还挺舒服的,可是听到最后一句,他顿时不乐意了。
他抗议道:“喂喂喂,什么叫阴险?我这叫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总而言之,因为屈尧已经出门,岳云飞和白肩雕也不敢在家里浪费太多时间,立刻紧跟上去。
半路上,白肩雕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问:“云飞,其实你和屈尧都是在战场上打滚过的人,见过的死人应该比我打过的架还多吧?怎么只是让你们去看一具被解剖的尸体,你和屈尧就你推我让?这种事情真有那么可怕吗?”
岳云飞因为白肩雕的话,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尸体被解剖的情景。
他忍不住打一个冷颤,说:“见过的死人很多,和见被解剖的尸体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你自己想一想,如果一个猪肉摊上的猪肉全都换成人的肉,你还能分辨出它们原本属于哪个部位,然后它们之间还鲜血淋淋,你确定你看了无所谓?”
白肩雕脸上的肌肉颤抖一下,脸色跟着一白,连忙说:“别说了,别说了,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半个小时后,白肩雕和岳云飞都已经开车来到警察局门外,等待屈尧的结果,不过他们并没有下车。
一直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屈尧才从警察局里走出来,此时此刻的他就像喝醉了酒,走路摇摇晃晃的,脸色则苍白得像是死人。
一看他的脸色,就可以知道屈尧在警察局里看到非常不妙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