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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大铃铛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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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师似乎也被感动了:“是的,不管外面怎么疯言疯语,朱灵在我眼里,始终是个勤奋上进,坚韧不拔的人。那时校方社会舆论压力实在太大,又刚换领导,新官上任三把火,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给退了。唉,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就这样遇人不殊,就这样背负骂名,每次想到她,我都替她惋惜。噢,对了,你叫什么?”

    林展宏这才想起将名片递上,边递边追问了一句:“王老师,请问朱灵联系过您吗?去年春节前,她从这边寄了份包裹回老家,我想她也许顺便找过您,或者她就住在附近,跟您常有往来?”

    王老师接过名片,低头仔细看了好几秒后才抬头,说:“不好意思,我也希望她,能念在师生一场的份上来找我,但她没有。如果她真的来过这里,也许她只是想悄悄地过来,看看曾经的校园,却不想打扰旧人,就像她当年悄悄地走一样,不曾告诉任何人。”

    林展宏本来是报着很大的希望来这边找朱灵的,却不料快递和老师,两头的回答都让他希望落空,但他还是做了最后一丝努力:“王老师,这是朱灵的近照,也许跟她大学时的样子有所不同,如果哪天,您在校园或附近什么地方偶遇了她,请一定联系我!”

    王老师接过照片的一刹那,似有感慨万千,沉默片刻后说:“好的,如果偶遇,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这是一张长发飘飘,笑魇如花的照片,拍于林展宏出差的前一刻。

    ......

    “亲爱的,上半年的良辰吉日,我已初步选了几个,等我出差回来,我们再一起讨论,确定一个,好不好?”

    “可是展宏,结婚这事,包括选日子,你都跟伯父商量过吗?”

    “当然要跟爸商量了,要征得他老人家的同意。但上半年,这不还有好几个月么,而且我前期已做了不少工作,应该没太大问题。具体的等我回来找爸谈过后,再详细说给你听。好了,出发前给我的准新娘拍几张。”

    林展宏对这桩婚事的自信感染了朱灵,她听话地在他的新手机前摆了个剪刀手说:“茄子!”

    “什么茄子,叫老公!想看看你叫老公的样子,是不是更迷人!来吧,叫一声!?”林展宏笑眯眯地怂恿着。

    朱灵吐了吐舌头,耸了耸肩,想像着以后叫他老公的样子,半害羞半幸福地,左一句“老公”,右一句“老公”,叫得林展宏心花怒放地出差去了!

    他心花怒放地去了,却因为甜甜的电话,没有心花怒放地回来,而朱灵的离开,彻底剥夺了他心花怒放的权利!

    ......

    “林展宏?”几个月后的一天,林展宏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开口便直呼大名。

    “林总,林总”的被叫惯后,他耳朵竟没能及时条件反射,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噢!我是!请问你哪位?”

    “你在找朱灵?找她干吗?”电话那头并未报上大名,但只要是跟朱灵有关,林展宏都不在乎对方是谁。

    他一下子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捂住手机,让项目经理与来访客商先谈,自己则在礼貌道歉后,退到外面楼道拐角处,急切问道:“你有她消息?”

    “你先回答我,你找她干吗?”对方没有否认,而且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林展宏隐隐觉得此人有来头,便坦言道:“找她做老婆,再升级成孩子他妈;老了做老伴,再儿孙满堂!”

    这样的画面,林展宏脑海里出现过很多次,当得知朱灵怀孕后,这画面越发清晰,清晰得如同一幅已装裱的精美油画,可以从脑海里取出来,触手可及。

    “你有她消息是吗?”林展宏的语气依旧急切。

    “没有!”对方的语气却很坚定。

    “小姐,别开玩笑了,你若没有她消息,不会打我电话吧?”林展宏断定,此人虽已否认,但也不能轻易放过,于是又追加了一句,“有重酬,你想多少就多少,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

    “重酬?哈!我好像都看到一大串不带小数点的零了,对我而言一定是个天文数字,真的好想白赚这笔钱,不过,不好意思,真的没有。”对方语气,不仅坚定,而且似乎还带着一丝,或嘲弄或调侃或看热闹的闲情。

    又是什么鬼?林展宏暗骂一句,终于没忍住心里那点火苗,语气生硬地质问道:“那你打我电话,干吗?”

    “同是女人,我一直都没人疼没人爱,可怜兮兮的,我就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找她,好奇而已。”

    自寻人启示发出去后,一个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反而时不时地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甚至还有人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多情何必无情恼”,尔后毛遂自荐了一番,声音捏腔捏调,就好像有千百只爪子捏着脑门似的,捏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林展宏挂断电话,里面还有重要客户,他懒得再跟这神经病废话。

    可到了晚上,林展宏想起白天这个莫名的电话,总觉这略带神精质的女人,跟那些毛遂自荐的女人有很大的不同,不把谜团解开,他是无法安心入睡的。

    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林展宏赶紧拨通电话:“小姐,不好意思,我是林展宏,白天那时刚好有重要客户,朱灵这事未能详谈就挂了你的电话,望你不要介意。”

    电话那头没有声响,在这几秒的静默中,林展宏捕捉着彼此的心电感应:她应该在听我说话,并且乐意听,若真恼了我烦了我,一定早已挂断电话。

    林展宏领会了这静默中的含义,接着问了一句:“你认识朱灵,是吗?”

    又是几秒的沉默后,电话那头传来两字“认识。”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终于,那头轻叹了一声:“唉!我叫薛灵,跟你是同病相怜的人,当年她离开学校时,我作为她最好的室友,最铁的闺蜜,连声招呼都没有。不过,她当年之所以走,是因为校园的大门已关上,她没有选择,我想,她如今之所以离开你,也可能是因为你将她拒之门外,她,在你这已走到了尽头。”

    “薛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对待感情的方式。我的心门要么不开,要么认准一个人,打开后便不再关上。但是,若早知灵儿她会跑得无影无踪,管它实的门,虚的门,我都通通上锁,我宁愿把她锁在心里面家里面,也不愿她跑到我找不到的外面。”

    朱灵离开那时,林展宏曾希望她只是有什么事想不通,出去透透气,气消了能很快回来,于是他的门,就像家人等待离家出走的顽童一般,门口点着长明灯,指引着回家的路,可如今院前长了杂草,院内起了青苔,家里落了尘灰,这个女人还是迟迟不归,于是这个家,这个他本来要张灯结彩迎娶新娘的家,便在这等待中,慢慢荒芜萧瑟了。

    “听你说重酬重酬的,想必你有那么点钱,但豪门深如海,电视剧里不是常有父母阻挠,前女友出现等等,这样的狗血剧情吗?说不定朱灵就是受到了你父母,或者你前女友的……”

    “不可能!”林展宏直接将薛灵后面的话掐断,并做了简单的解释,而薛灵在电话那头不言不语,安静得出奇,林展宏忽然觉得事有蹊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