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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里已经猜到她的想法,可当听到她亲口承认,君子烨仍然感到异常愤怒,周身不断地释放出凛冽的寒气。
“既然怕他误会,为何要来招惹本殿?”
楚沁月诧异:“七殿下是不是误会了?我何曾招惹过你?”
她的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君子烨手不由握紧。
是他误会了?
不,那么多的巧合加在一起,只能说明她就是她,他要找的人。
可是眼下没有最直接的证据,对方不承认,他说再多都没用。
君子烨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神情逐渐恢复平静,深沉如海的眼睛淡淡望着她:“或许真的是我误会了。”
楚沁月笑:“误会没关系,解开了就好。七殿下,现在你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如果没有的话,好走,不送!
君子烨听出她的话外音,不悦地抿了抿唇:“你欠本殿一个人情。”
“是啊,七殿下想到要求了吗?”楚沁月眼睛微亮,早点还清也好,省得有件事压在心头。
君子烨看她高兴的样子,心情愈发不爽:“没有。”
楚沁月脸顿时拉下来。
没有你提什么?
害她白高兴一场。
见她翻白眼,君子烨心情又莫名好了起来。
他提醒她:“太子不简单,本殿劝你好好想一想。”
“太子自然不简单,否则如何成为太子?”
听她仿佛对太子很崇拜,君子烨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得冰冷:“所以你已经决定嫁给他?”
“太子身份尊贵,又长得俊美如斯,我想没有哪个姑娘不愿意嫁给太子吧?”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意,然而脸上神色却是平静。
如果君子烨眼睛看不见的话,肯定会以为她提起太子的时候娇羞无比的模样。
楚沁月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对方的眼睛里,继续表达自己对太子的敬仰爱慕。
心里则想着:她都表现得那么喜欢太子了,肯定不是你要找的人,早点死心吧!
君子烨明知她说的不是心里话,听着她夸赞太子,心里仍感到十分不舒服。
“就怕你有命嫁,没命享。”他冷然道。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多谢七殿下关心,不过臣女的事不劳您费心。”
君子烨沉声回道:“本殿不是关心你,是怕你死了,欠的人情还不了。”
“啊,原来如此,那七殿下可得尽快让我还人情才是,要不然损失了没处说去。”楚沁月好心劝道。
说什么她都有话堵回来!
君子烨被气得不想说话。
楚沁月提议:“七殿下,要不您回去好好想?”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被下逐客令,君子烨觉得再呆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掐死她,霍然起身,朝门口走去。
“等等!”
君子烨唇角上扬。
她后悔了吗?
“七殿下,麻烦您走窗户,免得被人瞧见。”
听到楚沁月的话,君子烨脸顿时一黑。
再不爽,也只能听她的跳窗离开。
若让人知道他出现在楚沁月的闺阁里,不仅她麻烦,他同样也麻烦。
楚沁月把君子烨送出窗外,见青龙就站在窗边,她眼里露出了然之色。
就说他怎么可能一个人来她这里,果然是青龙带的路。
看着主仆二人离开,楚沁月长长吐出一口气。
总算把樽大佛送走了。
这家伙到现在居然还没死心。
看来她得抓紧时间了。
前有狼,后有虎。
再拖下去会有出现什么样的情境,她都不敢想象。
将窗子关好,楚沁月回到屋里,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箱子。
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几个药瓶。
把箱子放回柜子内,她带着药瓶去墨云轩。
楚智枫看到她,俊脸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三叔,今天感觉怎么样?”
“不错。”
“那就好,我给您检查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可以治您的腿了。”
楚智枫闻言一愣:“现在?”
“对。”
楚沁月把他推到屋里,给他诊脉。
他体内的“浮生”已经驱除干净,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身体逐渐好转。
其实最好是能再养一段时间再开始治腿。
但楚沁月剩余的时间不多。
所以,有把握的情况下,她决定进行下一步治疗。
“您的腿失去知觉太长时间,需要施针刺激,这个过程不能使用麻醉,会很痛。”楚沁月提醒他。
楚智枫挑眉:“我倒是挺期待。”
比起没有知觉,痛又算得了什么?
他宁愿每日疼痛,也不想这般没有知觉地活下去。
楚沁月笑:“这可是您说的,待会儿不要叫啊。”
让楚智枫在床上躺好。
楚沁月吩咐苏安端盆水进来。
接着就把苏安打发出去,锁上房门。
她让楚智枫把裤子脱了。
楚智枫闻言,脸上迅速充血:“脱……脱裤子?”
“是啊,不脱怎么治?”
楚沁月没有看他,正在准备针灸用的工具。
她带了两个瓶子来,一个里面装的是自制的酒精。
等她把针都消完毒后,扭头一看,楚智枫满脸通红地坐在床边,衣服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
“需要我帮你吗?”楚沁月忽的想到他行动不便,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用!”
楚智枫急促地拒绝,“没有别的法子吗?”
看出对方的窘迫,楚沁月忍俊不禁,走过去盯着他的眼睛:“三叔,你现在是病人,我是医者,你无需介怀。”
然而楚智枫哪能不介怀,他这辈子除了他娘,没被别的女人看过。
现在要让他在一个年轻姑娘,尤其还是自己晚辈的年轻姑娘面前脱裤子……
楚沁月提议:“三叔若是不好意思,不如我把眼睛蒙上?”
“可以吗?”
楚沁月笑:“当然,如果你不怕我扎错的话。”
楚智枫呼吸一窒。
这丫头,居然戏弄自己!
“又不是让三叔全脱光,把外面长裤脱了就好,三叔,你连死都不怕,这有什么好怕的?”
“你以前做过这种事?”楚智枫皱眉,她竟然一点儿都不害臊。
“什么叫这种事,救病治人,当我是医者的时候,眼里没有男人和女人,只有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