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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男人聚一起,喝了几杯酒之后,能聊的好像只有一种话题,哪怕这群男人都是修心有成的修行者,男人总归是男人。
剑舟平稳地行驶着。
林默取出两坛酒,神秘兮兮塞给严夜洲和胡涂各一坛。
“好东西,世上可不多见,这种好酒,必须和相爱的女人在一起时喝,平时千万可别沾。”
脸上不断以‘是男人都懂’表情暗示,大家都是男人,谁也不多问,心知肚明就是了。
严夜洲、胡涂小心翼翼收好,看样子无比珍惜,怎么理解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林默坦坦荡荡,反正什么都没说,好像又什么都说了,到时候两人气急败坏的时候,自有话可说。
他真心开始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想到两人一醉不起,错失良机,悔不当初,跌首顿足的样子,心里无限满足。
好朋友嘛!大家不得都尝试一回这种求而未得的机会。
如果手边还有多的‘黄泉路’,他真想送给在座每人一坛,让他们也尝尝滋味,也不枉费了这一个个快要鼓出眼眶的眼珠子。
季长卿完全没去打扰这帮年轻人聚会,一个人躲在船舱中,不知是在闭关,还是清修。
这方面,季大长老做得向来很好,充分有着长辈给予年轻人们自由空间。
繁华的南阳已在视线中。
远远望去,城头旌旗招展,城内人头攒动,大家争先恐后,占据最佳位置,围观这位南阳徐家千年来身份最高的女婿。
少阳剑宗长老,何等高高在上的神仙老爷,如今却是南阳城女婿,身为南阳一员,谁不是与有荣焉。
仪式比迎接徐渝回归还要夸张。
香花红毯直接铺到了城门口,剑舟由西而来,南阳西门通往徐府的大街被看热闹的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若不是上千名城外调来的官兵维持秩序,就连徐府派来迎接的车马也很难到达城门。
剑舟刚刚在城外悬停,高大城墙上挂起的一排排鞭炮就响个不停,无数红纸碎屑飞舞,整个南阳城陷入节日般盛大欢庆之中。
林默脑袋有点发懵,要不是几个兄弟簇拥着前行,差点忘记了该怎么走路。
季长卿还是走在队伍前列,一如既往背着双手,腰板挺得笔直,从背后看去,仿佛就是一杆笔直的标枪。
上百名徐家老少在城门红毯前跪成一团,齐声恭迎。
少阳大长老公然亲至,其身份远比世俗皇帝驾临,哪怕此时南徐王朝帝王亲至,也只能在他面前躬身俯首。
五源大陆世风如此,这还只是西乾,若换作道官主政的中宫、白岩两洲,世俗帝王得行跪拜大礼。
一套礼仪流程下来,新姑爷被木偶般推上前排,一一见礼。
迎亲宴三天,按南阳风俗,迎亲方这三天是不能住进徐府的,只能住徐府以外的地方。
虽说季长卿、林默以及一众迎亲者身份高贵,风俗不能废,因此徐家特地在离徐府僅半条街,借用了一处当地豪门大宅,用以安置少阳诸人。
这家人自然早就全家迁出,家具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宅第中仆役也是专门从数百里外南徐王朝皇室宗亲征调而来。
一对新人按照风俗也不能见面,迎亲宴分设在徐府与借来的客宅两处。
徐府那边主要安排徐家族人,亲戚朋友,而客宅这边,全是徐家头面人物以及南徐王朝皇室宗亲,当地官员,附近千里方圆内,依附少阳或徐家的仙家山头当家人。
直到最后一天,林默才会在迎亲队簇拥下前往徐府迎接新娘子出城登船,回归西崇山办一场仙家正式婚礼。
一进客宅,季长卿作为长辈,哪怕再持身份,也只能出面与徐家头面人物、南徐皇室宗亲、各大大小小附庸山头一一应酬。
反正酒席现成的,一切都有徐家安排,无非就是迎来送往,喝几口酒,应酬几句场面话,就算这样,人多如蚁,也让一向不善交际的季长卿烦不胜烦。
林默作为新姑爷,交际应酬没他的份,只需要在后院躲清静即可。
在这里,他就是个形象木偶,摆出来给人看的。
徐子非带了一帮徐家少爷直接进了后院,把守院子的南徐皇宫禁军可不敢拦阻这位嫡子少爷,不说远了,他本来就是名副其实的小舅子,谁能拦小舅子探访姐夫。
刚进院子,就给胡涂捉住,当地人不敢惹这位身份特殊的小少爷,在少阳各大山巅嫡传眼中,他就是林默小舅子而已,除此之外啥也不是。
他那帮小弟谁敢朝少阳嫡传瞪眼,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束手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子非小舅子啊!这么急来姐夫,是不是有事相求。”
胡涂在这位小舅子面前还是能摆出长老好兄弟架子的。
徐子非哭丧个脸,委屈得无以复加,平日也就罢了,当这么多徐家小兄弟面,给胡涂这么个大胖子拎着后领,实在有点丢脸,“来看看姐夫怎么啦!胡师兄也是姐夫的兄弟,难道还能把我这小舅子拦在外面不成。”
胡涂笑道:“你说呢!”
徐子非都快哭了,用刚学会的心声道:“胡哥给点面子,到时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嘴上说道:“我可是林默正儿八经的兄弟,胡师兄这么做,是不是太不给林长老面子。”
还算懂事!胡涂大笑,松开他的衣领,伸出小胖手在他衣襟上扯了扯,心声道:“等会儿再聊。”
对了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刚刚只是给你开个玩笑,到时林默进府接亲,你可别带头起哄就是。”
“哪能,姐夫待我可不薄。”徐子非得意地朝徐家一帮子弟招了招手,“随我一起去拜见林长老。”
‘林长老’三个字咬得尤其重。
林默走出房间,伸手按住徐子非的额头,“你这小子,还算懂事,知道提前来知会一声。”
徐子非叹着气,“都怪家里那些老家伙,非要摆这谱,要我说,姐夫现在就应该走进徐府,接了姐姐就走,哪去管那些老家伙的面子。”一脸义愤填膺,好像真站在林默这边。
林默自然懂他的意思,拍了拍他肩膀,热情招呼起他那帮小弟来。
奉茶这些事自有徐家安排来的婢女杂役,都是来自南徐皇室宗亲府邸,见惯大场面,做起来游刃有余。
林默也非空手而来,后土宗秘库众多宝贝,虽然当时并未取走,事后三宗清点后,还是给了他不少,品级不算高,搁他眼里就是一堆垃圾,用来打赏徐家这些境界不高的子弟绰绰有余。
一帮随徐子非而来的徐家子弟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对除子非的敬仰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这三天,姐夫不会就困这屋子里,整天应酬那些老家伙吧!”徐子非可是欢场老手,虽然眼前这位即将成为他姐夫,对他来说,出去玩一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胡涂眼睛都瞪圆了,王屏峰更是蠢蠢欲动,几次想开口,都给严夜洲死死压制住。
林默只顾喝茶。
胡涂终于忍不住,来到徐子非身后,捏着他的肩膀,小声问道:“南阳城都有什么好玩的,你姐夫碍于面子,我们这些兄弟可是想见识见识。”
徐子非朝徐迅昱使了个眼色,后者马上说道:“清风明月楼的姑娘一个个温柔似水,酒菜也是一等一,不如等天黑,带各位从侧门出去,我先去把楼子包了,免得有外人碍眼。”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徐子非,这帮兄弟叔叔中,能撑得起场面的,也就这位族内小叔。
徐子非看向林默。
准新郎面无表情,淡淡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我是来迎娶令姊,不去那种地方。”
王屏峰终于从严夜洲身边移开,躲到胡涂圆滚滚的身子侧面,干咳一声,说道:“林师弟嘛!不去也罢,我们这些陪太子读书的没啥忌讳,就听从各位徐家小爷的意见,一起去见识见识。”
胡涂一巴掌拍在徐子非后背上,打得后者龇牙咧嘴,“就这么说定了,严师兄不去也罢,咱们巴巴的远道而来,可不能在这儿干坐三天。”
严夜洲正待开口说些什么,门外又是一阵骚乱,几名女修闯进院子,门口那些个皇家禁军哪里拦得住。
为首一人横剑在腰,一身剪裁极为合体的束腰月青长襦裙,容颜秀丽,眉宇间略带逼人英气,身后几位也是一个个精心打扮,飘带长襦,色彩各异,仙气飘飘。
严夜洲马上闭嘴,胡涂也瞪大了眼,退后几步,远离徐子非。
“周师姐,你们不在徐府陪新娘子,跑这儿来干嘛!”
王屏峰口气中明显带着埋怨,这帮娘子军的到来,打乱了他和胡涂计划。
周意竹杏眼圆瞪,“我们又不是新娘子,你们也不是新郎,你们能来,我们就不能来。”
她扫了眼堂前一大帮徐家子弟,最后将视线落在徐子非身上,“你姐说了,让你这几天少来打扰你姐夫,至于陪同前来迎亲这些师兄,想去逛逛南阳城的话,自有我们这帮姐妹陪同,不用劳烦各位。”
徐子非和一帮徐家子弟赶紧起身见礼,不敢多说半个字。
王屏峰挺胸上前,凛然道:“你们不也是外人,哪有子非兄弟熟悉当地,咱哥们几个的事情,就不劳师姐费心了。”
胡涂从人缝中探出头,一双小眼滴溜溜乱转,“王师兄说得在理。”
王懿笑眯眯地望着那张肥脸,手肘轻轻抵了抵身边的梁珮儿,“哟,这不是胡大爷么,怎么刚晋升了筑基,还没正式行仪式入山巅呢!这么快就和山巅的王师兄打成一片了,是不是成了山巅弟子,就忘了我和梁师姐这些旧朋友了。”
梁珮儿含笑,秋水双眸斜瞥胡涂。
小胖子全身一哆嗦,赶紧将脖子缩进别人身后。
真是没一个有骨气。林默笑道:“周师姐说什么呢!子非就是过来看看,顺便介绍几个徐家亲戚,回去告诉徐渝,这三天我们连门都不出,就在这里等着,南阳再繁华,还能比过青木城。”
“喔,原来林长老觉着青木城更有意思,这个意思我一定回去转达。”周意竹和徐渝一样,出身名门,大家闺秀,口才见识自非徒有口舌之利的王懿可比。
林默马上矮了三分,笑嘻嘻道:“周师姐乱喊什么长老,再怎么说,师姐永远是师姐,那,什么,严师兄,还不陪周师姐到处逛逛,这院子不错,风景也秀丽,这季节最适合踏青。”
朋友这种时候不推出来挡刀,什么时候推。
“胡涂啊!好久没见梁师姐和王师姐了,你也陪陪她们。”
胡涂给点了名,众师兄立马闪开,各自后退,把他单独留了下来。
严夜洲满面春风,来到周意竹面前,落落大方道:“随时乐意。”
胡涂扭头哭丧着一张脸,狠狠瞪着林默,一回头,看向梁珮儿时,马上堆满笑容,“你们想逛街不是,我正好准备出去走走,不如一起。”
这些都什么人啊!林默感觉自己交朋友的眼光真不咋地。
真要说铁骨铮铮,还得算陆离。
可惜这家伙不在!唉,柳师妹啊!
徐家一帮家伙灰溜溜地走了,连一片云彩都没留下,最失望的明显就是徐子非,好像没带着准姐夫出去疯玩一把,是人生一大遗憾似的。
更失落的是王屏峰,就他又没心上人,又没捞着出去见识的机会,令人难以接受,周师姐简直了,什么人嘛!管天管地,还能管住了师弟的裤裆里去。
就连曹一舟那家伙都有三师姐岳娥拉着与胡涂等人一道出门去逛街,就留下他和林默以及韩必立几个留在家里。
徐家子弟给赶了个精光,没人带路,他们几个全一帮从小修行的愣头青,可没那胆儿跑去外面瞎逛。
对俗世城镇最熟悉的宋苗、席品意、龚佩意、宫照海等也同样被向位集仙、承露峰的仙子姐姐妹妹拉走,就他们几个无人搭理。
最气人的还是周意竹竟然让宅子临时管家给她们准备几处庭院,这三天,这几位少阳女修就不再回徐府,说是当地风俗,少阳人都算婆家来人,即使与新娘子关系再好,也只能按迎亲者对待。
这么一来,王屏峰的出行计划彻底破灭,再无重拾的希望。
——
客宅楼阁最高处。
四五个年轻男子围坐,各把美酒,远眺城市夜空,灯火如雾,星星点点,亮起一片歌舞升平,盛世美景。
没人陪的男人很可怜,最可怜的,是一堆男人没女人陪着,唉声叹气喝闷酒。
城市喧哗,灯红酒绿就在不远处。
一帮抬腿就能化身虚影,走入繁华的男人,却一个都不敢迈出那一步。
“林默啊!你都快娶媳妇的人了,连个花酒的味都品尝过,会不会觉得遗憾。”王屏峰满怀惆怅,觉得现在都能吟出几首孤独游仙诗词。
林默反倒是最无所谓那个,筷子敲着酒碗,吐着酒气放声吟唱:
杯莫停,把君浊酒千杯,终有时,且留新酒寄来日。
杯莫停,心上人在咫尺,却难见,念念不忘欢愉时。
杯莫停,空弹剑鸣千秋,意未尽,空有豪情无处使。
……
这是胡涂从梁珮儿那儿学来的,全是喝醉了空喊唏嘘的歌词,没一点营养,却正适合这几个比孤独更寂寞的男人发泄心头的郁闷。
歌声远远传了开去,回荡在喧闹的城池上空。
就连胡涂此时也不在其间。
正和梁珮儿等人站在热闹的州桥之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中,说说笑笑,享受着俗世繁华街景带来的愉悦。
他们都是从小修行,即使如宋苗、严夜洲这等世家子弟子,年少时也很少享受过俗世生活,对这一切同样感到陌生而新奇。
此时的他们哪还记得家中那几个闲得发慌的朋友。
周意竹紧靠在严夜洲身边,桥上的晚风轻拂发丝,飘到了严夜洲脸上,搔弄着他的脸庞。
“师兄多久没下过山了?”
“嗯,如果把西崇山说成整座山,那已经二十多年,这二十年,最远也就去过涿州,去去就回,连夜景都没看过。”
“若是没有修行,师兄只怕此时都儿女成群了吧!”
“那不是,哪有人四五十还不成亲的。”
“师兄不是人?”
“怎么说话呢!师兄是修行人,不是寻常人。”
“那你有没有后悔过?”
“没有,长生久视,谁不羡慕。”
“我是指成亲!”
“呃,这个啊!现在不还有你吗?”
“师兄真坏,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搁在俗世,咱加起来都古稀之年了,还会在乎这个。”
“那倒也是,不如等林师弟他们办完婚宴,我们也……”
严夜洲轻握周意竹的手。
“这是个好主意,才刚从林师弟那儿拓了一卷不错的双修秘术,还有一坛很不错的酒,到时我俩试试。”
“嘤——师兄怎么也这么俗。”
“俗,此乃人间正道,绝不沧桑,何来俗之一词。”
如果林默此时在身边,一定对二师兄佩服得五体投地,能把这些撩拨话说得如此云淡风轻的,也只有二师兄。
当然他们说话时都用了心声交流,身边这几位境界不够,偷窥不到两人心湖涟漪。
相比之下,胡涂只能小声说着悄悄话,逗逗梁珮儿开心,也不敢说得太露白,毕竟身边隔着梁珮儿就是王懿,正竖起耳朵听着呢。
宋苗最是潇洒,身后跟了两三个承露、集仙两峰女修,俨然一朵被鲜花包围的浊世佳公子模样,其余师兄弟只能从旁敲敲边鼓,拼命吸引这几位女修的视线,哪怕浅浅一瞥一笑,也能让他们兴奋老半天。
要王屏峰在,早扯开喉咙开骂了。
一帮没骨气的家伙。
“听说今晚徐家会在四门城楼大放烟火,咱们不如找个高处,喝着酒欣赏。”
岳娥拽着曹一舟的衣袖,看似征求意见,事实上和命令也差不了多少。
曹一舟兜里比脸还干净,主要没有世俗银子,灵晶在世俗人城池里面,啥都不是,最多是块好看的石头。
他只能求助于龚佩意,席品意二位师兄,这两位都是富家子弟出身,不过入山已久,早没有带银钱的习惯,两手一摊,无可奈何。
好在有宋苗,这位宋家子经常回涿州,还有携带世俗物的习惯,更清楚修真世家底细,笑道:“这个可行,其实也没那么麻烦,无论去哪座酒楼,到时只管把账算徐家头上就行,城中基本有脸面的地头,哪有世家不参股的。”
“还能这样搞?”
曹一舟简直闻所未闻。
在场没几个懂修真世家运作方式的。
清风明月楼。
南阳城最有名的酒楼,也是最有名的销金窟,出名的不止楼中温柔如水的姑娘,也有最好的青倌人表演,最好的酒菜。
只要你是南阳城中的富人,想撑门面,找不到合适的地儿,去清风明月楼准没错;想找最漂亮的姑娘,去清风明月楼无疑是最佳选择;想要观赏最让人血脉贲张的歌舞,这座全城最高的楼阁也是不二选择。
胡涂心心念的去处,终于去了,身边却多了两个不容他眼睛有丝毫享受的左右门神。
一帮人刚进去,早有人通知了东家亲自出迎。
这几天谁不知道徐家办喜事,谁不知道西崇山上仙走下仙山,进入南阳城,他们的一举一动,还能逃得过天生嗅觉敏锐的生意人,不来他清风明月楼倒还罢了,既然来了,这些商人还不尽心巴结。
哪怕不能在少阳仙人那里得到好处,徐家人也会给予一些意想不到补偿。
一帮人被安排进了最顶层,两面开窗通透的最大一间雅阁里,不用点菜,好酒好菜只管流水价送来。
数名楼中最好的清倌人各执乐器,鱼贯而入,表演起拿手乐曲来,多是一些游仙诗编曲唱和。
“是不是通知一声林默他们?”
胡涂不愧是好兄弟,这种时候也只有他能想起。
严夜洲似乎有些走神,完全没听到胡涂在说什么,皱着眉,扭着头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席品意更是没心没肺,摆了摆手,“叫他干嘛!有那哥几个陪着,还能没事干。”
周意竹更是冷冷瞪了眼小胖子:“徐渝就是怕他给徐子非唆使,才让我们出来看着,不然你以为我们搬出来住是干嘛使的。”
原来都是徐渝的主意!
胡涂只能偷偷长叹,为好兄弟默哀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