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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我见青山多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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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默怎么也没想到,芦芜城僅僅是噩梦旅程的开始。

    青木宗座落青山洲东北群山之中。

    草木葱茏,泉流掩映,峰壑竞秀,奇石嶙峋,放眼望去一派锦绣春光。

    许久,林默深吸口气,坚定地往山门走去,空中一道道长虹飞过,依稀可见长虹中都是身着浅绿的宗门弟子,其中不乏筑基中期与神游期长老。

    青木宗上下地位与少阳剑宗似乎很不一样,等级界线没那么明显。

    少阳剑宗之中,内九峰嫡传基本不屑与炼气境普通弟子同行,即使宗门任务派在一起,地位待遇也是一个天一个地,双方绝不会并肩而行,更不会一同乘坐御风小舟有说有笑。

    高大的山门上符纹流动,林默不敢轻易硬闯,不太清楚青木宗是个怎么规矩,手上也没个证明身份的玩意儿,会不会被阵法拒之门外,或让‘一容千面’神通失去作用,他一无所知。

    这时空中有人折返,转眼便到跟前,来的是一名女修,大大的眼睛,白皙的肌肤,一张肉肉圆圆的脸,正瞪大眼打量着自己。

    林默记忆中搜不出她的形象。

    江柏弥残留记忆中那一张张女人脸,大多一副慵懒嗜睡的样子,身上不着寸缕,与现实中真人分别很大。

    他不敢主动开口,只能强挤出笑脸,装出许久不见的眼神。

    “江师兄。”女修终于开口,惊愕的语气并未给林默带来多少线索,“你瘦了,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她的眼神同样充满怜惜和爱慕。

    林默笑而不语。

    女修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就往山门里走。

    这一刻,林默背心发凉,全身汗毛炸立,无数道敌意眼神四面八方射来,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结结实实撞在无形阵幕上,空间水纹荡漾,还好早有防范,撞得不重。

    “江师兄怎么没带符牌?”女修埋怨似的娇嗔。

    林默摸了摸生疼的鼻尖,道:“这次出去,给一群人围攻,多宝袋给人划破,符牌不知掉在了哪儿。”

    他反手握住女修的柔荑,“刚刚见着师妹,心情激动,把这一茬给忘了。”

    女修居然眼中泪光闪动,娇滴滴道:“师兄外出多年,真是受了老罪。”

    林默道:“师妹才辛苦。”

    女修松开他的手,说道:“我这就去木律堂,给师兄补一块,你稍等一会。”说完御出一只柳叶舟,破空而去。

    林默只能在山门干等。

    心里把江柏弥祖宗十八代数了个遍,这才来青山洲多久,已经遇上第二个,姓江的家伙究竟是人还是畜生,沾惹了多少女人,连同门师姐妹都不放过。

    他不认为自己跟徐渝与江柏弥所作所为一样,他用的是真心实意,也没到处拈过花惹过草,本质不同。

    山门很多人进进出出,年轻人居多,很多人路过,只稍稍打量一眼这个站在山门外一身素白长袍的陌生人,没人停留打招呼。

    真正死死盯住他的是先前与女修一同返回的几名筑基境初期,盯他的眼神就像防贼,一个即将走进家门,他们却无可奈何的狗贼。

    过路的年轻人都在和那几人礼貌地行礼打招呼,听称呼,全是什么堂主师兄或某某头之类的称呼。

    青木宗与少阳剑宗划分诸峰不同,更像一座以道家修行为主的十方丛林,以宗主为尊,下设监、律、管三都主,再有八大执事,五主十八头,分别管理山中事务。

    江柏弥虽是嫡传弟子,却没有庶务身份,一切修行资源基本等同五主,高于十八头,当然也没有额外油水可捞。

    尴尬地在众目睽睽下站了近一盏茶光景,可爱的女修师妹总算回来,递给他一块黑黢黢的木头牌子,上刻‘江柏弥’字样,背后雕刻有一株树。

    “你离开宗门多年,账房应该存有不少资源,抽空该去领取一下。”

    女修拉住他的肘部衣袖,小声道:“不如我带你去账房走一趟,我想师兄连符牌都掉了,飞行法器想来也不在身边,不然怎会走路回来。”

    林默正想答一声好的。

    山门涟漪阵阵,数名女修冲了出来,有的打扮花枝招展,有的一袭青布道袍清冷若水,一出山门眼睛齐刷刷瞪向林默。

    什么鬼?

    他瞬间从几张不施粉黛的清丽脸庞认出对方,靠的当然是江柏弥丰富多彩的绮丽春光记忆。

    这人真是畜生,不,这是侮辱畜生。

    林默脚尖碾动,身形一晃就往山门里冲,行动不可谓不快。

    山门内与隔着阵法观看完全不一样,竟是一座极大的城市,街道阡陌纵横,四通八达,人来人往,街边开满店铺,从仙家用品到日常生活所需应有尽有,哪像一座修行者聚集的宗门,简直就是一处世外城池才对。

    江狗贼残留记忆中根本没有宗门路线指引,只剩依稀的洞府模样,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某位女修洞府;那家伙完全不靠谱,记忆最深的只有脑子里那些布料很少的人物形象。

    狗日的小山人,你想坑死老子!

    他在前面跑,后面是六七名宗门女修在追,街上行人都自觉退让,瞪大眼睛看着这场荒唐的追逐。

    若是祭出飞剑来个剑遁,或者以神通来个土遁、水遁啥的自然轻松能摆脱,可他哪敢用这些,记忆中残存的木系术法就算用,也没有木腑气息支撑,不用还好,一使用就会露馅。

    毕竟身处青木宗内,筑基中期神游期大有人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暗中盯着。

    跑过两条街,身后女修仍然穷追不舍,一条身形挡住去路,身板比门板还宽,站在那里足比化身江柏弥的林默高出了一个头有余,他双臂展开,几乎拦住了大半条街道。

    “给我闪开。”林默远远就怒喝道。

    那人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吸了口气,手指跳舞般掐动。

    别人不让路,还能咋办?

    他只能纵身跃起,跳上屋檐,从屋顶绕路。

    那人大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姓江的,你躲了三年,今日甭想轻易离开。”

    筑基中期。

    林默眼前闪过赤褐色影子,他本能地侧身,伸手捉住迎面飞来的一条枯枝。

    街上追他的七八名女修突然驻足,仰头看着屋顶的他,眼睛中充满不解和担心。

    该死的,江柏弥记忆中竟然有高大汉子的形象,隐隐有种恐惧的意思在里面。

    邱铭铎,巡照头领,十八头之一。

    林默觉着手中枯枝有点烫手,下意识就扔还回去。

    邱铭铎张开五指虚空一握,枯枝空中碎成细末,“姓江的,你拐走我师妹,害她神不守舍,被宗主关进神涧峡强压心魔,躲了邱某三年,今日你接了本座木枝挑战符,这场恩怨终需在神木顶了结清楚。”

    街上女修仰头喊道:“江郎,你就主动跟邱师兄认个输算了,千万别上神木顶啊!”

    这是啥方略!接根破木头就是挑战符,递上一剑那还不就是不死不休的血契了。

    刚刚帮她去拿身份令符的师妹也喊道:“邱巡照,你这是欺负人,明知江师兄不善攻伐,和你这专事战斗的相比,他怎么打。”

    邱铭铎双手负后,冷冷盯着林默,哂然一笑:“我与此贼境界相同,按宗门规矩发起挑战,江狗贼接了挑战书,他就只能接受,想逃出山门再躲几年,可以啊!只要他不怕每次踩过花花草草就遭受意外,随便。”

    林默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闭上嘴不说话。

    那师妹道:“江师兄,你这次外出不是受了点伤吗?那就等伤好了再决定比试日期。”

    邱铭铎也不着急,撇了撇嘴道:“三月为期,若届时姓江的狗贼再敢避战,我将血祭祖槐,让姓江的终生受木鬼缠身,不得安宁。”

    原来青木宗连血誓都跟祖槐有关,还真是没有创意。

    林默心里有了主意,负手道:“姓邱的放心,等江某身体一恢复,定然传书约定神木顶决斗之期。”

    邱铭铎冷笑,转身大步离开。

    街上那些莺莺燕燕也不急着追了,全都在看着屋檐上的林默,脸上表情各有不同,幸灾乐祸居多。

    狗日的江柏弥!

    好在有圆脸可爱师妹,他确认,江柏弥可能对这位师妹没下过毒手,而且从街上那些女子七嘴八舌中知道了可爱师妹的名字:凝霜,柳凝霜。

    她之所以会帮江柏弥,是因为她的师父与江柏弥已故先师是道侣关系。

    林默跳下屋檐,冷眼以对那些女子,除了可爱的师妹,说道:“各位可以回去了,没听见江某受了伤吗?等神木顶之后,各位肯来江某的灵堂祭拜,江某就感激不尽。”

    他向可爱的圆脸师妹招了招手,牵起她的小手,就往长街另一头走去,看都不去看一眼那些目瞪口呆的女人。

    “这家伙出去了几年,不会是脑子摔坏了?”

    “有可能给人打傻了,没见他眼睛里连以前的光彩都没有了。”

    “可能是出门三年,成熟了,我怎么觉着他更有魅力了吔!”

    “你不会也跟他一样傻了吧!”

    ……

    一群各怀心思的女子,心口不一或讥或讽,很快目标就不再是回归的江柏弥,而是互相攻讦。

    林默大摇大摆在街上走着,身边的柳凝霜任他牵着手,脸上红扑扑的,像日照充足刚成熟的苹果。

    “江师兄带我去哪儿?”

    林默一怔,菊花一紧。

    他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因为他找不到自己的洞府。

    “师兄是不是有心事?”

    “嗯,脑子很乱,师妹送我回家怎样?”

    林默往她身上靠了靠,故意装得脚步沉重。

    柳凝霜挥手祭出飞舟,“我载师兄回洞府。”

    林默巴不得,赶紧跨上去。

    飞舟平稳升空,直往城池西方飞去。

    整座城依山而建,中间一座碧绿大湖,水深不知几许,湖心深处一树高耸入云端,伞冠如华盖,方圆不知几十里。

    祖槐!

    青木宗根基所在,木性真源。

    他远远就能感受到体内五行的躁动,并不激烈,显然此处和熔山一样,支脉虚源,吸纳之后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个装样的子的木系术法都用不了,到时若还需留在青木宗,与邱铭铎对垒问道,不至让人一眼看穿。

    江柏弥再不是人,脑子本门术诀还是记着的。

    “师妹啊!江师兄可能得去祖槐那边借木性真息养几天伤,过后还想去圣缘丹崖悟道,师兄怕仇家太多,想请师妹帮忙护道如何?”

    柳凝霜想都没想,点头道:“小妹能力虽然有限,毕竟师父是都监长老,别人也不敢轻易招惹。”

    林默哪是想请她护道,而是有她一起,避免不懂自家宗门规矩,闹出不可收拾的麻烦来。

    他马上兴致勃勃,道:“那就先回洞府我换身衣服,这一身白太不吉利,你看给师妹招了多大麻烦。”

    柳凝霜扑哧一笑,赶紧以手捂嘴,道:“哪怪衣服招惹,怪只怪师兄这张脸,让那些狂蜂浪蝶自个扑上来。”

    林默哈哈大笑,随即戛然止住,正色道:“师兄不是靠脸吃饭的人,以后我就拿张面具把脸盖上,凭本事让人仰慕了。”

    柳凝霜难得听到师兄一本正经,忍不住哈哈放声大笑。

    江柏弥是哪种人她哪有不知,胆小如鼠,不然也不会给吓得逃出宗门三年,他要凭本事让人仰慕,不是说天字第一号笑话是啥!

    ……

    江柏弥的洞府居然地方还不错,灵气极为充盈,周边建着大大小小十余栋占地极宽的宅子。

    古木参天如虬龙,荫盖成团似罗伞。

    各种奇花异树竞相争春,小桥流水,繁复中不失文人淡雅。

    柳凝霜微微的叹息喃喃中,他才知道这处洞府竟是江柏弥先师留下的遗产,原本也是她的师父居所,只是斯人已逝,故旧还在,其师怕睹物思人,索性搬离,将宅子送给了其道侣唯一嫡传。

    只不过江柏弥虽然行事荒唐,还是不敢对先师有任何不敬,只占据一处偏院。

    卧房里有不少江柏弥留下的法袍,从他成箱成柜的昂贵法袍就可以看出,这家伙对自个形象的重视程度有多高。

    也难怪他一个嫡传弟子,坐拥先师大笔遗产,连几件像样法宝都拿不出手,敢情全花在了花里胡哨的衣袍鞋袜上。

    这些东西在山上价值可不低,作用远低于攻伐法宝。

    林默换了身相对低调的青衫,戴了顶幞头小帽,从衣柜角落里摸出一把狭直法刀,学着大多数青木宗弟子佩刀佩剑方式,斜插腰带上,刀柄夹在手臂与胸肋间,这种刀不长,如此佩刀,拔刀出鞘很快,一展手臂就能从上至下劈向对手。

    刚出卧房门,柳凝霜就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林默学着江柏弥性格来回侧了下身,“师妹觉着有问题?”

    柳凝霜摇头,呶呶嘴。

    林默轻抚刀鞘,嘴上不敢多话,记忆缺失太多,实在不知道说哪句话会露马脚。

    柳凝霜道:“这都多少年了,师兄一直不敢佩戴师伯法刀,这次莫非真转性了?还是有信心去祖槐温养神魂后,与姓邱的来场真正的问道比试?”

    林默打了个哈哈,道:“别忘了,还要去圣缘丹崖,我想看看能不能悟到些脑子里一直在想的问题。”

    柳凝霜挺了挺胸,道:“若师兄以前就这么有心,师父她也不会这么对你恨其不争。”

    林默道:“师兄出去这几年,顿悟了。”

    无量寿福,福生无量天尊,我早就顿悟了,江柏弥在阴间顿不顿悟也没了肉身可用,有心无体,不顿悟也不行。

    师兄妹两人再次乘舟往外门所在的大湖进发。

    越是靠近,源源不绝的木性之属正如江河奔泻入海,体内气海牛饮鲸吞,身周湍流急转,头顶形成一座灵气漩涡。

    木性之属与那金性肃杀,土性敦实巍然,水性似柔却无坚不摧,火性烈焚万物不同,并不排挤周遭灵气。

    柳凝霜惊诧地看着他头顶。

    虽然没有慧眼,筑基境看待天地万物已经与炼气境有天壤之别,灵元流转,气运交替,在她眼中五彩斑斓各行其道,如何不见林默头顶偌大一座灵气漩涡,湍流绕体。

    林默微笑道:“师兄这些年在外,参悟了些炼身成鼎,以气饲丹之道,故而接近祖槐,激发五行真元,自然会有这种动静。”

    炼身成鼎,以气饲丹。

    身为青木宗嫡传,柳凝霜自然懂一些长辈们向往那种玄乎其玄的丹道神技,不过数千年来,宗门就没人真正参悟出其中真谛。就算抓住一点皮毛,也会在修行上大大走出一步。

    不过她看不太懂江师兄的境界。

    离开前江师兄已经是正儿八经的筑基中期,战斗力差是差了点,中期毕竟是中期,可这次回家,他不但境界没涨,好像还跌了两层,也是她一口说出受伤的缘故;但仔细感觉,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气机反正比以前更加锐利凌厉。

    林默长身而起,扶刀笑道:“请师妹为本师兄护道。”身形一晃,人已掠出七八丈远,直奔参天古槐接天处而去。

    古槐并无天道厌胜,高处低处分别不大,主要是以灵识捕捉那一丁点与天地合道的感觉,否则不算得到祖槐认可,身负木之气运加身。

    青木宗门人修行的心法,正是数千年来不断积累传承,与祖槐气运最能契合的气息流转。

    林默盘膝坐在高处,头顶便是参天巨树嫩绿新枝树叶,他几乎无需气运契合,五行相吸,身负三性真源火性虚源,吸纳最后一项木性之属,水到渠成一般,颜色浅淡的木性之根开始缓慢生长,深扎息壤,绿意盎然,却远不如金、水、土三色耀眼夺目。

    参天之木微微震动,木叶萧萧。

    柳凝霜来到树下,收好飞舟,盘腿坐下,短剑脱横膝前,一本正经按照师兄指示,帮他护道。

    她也没去想太多,师兄在宗门惹出的麻烦太多,转来转去,无非两种夺情之恨,夺妻之仇,仇家一抓一大把,想置他于死地的多如牛毛,只不过大多数不像邱铭铎明目张胆邀斗决战罢了。

    今日来山门那几位,僅僅是茫茫多情人中少数消息灵通人士,大批人只怕现在正聚集师兄洞府前,到处寻找他下落呢!

    她就从来没觉着师兄有吸引人,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吧!

    那师兄牵手的时候,脸红又是为何?

    柳凝霜思维发散,胡思乱想着。

    以前一直把师兄当亲哥哥,怎么这次师兄回来,看见他再无轻眺飘浮的眼神,突然心就乱了。

    几道流霞掠过长空。

    柳凝霜认得出那几位经师,全部筑基初期,博学多才,格外擅长制符术。

    行色匆匆,自然与师兄归山脱不了干系。

    他们的师妹就是今日追过师兄的女冠,道号‘绿漪’,这属于夺爱之恨,不会打生打死。

    邱铭铎就不一样,师妹本是他未来道侣,有师门长者撮合,若不是他师妹鬼迷心窍跟了师兄,此时怕都成了真正的双修道侣。

    也是啊!

    就邱巡照那幅尊容,师妹不移情别恋才怪哩!

    柳凝霜自顾自笑出了声,仰着望着看不到顶的参天祖槐,但愿那些人别这么快找来,不然自己还真打不过他们。

    又几道流光高速掠至,这次直扑祖槐而来。

    “卧去,是都律殿的人。”

    柳凝霜长身而起,下意识左手扶住剑鞘。

    “柳师妹,可见着江贼?”

    问话那位都律殿刑者,筑基初期圆满,道号‘钩矩’,取自南华经‘规矩钩绳’之意。

    这也是位板上钉钉的道侣跟师兄拐跑了的,基本上跟邱铭铎一样,有不死不休之仇,而且他还更惨些,道侣不僅跟师兄跑了,师兄逃跑后,那位师姐也不知去向,据宗门消息灵通人士透露,听说肚子被搞大了,没法遮掩,这才逃出宗门。

    柳凝霜面无表情,道:“钩矩道兄找我师兄问我作甚,何况他已经接了邱巡照挑战符,难不成你还能多发一次。”

    钩矩目眦欲裂,愤愤道:“我是怕他不惜破咒跌境也要保命,找到他,盯住他。”

    柳凝霜道:“道兄难道想破宗门道誓?”

    钩矩默然,灵识散开,搜寻江柏弥行藏。

    祖槐虽无天地厌胜,灵识却也无法触及树体,强行进入树干树叶,稍不留意就会被祖槐赋予的神通反噬。

    因此他根本搜索不到。

    祖槐树冠覆数十里方圆,岂能用肉眼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