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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雷霆下索无处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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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火迅速点燃了丛林,以林默为中心,铺天盖地向四面八方散去,噼卟的柴火爆裂如炒豆一般,清脆而刺耳。

    受刺激的是江柏弥。

    他气得脸色煞白,一个少阳剑宗的家伙身上怎么会带着五行炭这种鬼东西。

    余墨,他是药王峰弟子,炼丹的。

    他握拳敲打脑袋,两道术诀施展开来,丛林中升起浓郁迷雾,浓重的湿气很快阻止火势蔓延,将火圈压缩回林默身周一丈以内。

    看你有多少五行炭可烧,总不能无休无止!

    林默哈哈大笑:“我说这位兄台,你以为我只有五行炭,小爷手上可以生火的玩意可真不少,想不想见识见识。”

    战斗经验都是从实战中一点点积累而来,触类旁通又是林默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五行炭能克制对方这种草木皆兵术法,但凡能沾点火的东西同样能克制。

    他迅速盘点了一下身上的存货,刚搜刮来的那只净瓶属火系法宝,可惜他不精火术,无法开启,这会也没时间给他慢慢研究,嗯,还有几十粒扔出去能炸出雷火的法丹,不知管不管用。

    火势渐弱。

    刚撒出的一大把五行炭才坚持五十息。

    他毫不犹豫,四粒雷火丹分别朝四个不同方向扔了出去。

    轰轰雷鸣声中,电光火闪照亮荫蔽了丛林。

    四个不同方向,炸出四个方圆近三丈的焦黑大坑,地面上还有无数电丝窜来窜去。

    从天空上方望下去,生机勃勃的苍翠树林如同头顶的瘌痢癣瘢,看上去如此刺眼,让人如鲠在喉。

    江柏弥就坐在最高的树梢顶端,一张脸像吞了一口大便,眉毛鼻子全皱在一起,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

    法丹,这家伙竟然会炼法丹!

    就算搁在青木宗,真正钻研法丹炼制的人也极其稀少,炼丹皆为修行故,谁吃饱了撑着了去研究那又危险,搞不好会随时要小命的玩意儿,因此法丹炼制成法,通常都是意外收获。

    他身上也带了好几颗,都是毒丹,通常在受人围杀,无法遁逃时才会使用。

    “臭小子,看你有多少,你江爷也有。”

    他手一扬,一枚毒丹破空而去。

    砰。

    毒丹在林默身边炸开,毒雾迅速笼罩了他一丈方圆,雾气幽绿,经久不散。

    林默捂住口鼻,不断后退,身后不断涌来的藤蔓又将他逼回雾中,紧接着,又有数粒毒丹炸开,毒雾越发浓郁。

    他的身子开始摇晃,两腿打颤。

    江柏弥大笑,“你爷爷江柏弥,道号‘小山人’是也,你在青木宗面前玩丹道,不是祖师爷面前耍大刀是怎地,江爷还得谢谢你提醒,否则还真记不起身上带着这玩意儿。”

    林默已经瘫倒。

    江柏弥出于谨慎起见,还是多扔了两粒,两手掐诀,驾驭两根粗如儿臂的藤枝迅速将昏倒的林默捆了个结实。

    毒雾随风吹散,他这才闪身出现在附近,背负着双手,绕着面色青紫、胸膛起伏的林默转圈。

    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自出道以来,一直禀行这个宗旨。

    哪怕灵识已经在林默身上检查了不知多少遍,他还是从多宝袋中驭出一条藤鞭,本命法宝一只盆盂也同时虚悬头顶,这才踱着小步,从背后靠近侧卧的对方。

    七步,六步,五步,越是靠近,脸上神色越是紧张。

    直到来到林默身边,他还是一动不动,甚至能清楚听到他鼻腔中拉破风箱般沉重呼吸声。

    江柏弥终于放下了心,放低身子,伸出左手,去拍对方的后背,手上依然捏出了个术诀。

    一点光,寒光。

    光芒占据了他漆黑的瞳孔。

    这,这是剑光。

    一瞬间,本命法宝感应到危机,洒出千万枝条,罩住全身,手上的藤鞭同时化作长蛇缠住了地上暴起那条身影。

    剑光还是穿透了本命法宝防御,剑尖刺中防御气罩,发出刺耳尖锐的刮擦声,刚起,砰然声中气罩裂。

    夺,木盾直接穿透。

    嚓,价值十万灵晶的兽麟甲破开。

    锃,扶乩降真的金身连阻滞的机会都没有,冰冷的剑锋刺进了右侧腹部。

    什么剑?

    少阳剑宗的灵剑怎么可能锋利到这种程度!

    江柏弥全速倒退,剑出腹,血飞溅。

    鲜血沿着他遁离方向洒出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线路。

    林默肌肉紧绷、坍缩,随即大喝一声,束缚身体的枝条藤蔓应声而开,那条藤鞭也软软坠地,他左足蹬地,发力蹿出,沿着血线急速追去。

    很可惜,寂还是不够锋利,未能彻底刺穿对方木腑所在。

    好在江柏弥受此一剑,伤势绝不会轻,即使拥有地利,短时间内也很难发挥出炼气九层顶尖战力。

    若不趁此机会解决此人,将来等他缓过劲,死的一定是自己。

    杀过数人之后,林默已经迈过心里那道坎,他不想滥杀,但也绝不会放过任何将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对手。

    江柏弥受伤,逃离的速度不快,因此他并没有贸然脱离树林,而是依托树林布置好的阵法,不断以木遁瞬移。

    林默锁定了他的血气,遮掩天机之法再难完全掩盖行踪。

    形势彻底逆转,追杀者变成逃亡者。

    “姓林的,真要不死不休?”

    江柏弥厉声喝道,嗓音微颤,透露着他此时不安的心境。

    林默不语。

    有把握的情况下,他通常不喜欢与对手交谈。

    江柏弥咬牙道:“把爷逼急了,我就撤去压境禁制,哪怕引来天劫,给天道排斥,也有把握短时间内要你性命。”

    话倒不假,可从他嘴里说出来,明显有点色厉内荏的意思。

    林默追他的目的,就想逼他撤除境界压制,这种带有提纲挈领眼光优先的对手,只要留在人界,就会随时威胁他的生命。

    如此,还不如赌上一把,逼走他,或趁他病,要他命。

    无论哪一个结果,总比整天提心吊胆,防着别人来杀,要来得划算。

    江柏弥恶狠狠道:“真不怕死?”

    一剑穿透一棵百年老树干,又有些许血珠自剑尖滴落。

    林默冷冷瞧着五丈外一棵树。

    江柏弥的声音从树后传来:“姓林的,有种再来。”

    林默终于开口:“等你撤去遮掩天机的术法,你能活,我也能安心。”

    “你会后悔的。”

    江柏弥的话几乎是从牙齿缝中迸出,可见他牙齿咬得多紧,愤怒达到极致。

    堂堂筑基大修士,被一个炼气八层逼成这样,不愤怒才是怪事。

    林默瞬间感觉到了天地间的异常。

    危机感知不断提醒他危险即将降临,汗毛炸起,肌肉不由自主轻微跳动,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呐喊着让他离开。

    天空中突兀地出现了乌云,仿佛有人正在高处用棍子搅动,云转风急,林中惊鸟高飞,枝叶簌簌。下一刻,下起漫天树叶雨落。

    林默急忙后退。

    “现在才退,晚了。”

    江柏弥的声音再次响起。

    数十根笔直的树矛破空而至。

    林默不断闪躲,树矛挟风擦着他的身体飞向身后,斜插入地,每落下一根,就有一大片密不透风的树墙破土而出,完全挡住了退路。

    树墙生长极快,刹那间便成参天大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

    狂暴的旋风依旧横扫丛林,头顶斗大的乌云漩涡已变成覆盖数里的巨大湍流,云中银蛇乱舞,不断融合。

    天劫!

    江柏弥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直以来五源大陆流传的说法就是人界筑基,会引来天地排斥,将筑基者生生带回所来之地。从未有人提及过天劫这回事。

    人不可胜天。

    他全身骤然冰凉,就他这副身板哪扛得下上天震怒,五雷轰顶。

    林默就在眼前,彻底被木牢围困在不到两丈范围的空地上,就此放弃,压境,或许天劫就会消失!

    江柏弥顾不上解决对方,祭出遮天神通,全身气机迅速坍缩。

    天上的乌云并未因此消散,漩涡越转越快,中心凝成了一团浓稠刺目的电浆。

    丛林遮天蔽日,依旧有明亮的光线刺入晃动的枝叶间。

    一道碗口粗的闪电嚓啦啦从天而降。

    难以想象的威压与炽热,仿佛要点燃整片大地。

    江柏弥惊呼着扑向林默,筑基境气息重新回到身上,他整个人似乎化身成一支激射的弩箭,比刚刚劈下那道闪电还快。

    闪电落下,一片焦煳。

    刺目闪光之后,大火熊熊燃烧,然而这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天空中那团电浆正伸展出无数细丝,第二道闪电随时可能落下。

    江柏弥的手已抓住林默肩膀,准确地说,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而是枯树上长着的十根细长尖枝。

    筑基境全力一击,林默根本躲不开,就算全力施展剑影遁形也不行。

    金眼蛛法袍能挡住筑基中期倾力一击,却不能带来躲避倾力一击的灵活。

    深嵌肌肉中的指尖爆发出排山倒海之力,无数真元源源不断从窍穴灌注进经络,他全身僵直,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这时,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神魂从肉体剥离的恐怖。

    与千玄那次唯一不同的就是,上次是抽离,这次是被另一个强大的元神生生往体外排挤。

    他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

    夺舍。

    江柏弥准备舍弃引发天劫的肉身,在第二道天雷落下前,元神挤占,哪怕事后肉身被毁,他也能靠着这具新夺的肉身重返五源。

    真是打得好主意。

    林默闭上了眼睛。

    江柏弥哈哈大笑,笑声在林默脑海中回荡。

    “这主意怎样,没想到吧!”

    “确实没想到,不过你想过后果吗?”

    他们的对话用不着嘴,此刻江柏弥的元神一小半已挤进林默肉身。

    “哈哈……你想多活一会,可以去我的身体,不过,我想你的元神还不足以侵占别的肉身。”

    江柏弥此时得意得忘乎所以。

    忽然他发觉了一丝不对劲,林默的手动了,一只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

    一柄剑从他的右腹穿透而入,剑柄就握在林默右手。

    他的一半元神还在林默身体里,而无论如何用力,另一半元神也拔不出自己的肉身,好像一条钉住了尾巴的蛇。

    “忘了提醒你,我这柄剑能吞噬魂魄,你元神离体,也就意味着身体控制减弱,只要能刺中你神魂窍腑,也就是你真正身死道消之时。”

    话不用嘴说,林默难得多说了一些。

    对死人,他不太吝惜语言。

    江柏弥不想相信,现实却让他不得不信,他感觉到元神正在萎缩,仿佛正被刺入窍腑的剑慢慢融化。

    林默此时能感觉到他的恐惧,也能看到他自己从未见到过的许多画面。

    眼前突然被白光填满。

    第二道天劫落下。

    江柏弥在呐喊:“大家一起死。”

    他的双手从林默肩膀上收了回来,十指交叉,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掐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术咒。

    “黄泉碧落。”

    用不着他喊出来,林默已经从他侵入的元神中感受到了。

    模糊中——他看见了一道明亮的树枝,如同一把从天而降的九股叉插在江柏弥头顶,无数银蛇爬满全身,从内到外将他烧成焦炭;他看见了江柏弥虚幻的身体从他眼前抽离,绝望的眼神,且又充满恶毒诅咒。

    更好笑的,他居然记住了江柏弥强加给他的一些记忆片段。

    正当他感到庆幸,却发现了更不对劲的地方。

    整个身子轻飘飘的,如坠太虚,丝毫不受任何力道。

    不是不能动,他能收回手臂,晃动大腿,能摸自己的脸,只不过一切都变得很慢,而且身体在漂浮,眼前一片无限空白,什么都能看见,又什么也看不到。

    这不合理。

    哪里不合理,他说不上来。

    身体如漂浮太虚,毫无借力处,没有方向,分不清下坠还是上浮,四周一切所有看起来一个样。

    他努力拧腰,翻转身体,依旧没发生任何变化,甚至感官上,翻身后仍然仰面朝天。

    背心冰凉刺骨,寒意透进骨髓,很快他全身战栗,连经络气腑也随之颤抖。

    灵识能感觉到,渗入极寒来自‘寂’,它正横亘在背,紧贴肌肤,又像是托起身体,不让他坠落。

    剑却在吸收虚空极寒,再将极寒源源不断输送进他身体里面。

    “兄弟,你在干嘛!”

    他也清楚‘寂’只是一把剑,灵智还没开化到能与自己对话的程度,但虚空中,没有人能说说话,他只能问它。

    寂当然不说话,却用一阵震动回应了呼唤。

    林默继续说着些不着头脑的话,寂再也不想回答这些无聊的喃喃。

    忽然间,他感觉心弦震动,好像冥冥中抓住了什么东西,闭上眼,也闭紧了嘴,心神凝如芥子,沉入身体小天地。

    当他来到窍穴与寂接触的地方,看见一股股清泉倾泻而下,气势汹汹,犹如一条冰霜巨龙,看不见头,也看不到尾,一路奔流而下。

    河道便是经络。

    这些寒意十足的冰水急流却未对河道堤岸造成冲击,流速虽快,浪花不兴。

    顺流而下,来到一处深不见底、宽不见岸的巨湖,湖面泛着点点金光,冰寒的水冲进湖泊,迅速与湖水融合起来。

    湖水便是他真元所化的剑元,竟然没有丝毫排斥这些外来似真元却又非真元的冰水。

    湖底那些结成冰晶的真元却在这一刻融化,与剑元相融,水面不断攀升,湖面扩张,急流灌入无数湖衩水脉,又蔓延至另一座更宽更广更深的大湖,周而往复,每一座湖面都在扩张,河道变宽,水流更急,天地仿佛也随之扩大。

    炼气九层。

    终于破开八层难以企及的瓶颈,进入了炼气九层。

    不,不止进入,好像直接到了九层巅峰。

    湖泊河流之外的广袤大地上,红中泛黑的岩石大地上,落下了一粒小如米粒的种子,种子直接没入了坚硬的岩层,倔强地伸展着身体,一根两根根须破壳而出,幼嫩的根须沿着密实的岩石伸展,一根金色,一根乳白如寒冰。

    这是,水之真源?

    他很清楚,所见到的画面正是炼气大成,筑基即将初开的一幕,两条根须表示他已经获得了两道真源之息。

    难道身处这处太虚之境是水之真源。

    惊喜中,林默收起念头,撤去内观照视,回过神后,灵识再次沟通‘寂’。

    它漂到了身前。

    它竟然有了极大的变化。

    ——不再裸露剑身,缠绕在剑根上的黑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完整的剑柄剑锷,剑刃上也套上了剑鞘,通体雪白,上面遍布着诡异的纹路,杂乱无章。

    看着这些纹路,林默眼前突然天旋地转,胃部一阵阵抽搐,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酸水,太虚之中,没有上下之分,吐出的全都回到他自己身上,却很快消失得干干净净。

    好像他整个人浸在水中,正荡涤身体每一处污浊。

    他低头看去,身上的金眼蛛丝法袍竟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更别说其他,手腕上除了结成冰坨子的‘情结’,身无寸缕。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林默想起了江柏弥最后记忆中那句‘黄泉碧落’,从对方强加给他的阅读的记忆中找到了‘黄泉碧落’术法。

    干他娘,他忍不住喃喃骂道:

    “该死的江柏弥,给雷劈死真是太便宜了你,只要你小子还活着,老子回去后,一定把你活剥一次。”

    骂归骂,小山人江柏弥终究是死了,没有人被天雷劈成焦炭还能活下来,说不定连魂魄都给劈成了渣。

    黄泉碧落竟然是魂系攻击术法,凭空开启出一条连接幽冥通道,将对手元神送入幽冥深处。

    照道理说他的肉身应该不在此处,而是留在原地,僅剩下不完整的七魄,一具行尸走肉,他摸了摸全身,所有肉身零件都还完好。

    这不合道理啊!

    这是他短短一段时间第二次发出这样的感慨。

    江柏弥的记忆并不完整,因此并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的奇门术法。

    按林默的学识理解,一类沟连幽冥的术咒通常来自五源大陆数量极少的鬼修,鬼修不重视肉身修行,或者本身便没有肉身,就是充满戾气的厉鬼,以炼气之法主修魂魄,重炼身体实质,处于虚实之间,极擅长魂系攻击法术。

    莫非因为江柏弥所学不精,既没有将他打入幽冥,也没有将他肉身留下,而是囫囵个打进了幽冥和人界间的虚无通道。

    正胡思乱想,现实很快结结实实打了脸。

    随着轰然一声,他好似坠入了洞府前那座千丈飞瀑,身体急速下坠,耳鼓中只闻水声隆隆,然后眼前出现了水,可以真正见到的水,无数气泡正从身体两侧向上浮起。

    水相当浑浊,看不了多远。

    灵识更是延伸不出身体外,仿佛有种无形的压力将灵识死死摁住。

    眼前有黑影游弋,一晃而逝。

    不止一条黑影,无数黑影从浑浊的水中浮起,向他靠拢。

    ‘寂’猛然震动起来,水波激荡。

    ……

    数十名兜头盖脸的黑衣袍人进入树林,每五尺一人,缓慢地在树林中移动,手上或多或少握着武器。

    在他们身后的驰道边站着惊魂未定的秦祺,一个黑袍人站在他身边,用低沉的嗓音问道:“你确定他们都是修行者?”

    秦祺怔了怔,赶紧躬身作揖道:“回仙师话,肯定是仙人,不是仙人哪能飞来飞去,还一弹指就是一道电光,不信你问在下的车伕,他也见着了。”

    黑袍人道:“你说那个叫林长生读书人是从居留城出来,往太平仙境去?”

    秦祺道:“他这么说的,后来就有人突然杀了我的马,还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们来之前,此地可出现过异象?”

    “打雷算不算?”

    “算。”

    “先前突然乌云密布,没下雨,但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我还以为仙人斗法,没敢露头。”

    “嗯。”

    黑袍人不再问,知道这些凡人嘴里,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树林中有人喊:“有了,这里有具烧焦的尸体,周围还散落了不少烧焦的法宝。”

    黑袍人闪身掠了出去。

    秦祺抚着胸口,低语喃喃,不知道在念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