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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们不能再付了。”刘学贵象跟她吵架似地叫起来,“再付,我们就要被它拖跨了。”
张红梅看着他:“你能不付吗?不付,官司一输,法院就会来封你的帐号。”
刘学贵呆了,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妈的,这个孙炳辉,真是害人不浅哪。”
“谁叫你贪心不足的?”张红梅瞪着他说,“这种带资活,你接它干什么?”
“谁知道它会这样啊?”刘学贵悔得脸都青了,“要是知道,打死我,我都不会接的。”
张红梅沉默了。她以前不知道,这个害人的家伙,就是向志荣的学生。那天,她去催款的时候,孙炳辉问她,你认识一个叫向志荣的人吗,她才吓了一跳。孙炳辉告诉她,向志荣是他的老师,托他寻找他突然失踪的女朋友,她更是惊得差点失态。
当时,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作了否认,然后逃一般走了出来。回来后,她呆呆地想了几天,心情才平静下来。
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刘学贵凭自己的实力,吃了向志荣;而向志荣的学生孙炳辉则凭自己的一个项目,坑了刘学贵,仿佛替老师报了仇。尽管向志荣是不知道的,孙炳辉也是不自觉的,可事情,其实都是有前因后果的。
真的,难道不是吗?刘学贵这是遭的报应啊,或者叫咎由自取。谁让你赖向志荣工资奖金和中介费的?你又为什么卑鄙无耻地强夺他的女朋友呢?
最主要的,你为什么这么心黑?要是不这样,去接这个工程的时候,你给向志荣打个电话,也许就不会上当了。孙炳辉是向志荣带你认识的,你跳开他干什么?还不是想赖他的中介费?独吞这个落地桃子?这不是心黑是什么?
现在怎么办?张红梅心里矛盾地想,要不要把这个发现告诉刘学贵?要不要偷偷去找向志荣,让他帮忙寻找一下孙炳辉?
她考虑来,考虑去,最后都否定了。刘学贵什么情况都不告诉我,我告诉他干什么呢?而且告诉他,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增加他的醋意。
去找向志荣更加不妥,再说,你现在哪还有脸见他啊?于是,她就把这个发现隐藏在心底,闭口不提。
现在,她再也忍不住了:“去谈的时候,你也不问问,了解孙炳辉的人,要是问一下,也许就不会上当了。”
刘学贵一愣:“了解孙炳辉的人?”
张红梅还是佯装不知:“谁带你认识孙炳辉的?你问一问他的为人,或者这个项目的情况,不就知道了吗?”
刘学贵疑惑地看着她:“你知道什么了?”
他从来没有把向志荣带他认识孙炳辉,孙炳辉就是向志荣的学生这种情况告诉过她,所以她才有意这样问。现在,刘学贵敏感地反问,她只得继续装糊涂:“知道什么?”
刘学贵不说了,陷入了沉思。张红梅给他参谋说:“现在,只有迅速找到孙炳辉,把这个工地接管过来,改变它的性质,譬如住宅房,然后找有实力的合作单位,我们才能解套,说不定还能赚钱呢。”
刘学贵奇怪地看着她:“可是,怎么找到孙炳辉呢?”
张红梅真想说:“请向志荣帮忙啊。”却又不敢说,一说,就表明她知道孙炳辉是向志荣的学生。而且,她只要一提到向志荣的名字,刘学贵都会不高兴。
没想到这时,刘学贵自言自语地说:“他是不是在应付我?才一直没有孙炳辉消息的?”
他催过向志荣好多次了,还专门给了他两天的假,让他回老家,去找孙炳辉的家人,却都说不知道。后来,向志荣也一直没有给他消息,是不是他在应付我?他吃不准,有一天,他让向志荣带着,到孙炳辉的老家去找了一天,查了半夜,也是一无所获。
“谁应付你?”张红梅听到他这样说,感到有些奇怪,禁不住问。
刘学贵愣了愣,才不动声色地说:“我让人去查孙炳辉的下落,却一直没有结果。”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个人就是向志荣。因为他是一个特别逞强好胜的人,在女人面前尤盛。他不想让张红梅知道,他在求向志荣办事。那样,他就觉得丢脸了。
他更不能让张红梅知道,向志荣现在就在他的公司里。因为他害怕他们见面。不要说见面了,就是在她面前,提起向志荣的名字,他都有些害怕。实在没办法要提,也都蔑视地称他为穷鬼。
所以,把向志荣招到公司里来以后,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也更加不让张红梅到公司总部来露面,保密工作做得更加严密了。
说了几句,两人无话可说,就沉默了,各自想着心事。过了一会,刘学贵才对她说:“你去弄饭吧,今天,我不去上班了。”
“不去上班了?”张红梅又不解了,“为什么呀?你已经开心过了,还不去上班?”
刘学贵不高兴了:“你少问一些为什么好不好?我不去,总有不去的理由,没有必要都告诉你吧?算了,你又不开心了,那就告诉你吧。今天,有人要到公司里来,问我要钱,我躲一下他。”
他不想告诉小情人,他是怕公安内部那个神秘人物,没有给他疏通好关节,警察还等在那里抓他。
张红梅还是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就起身去烧菜弄饭。她一个人在厨房里烧着菜,想想这不人不鬼的生活,一直受刘学贵的蒙骗,以及难以启齿的*之事。特别是想起向志荣的情况,就不禁悲从心升,又一次偷偷落泪了。
中午,他们两人正在桌上沉闷地吃着饭,刘学贵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就站出来,到外面的阳台上去接听。
张红梅虽然很生气,但还是竖起耳朵偷听,只听刘学贵压抑着声音说:“丁局,你帮我问过了,嗯,嗯,哪里哪里?不是我搞的,我怎么会关押他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