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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贺椿一直很好奇沙漠无尽的沙子下面会有什么。
答案是细小的沙粒、粗大的沙砾、碎石层,再往下是坚硬的岩石层。
岩石层下面还有什么,他暂时无法探知,因为那只巨大的很可能是母蝎子的蝎子只把他拖到这层的一个岩石洞中。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他被一群小蝎子的蝎尾扎了,那感觉酸爽得不要不要。
当时他因为激痛,滚进自己挖出的坑中,顺带把背后一堆来不及逃跑的小蝎子压死了不少。
没被他压死的小蝎子也一只只跟受了重伤似的行动困难。
有只紫色背壳的小蝎子爬到他嘴边,爬进了他微微张开的嘴巴里。
他急得不得了,想要咬死那只小蝎子,可牙齿纹丝不动。
幸好那只小蝎子在爬进他嘴里后似力竭一般,停在他嘴里不动了。不久,因为异物存在而自然分泌的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出。
随后,身体中蔓延的毒素带着他自动进入练功状态,之后他处在一种像是麻痹的状态中。
没过多久,也许是小蝎子发出了神秘的召唤,沙层涌动,钻出来一只比贺椿还大了一圈的巨大黑蝎。
那蝎子先去检查小蝎子的情况,发现小蝎子死了许多,剩下的也都行动不便,竟把那些小蝎子连死带活的全都吃掉。
轮到贺椿时,这只巨大的蝎子围着他转了一圈,大约是想拿他做储备粮,用蝎螯夹住他的胳膊想把他拖进沙层中。
连小蝎子都吃的大蝎子对人类的贺椿更不会有慈悲心,那双巨大的蝎螯用力一夹夹出血来。
贺椿行功中也忍不住痛得惨哼一声。
大蝎子突然把他松开,巨大的蝎螯甩来甩去。好痛!痛死它了!
大蝎子不明所以,再次用另一只蝎螯夹起贺椿的胳膊,这次同样没一会儿大蝎子赶紧又松开他,两只蝎螯开始一起甩来甩去。
之后大蝎子尝试了各种方法,比如用蝎尾扎中贺椿的腹部,恰恰扎中他肚脐附近,想要勾着他走,可随着贺椿的身体被洞开,大蝎子的腹部也多出了一个洞。
完了!贺椿和大蝎子同时想到。
阿蒙,你真的是秽神吗?这里还有这么多蝎子,难道你都没有发现?
贺椿行功被打断,他想要摸出止血药止住腹部洞口流血,可他全身麻痹动都不能动。
怎么办?他可不想这么死掉!
阿蒙……不行!不能再指望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他得自力更生才行。
肚脐有点痒,有什么正在往外冒。
这是他的丝。奇怪,平时不是只有早上才会冒出来一点吗?
贺椿也不知哪里开关被点亮,一时福至心灵,有意识地引导自己的丝往伤口处延伸。
我能用手指捻丝,能用原始符纹结合丝线织出眼袜。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用自己的精神力做到这一切?
我也不要织成袜子,我只要能把伤口覆盖住,不要让血流出来,也不要让脏东西进去。
贺椿这样想着,但他根本没学过如何操纵自己的精神力,只能用脑子用力想:往伤口去!往伤口上延伸。
等感觉己丝真的延伸到伤口处——在肚脐左边半寸处,他又开始在脑中用符纹引导己丝蠕动。
大蝎子的恐惧不比贺椿少,它不是没吃过人类,可这个人类小崽太古怪。
大蝎子想要赶紧回去巢**疗伤,可对食物的旺盛*又让它舍不得这个古怪的储备粮,又尝试了几次,终于在无意间勾住贺椿的腰带。
哟!这次不疼!还能拖着走。
大蝎子觉得自己终于搞定这个储备粮,高高兴兴地拖着小孩往沙层里钻。
后面苦了贺椿,如果不是他好歹也进入了炼体一重境界,憋气要比以前厉害许多,可能还没到蝎子的巢**,他先窒息而死了,尤其他嘴里还有一只趴着不动的小蝎子。
算这样,贺椿被拖到地下岩洞时,脸也憋紫了,刚进入洞**便开始大口呼吸。
听那只大蝎子悉悉索索的响声,似乎走远了。
一股阴凉的气息从洞深处传来。
这里有空气,表明肯定有出去的通道。
而据他所知,蝎子虽然喜欢干燥的洞**,但每天必须喝水。换言之有蝎群居住的地方一定有水源。
而这里是地下,那么应该有一条地下水源,也许那是出去的通道。
腹部的伤口上沾了许多沙子,贺椿脸色惨白,等他感觉自己稍微能动,一手去抚摸腹部伤口,同时要吐出嘴里的小蝎子。
天幸!他的伤口表面多出了一层细密的丝,他还有救!
可小蝎子竟在这时动了,也不知它是迷了方向还是怎么的,醒来要往他喉咙里钻。
贺椿吓死,下意识地合拢牙齿。
“咔嚓。”小蝎子的蝎尾被他咬断。
小蝎子在他嘴巴里大力挣扎起来,贺椿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咔嚓咔嚓一阵大嚼。
小蝎子被嚼碎,一股辛辣的味道在他口腔弥漫。
他想要吐出残渣,却感到了严重昏眩感。
糟糕!他又中毒了。
没办法,贺椿只能赶紧运功吸收毒素。
虽然行功途中有被大蝎子干掉的危险,但他不管不顾选择逃跑也一样有可能被蝎子追上来。
如果他刚才看得没错,那蝎子也受伤了,而且不轻,他应该还有一段安全时间。想到蝎子受伤的部位,还有它多次古怪的行为,贺椿心中微微一动。难道他竟然能……?!
现在想来那些小蝎子在扎了他以后的情况也很古怪,他能压死那么多小蝎子,不是他的动作快,也不是小蝎子反应不及时,而是它们貌似跟他一样身体麻痹了?
原因他暂时放到一边,目前他只要知道他似乎有反弹伤害的能力好。而这个能力只要运用好了,算对上比自己厉害几倍的敌人,他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一个时辰后,贺椿睁开眼睛,眼中含了几分喜色。
蝎毒已经给他全部消化吸收,最棒的是他他感觉自己的功力似乎有了不小提升。
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人监视,贺椿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慢慢爬起来,他的背包和行礼都丢在了上面,怀里只剩下几个装有重要东西的荷包。
其中一个荷包里装着寒豆丁送给他的照明珠,他摸了出来。又假装摸了解毒/药吃了。
不过腹部的伤口怎么办?
贺椿头大,如果他撤销那层像纱布一样的丝重新上药,天知道他是不是还会流血,而他现在并没有任何疼痛不适之感。
可如果这么不管,如果有人看到他被蝎尾刺伤的一幕,肯定也会奇怪他为什么能动后还不疗伤,并且连看都不看。
莹莹的光芒由弱变强,并不刺眼,很快照亮了这个地下岩洞。
这里大概是大蝎子的储藏室兼餐厅,一地的骨骼,味道倒是不臭,这个洞**相当干燥。
“咔嚓。”贺椿抬起手掌,看到自己按碎了一块骨骼。
那似乎是人类的臂骨?
仔细看,他才发现这个洞**的骨骼竟然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
没有正在腐烂的尸体,只有骨骼,有些骨骼上还穿着衣服。
贺椿眨眨眼睛,这种环境,这么多尸骨,重点是尸骨上还有衣服和兵器等,这意味着什么?
贺椿忽有所觉,猛然转身。
“赫!”小孩吓得差点蹦起来。
在他刚刚转身之际,他看到了一个坐在地上的黑影,那脸和他靠得极尽,近到他都能看到对方眼眸子的颜色黑得像鬼一样。而他刚才竟然一直没发现!
那人没呼吸的吗?
对方淡定地静静看着他。
“阿蒙?!”贺椿揉眼,满脸喜悦和不可置信。这太突然了,他以为他要好一阵子才能见到这个小坏蛋,没想到不过运个功的时间,对方找来了。
“我不会在做梦吧?”贺椿喃喃自语,“阿蒙不是路痴吗,他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糟了,我不会中毒产生幻觉了吧?”
一只手捏住他的脸蛋,拉扯。
“嗷嗷嗷!放手放手,痛痛痛!”
手指松开。
贺椿拼命揉脸,边抱怨:“阿蒙你手真重,不会轻一点?”
“头脑清醒了?”阿蒙问。
“啊啊,清醒得不能再清醒。阿蒙,你是怎么找过来的?什么时候找到这里?”有阿蒙在,贺椿立时什么都不怕了,坐在满是骨骼的蝎洞里要和阿蒙拉家常。
阿蒙,“这里没有人监视。”
“哦?太好了!那这里有沙漠之眼吗?”
“有。”
贺椿蹦起来,“在哪里?快带我去!”
阿蒙没动。
贺椿:?
阿蒙似乎在考虑什么。
贺椿:“阿蒙?”
阿蒙开口:“你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吗?”
贺椿:“一只蝎子。”随之喜滋滋地问:“那小蝎子是不是有什么宝贵之处?我吃了是不是多了一甲子、不,多了一千年修为?以后不用修炼也可以直冲金丹元婴?”
阿蒙先告诉他:“如果我没有看错,那应该是有望成为蝎王的异种,所以那只母蝎子看到那些小蝎子势弱才会趁机把它们全部吃掉,只是它不知道其中哪只小蝎子是变异种。而那母蝎子会对你这么执着,死活要拖你下来也是因为你嘴巴里的紫色小蝎子。它不知道变异种在你嘴里,但它的直觉告诉它,吃了你会很有好处。”
“等等!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不会一直都在吧?”贺椿瞪圆眼睛。
阿蒙点头,“在你被一群小蝎子爬满身的时候我回来了。”
贺椿怒吼:“然后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被蝎群扎,被大蝎子欺负还拖到蝎子巢**里?阿蒙,你还有没有良心?”
“没有。”
贺椿这个恨哪:“……你狠。算我倒霉,找个没良心的师父。”
阿蒙:“你可以不找我不求我。”
贺椿真的好想好想揍他。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有一天他能比阿蒙强,哪怕势均力敌也好,他一定要把对方揍成疤脸猪。
“那只小蝎子,吃了它有什么好处?”贺椿硬生生扭转话题。
“没有好处。”
贺椿:“……”
“还有坏处。”
贺椿转身,蹲到地上开始念念有词。
阿蒙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再询问,不由反问他:“你在干嘛?”
贺椿没好气地说:“还能干嘛?当然是寻宝!”
“寻宝?”阿蒙不解地看向一地垃圾。
贺椿不想跟他说话,非常认真地对着众尸骨拜了拜,口称:“诸位前辈,小子贺椿,被蝎子捕捉而来,如果诸位前辈在天有灵,还请给予指点。如能顺利逃出,必然为诸位前辈烧纸焚香以慰天灵!”
贺椿说这段话本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但说来也奇妙,在他话音刚落,洞**一角突然发出蒙蒙亮光。
这么灵?
贺椿摸摸下巴,没去管那处发亮的地方,而是在周围扫荡起来。
他对地上骨骼还算尊敬,基本上是轻拿轻放,解人家的衣服也会小心翼翼,口中还不住说告罪。
但寻宝情况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好,地上的衣服和兵器大多数已经腐烂,有些没腐烂的也是锈迹斑斑,或者光泽暗淡,不像有神兵利器的样子,也没找到想象中的神功秘籍、绝世传承之类,连储物袋他都没找到一个!
阿蒙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这一支的蝎群老大是一只修炼到练气巅峰的妖兽,你以为它为什么能修炼?且能修炼到这个小密境的最高程度?”
贺椿不想回答,但是他还是说了:“因为这里的好东西已经给那妖蝎享用了?”
阿蒙一句话彻底打破他的幻想:“没错。在那蝎子开了灵智后,这里更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让你捡漏。”
贺椿哼唧,终究还是忍不住走向那发光的地方。
阿蒙想提醒他什么,话到嘴边,闭嘴。
贺椿小心搬开那发光处上方的骨骼和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到了下方一块断裂的玉简。
玉简!
传承!
贺椿小心脏蠢蠢欲动,回头瞅阿蒙,一脸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小样儿问:“这个能要吗?”
阿蒙非常大度地回答:“玉简上面附有执念,如果你捡起它,必须帮它达成愿望,如果不能,结果你可以自行想象。”
“那玉简里是什么?”
“不知道。”
“也是这是一场赌博?”贺椿摇头,退后。他会赌,但不好赌,没到必要,他从不玩这种没有把握并充满危险的赌博游戏。
退到阿蒙身边,贺椿戳戳比他还小的小号阿蒙:“吃掉那只小蝎子的坏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