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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跳楼机被设定好五分钟后自动坠落,秦木在这之前把尸骨取下。
面对从所未有的高度,秦木的恐高症多年后再次发作,顿时浑身颤抖。
“靠……我到底是图什么。”
他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插手陆家的事。
秦木把上半身艰难地撑上了顶部,趴在了上头,但下半身则吊在了半空。
这已经快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不行,我做不到。”
他确信这一点,奈何时间已经过去一半,现在半个身子在空中,更是进退两难。
秦木用力捶了捶铁板,咬牙道:“陆月你最好真是我天注定的未来老婆!”
说罢他紧闭双眼,硬是把自己拖了上去,指甲都快抓破了。
到了顶部一股晚风吹来,风力虽弱,但吹到秦木身上却猛如卡车。
他丝毫不敢站起,只敢趴着,随后用力掰开了顶部的主板机箱。
果不其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阴邪至极。
而机箱里除了跳楼机的主板,还存放着一个酒埕。
不用猜就知道老鬼的尸骨藏在里头。
因为酒埕的封口残旧破损,雨水进入内部把尸骨日夜浸泡,使其更加腥臭。
秦木屏着呼吸,觉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感觉到秦木靠近,酒埕有些晃动,似乎是在畏惧。
他笑道:“怕什么,你在这日晒雨淋肯定是被人坑了,倒不如让我来解救你。”
说罢秦木将酒埕取出,捏出一道镇魂符重新盖在上头,那酒埕便彻底没了动静。
将酒埕放到一旁的位置上,秦木痛苦地摸着墙爬下来,心如死灰。
“快下去吧,我受不了。”
一分钟后,跳楼机缓缓落下,秦木的心也随之放下。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坐跳楼机!
虽然还有下一步行动,但提着酒埕始终不方便,于是秦木决定先将老鬼给处理了。
他捏指一算,最终在乐园里寻了一处宝地。
此处坐北向南,每天都能被太阳直射,而且还是在厕所后头,足够让老鬼不敢再造次。
秦木挖了一个大坑,将酒埕放了进去。
“这是晒是晒点,但肯定不会淋雨了,你就知足吧。”他嘀咕道。
正打算盖土,他突然想起些什么,又从布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正是鬼屋里拾取的鬼刃。
要知道,那破头鬼还被困在这鬼刃里头。
“差点把你给忘了,正好你们一起上路吧。”
把鬼刃放在酒埕表面的镇魂符上,正好呈压制之势,然后秦木便开始填土。
不得不说,秦木种田出身的,动土这事可谓专业。
一个坑填好,没人能看出这里被动过。
埋了还不算完事,他还得当一回黄泉引路人。
从布袋掏出红烛黄香,正插在两鬼坟头上,让它们吃饱不会后悔上路。
但路在何方,秦木还得算一回。
五指拨动,窥探乾坤,秦木瞬间有了答案。
“今天初七无风日,正值戊时,鬼门向东开。”
算出鬼门方向后,秦木踩了踩两鬼的坟头。
“吃饱了没有,上路了,晚了我就不带你们走。”他没好气道。
见没有动静,他便掏出了招魂幡。
“跟着铃声走,要是走丢了或者敢逃,我就当场灭了你们。”
警告过后,秦木便摇着招魂幡领着两鬼朝西边走去。
嘴中不断重复吟念:“阴间信人相师秦氏领魂入殿,牛马卫护,百罪尽消,不究往生……”
其身后脚下一直跟随着两个圆形的黑影……
一直往西走了百余米,秦木感觉快到了便叮嘱道:
“破头鬼,你前世受冤枉死,及时止损,还算难得,向阎王求情还能投胎转世。”
“老鬼,你罪孽深重,若是阎王不让你投胎转世,你就老实在地府当两百年鬼卒再提此事。”
“你们两个都是孤魂野鬼,没有亲朋供应香火,那就自己在下头挣,敢抢人家的连鬼都没得做!”
“我就送到这了,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吧。”
地面上两黑影愣了两秒,才缓缓朝鬼门移去,估计是在向秦木道谢。
秦木面无表情,送魂这种事他几乎是从小做到大,早已麻木。
在他乡下,许多人家没有能力为死去的亲人置办葬礼,一般都是卷着竹席草草埋掉。
这样一来,许多游魂便被困在阳间,不知如何敲开鬼门。
于是乎老爷子从小就教秦木送魂,让他免费送人家一程。
从那时候起,秦家村就少了许多怪事……
秦木收起思绪,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由骂骂咧咧。
“还有只棘手的搞定才能收工。”
他来到水上乐园,此处已经把水放干,滑道也干掉了。
看着那些全封闭的管状滑道,秦木忧心忡忡。
这里头哪怕是白天也一片昏暗,很难不藏污纳垢。
他捏出一张压坟头的白色墓纸,在每个滑道的出口都抹了一遍。
竟然每一处都能让墓纸变黑,这意味着那阴邪几乎把整个水上乐园都逛遍了。
此时估计就藏在某根管道里头,这就是所谓的狡兔三窟。
但这没有用,秦木的两生盘能让那玩意无所遁形。
“呵呵,果然藏在最长的那根。”他丝毫不意外。
爬上最长滑道的顶端,秦木从布袋掏出一把大杀器,桃木剑。
与普通的桃木剑不同,为了方便携带,此剑做短了一半,但因为加粗加厚,整体质量不变,相力也同样强劲。
秦木抚着手中已经包浆的剑,想到此剑陪伴了老爷子几十年才落到他手中,一时肩上又重了几分。
另一方面,他也没想到来到江城那么快就要用上此剑。
只因滑道内那阴邪过于凶恶,天理难容,秦木没想着将其制服,只想马上将它斩得魂飞魄散。
不得不说,那阴邪确实会挑地方。
这管道里头阴暗无比,难以发现。而且人在其中无法借力,可能拿他没有办法。
秦木一时间不敢贸然滑下,他思索片刻,又捏出了两枚铜钱,朝管道里扔去。
“看看你什么反应。”
两枚铜钱悄然滑下,与管壁的碰撞声在寂夜格外刺耳。
秦木凑着脑袋专心聆听,不想声音在半途便止住了。
“喔?呵呵,看来这小鬼道行并不高,还想着投胎。”他庆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