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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可曾刀落惊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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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元跟随中年人来到了后院,后院应该就是他打铁的地方了,风箱、熔炉一应俱全,地上还摆放着一排大小不一的几个锤子。

    “把这个举起来试试看。”中年人指了指地上那个最小的锤子。

    陈元撇撇嘴,这太小儿科了吧,看轻我不是,一伸手,就把那锤子拿了起来。

    “嗯。”中年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力气不错,现在试试这个。”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那个第二大的锤子。

    陈元稍微认真了点,凝聚了一下心神,也就把那锤子拿了起来。

    “好,试试能不能把这个拿起来。”中年人却不是要他拿最大的锤子,而是递给了他一个黑色的小锤子,比刚才那个最小的锤子还小一些。

    陈元起初没有在意,随手接了过来,却没想到这锤子会如此之重,他一只手撑不住,只好两只手一起上。

    中年人笑了笑道:“如何?”

    陈元死要面子活受罪,道:“还可以。”

    中年人便道:“既然如此,你就用这锤子打十次铁吧。”

    说着,便把一块铁胚放在台上,炉子没有升起来,看来是要陈元“干打”了。陈元比划了一下,就敲了上去,疾风骤雨般,陈元就打完了十次。停下来,竟没有累的感觉。

    “咦?”中年人轻咦了一声,心中惊讶无限。这少年刚才打铁的时候竟然不是乱打,而是极有章法,忙问道:“你以前学过打铁?”

    陈元沉吟了一下,才道:“对,学过几年。”

    中年人有点高兴了,原本以为这少年只是个新手,想不到却是个老手,不用从头教起了。

    “你学过多少?”

    陈元表情黯淡了一下,道:“没有,就会使几下锤子而已。”

    “好,你被录取了。”中年人大声宣布道,然后对一旁的老头说,“林老,你带来的这个人我很满意啊,他哪来的?”

    “就是去应聘家丁的,没有成功,我看他还有几分力气,就带到你这来了。”说到这里,林老看了陈元一眼,问道,“对了,你是哪里人?”

    陈元也不做作,立马回道:“我是隶属杭城名下的桃花村人士。”

    “桃花村?”老头思考了一下,向一旁的中年人问道:“你听过没?”

    中年人摇头道:“没有,估计是个小村子吧。”

    老头笑道:“应该是了。”

    “好,就这样吧,管他哪里来呢!”中年人一挥手,显得无比霸气,“你明天就搬到我这里来吧,月钱十两银子,没有休假,怎样?”

    “好。”陈元喜笑颜开,这待遇这么好,怎么能拒绝。月钱就比宁府家丁高了一倍,至于休假,反正这里由他一个人说了算,等以后熟了多求他几次,还怕求不来个两天三天吗。

    当下就回到客栈准备收拾收拾东西搬家了。

    回到客栈已经是到晚饭的时候了,陈元倒也不急着回房间,就在楼下点了碗牛肉粉辣面吃了起来。

    正吃得满头大汗,大汗淋漓的时候,对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正是陈元的那个室友——郭炜。

    那郭炜笑眯眯的,看着陈元,作吃惊状道:“哎呦,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小兄弟,我们真是有缘啊。”陈元正巧被一口辣汤呛到了,正在那不断咳嗽,对郭炜说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让他对牛弹琴了。

    郭炜倒是修养很好,一点也不恼,叫了一碗牛肉面,也吃了起来。

    “不好意思,郭兄。”陈元总算缓过劲来了,道:“不会吃辣,被一口辣汤呛到了,真是失礼。咳!……咳咳!……阿嚏!……”陈元却又咳嗽了起来,还打了个喷嚏。

    郭炜听着陈元说话,没有一点防备,突然点点鼻涕向郭炜扑来。郭炜一时没有反应,到最后关头,终于凭借自己的身手,硬躲了开去。不过他的那碗面可没那么幸运,点点鼻涕接连落下,在汤面上不断荡出一个个微小的波纹,此时此景,让人不由想起一句古诗。

    梧桐更兼细雨,点点滴滴。

    陈元施施然从胸口抽出块手帕,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又连打了三个喷嚏,最后才慰问起了郭炜:“是我不好,我这人一吃辣就这样,郭兄没事吧?”

    郭炜面无表情:“无妨。”

    “这就好,要不然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来来,我们吃面吧。”

    郭炜:“…………”

    “咦,郭兄你怎么不吃啊,快吃啊,冷了就不好吃了。”

    郭炜:“……!!!!”

    郭炜曾经无数次想起身离开,但都忍了下来,他找这少年是有正经事的,不能因为一泡鼻涕就坏了大事。他就这样坐在位置上盯着陈元吃面,饶是陈元这样神经大条的人也被盯得不好意思了起来,飞快地吃完了面就想离开。

    陈元打了个饱嗝,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说道:“郭兄可还有事,无事我就先回房间去了。”

    “好。”郭炜点了点头,“你我就一同回房间吧。”

    一路上,郭炜眼睛片刻不离陈元,好像怕他跑掉一样。陈元也对这提高了警惕,难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他来找我报仇了?晚上睡觉抢了他的被子?

    终于到了房间,陈元进去就一头往床上扑去,这一天下来,还真有点累了。

    “小兄弟,我们说个事吧。”郭炜突然说道。

    “啊!”陈元勉强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什么事?”

    “你杀过人吧?”

    陈元被惊醒了过来,立刻道:“没有。”

    大汉一脸了然的笑容,说道:“我懂,我懂。小兄弟就不用瞒我了。”

    陈元脸色变冷了:“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实不相瞒。”郭炜一脸自豪的笑容,“我这双鼻子,对血腥味比较敏感。你身上和柴刀上都有浓重的血腥味,说你没杀过人,谁信啊!”

    “那我就不能是个屠户吗?”

    “关键你身上是人血的味道,要是屠户,也是杀人的屠户。”

    不待陈元再行分辩,郭炜就摆了摆手道:“你别紧张,我这么说就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不是想威胁你什么的。”

    “什么忙?”陈元心中冷笑,不是威胁?你这样一说我不帮能行吗?

    “这你别管,大后天晚上跟我们走一趟就行了,到时候说不定需要你活动活动。”

    “你们?有几个?”

    “四个。算上你就五个了。”

    “你们敢在城里动手?杭城的捕快可不是吃素的。”

    “不是杀人!做完这一票就立马出城,捕快也抓不到。”

    “好吧。”陈元无奈的点了点头,“我帮你们这一次,以后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要再来找我了。”

    “那是当然。”郭炜点了点头,“以后可不敢再劳烦小兄弟你了。”

    “好,就这样吧。”陈元说了声后,又再度回到了床上,不一会,就呼噜声大起,进入了梦乡。

    这人还真够笨的,这么快就被说服了,想好的一些说辞完全没用上嘛。郭炜摇了摇头,这越笨才越容易被我们控制吗,比起武力,智力才是更重要的。想着,也脱了衣服,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