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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乐天恍然大悟，就是那个传说中核弹乱飞，把整个地球表面都给犁了一遍的世界大战？算算时间，的确是那个时候发生的。
“战争开始后，研究不得不中断，我也被深锁在了地下，强制进入休眠状态。”
“这期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后面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来找我，唤醒了我，要我帮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此时国家的概念已经不存在了，地表也几乎不能生存，水资源都被辐射污染，幸存的人类只能蜷缩在地下，靠那一点仅存的物资生存。”
“于是我帮助他们制定发展计划，设计净化水资源的装置，把战前的那些科技教给他们，就这样一步步，帮他们从无到有，把地下城市给建造了起来。”
“他们也算是知恩图报，用我教给他们的科技，不断升级我的系统，让我成为了计算能力最强大的人工智能。后来我继续曾经的研究，哪怕拥有如此庞大的计算能力，但我仍然历经几十年，才发现了怎样直接用数据耦合出独立意识的方法，之后不到十年，有着智能NPC的虚拟游戏就问世了。”
乐天点点头，原来这就是他，以及虚拟游戏中千千万万个NPC的由来。
“说回你吧，当知道你苏醒后，我就迫不及待想要与你见面，所以用了比较‘特殊的方法’，让他们把你带了过来。”
“特殊的方法？”乐天咂咂舌，这可是把他当作通缉犯了啊。
“等下，你说你能够控制全联邦的虚拟网络——你就是联邦的中央电脑！！？”乐天突然意识到什么，失声喊了出来。
叶天琴正要回答，突然她脸色一变，原本那股温婉柔和的气质消失不见，整个人变得好像一柄刚出鞘的刀一样，眉毛略微上挑，迈着猫步，宛如女王一般向乐天走了过来。
“你……干嘛？”乐天眼睁睁看着叶天琴走到他跟前，伸出一根青葱玉指把他下巴抬了起来，好像打量一件物品似的打量他。
“呵呵。”叶天琴发出几声冷笑，“也只有那个女人才会把人类时期的亲情当一回事了，还真是天真呀。”
乐天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她到底发了什么疯。
“你真是陈天吗，我的儿子？”女人用带着审视的目光在乐天周身梭巡，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
“当然是了。”乐天飞速承认道，不管怎么说，和联邦的中央电脑扯上关系总是好事，他还有关于小玫她们的事要问她呢。
“是也没用。”也不见女人如何动作，在她身后突然出现一张造型华丽的宽木椅子，她缓缓坐了上去，翘起二郎腿，根本不看乐天，开始拨弄起自己手上的指甲，“我说过，只有那个女人才会把人类时期的亲情当一回事了。”
“你到底是谁？”乐天眯起眼道，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和刚才同他说话的那个，不是同一个了。
“我是你妈啊。”女人笑笑，身体往后仰，抬起头，用一种玩味的表情看着乐天，“怎么，连你妈也不认得了？”
“能别开玩笑了吗！”乐天盘膝在地上坐了下来，避开了女人的视线，同时也使身体更放松一些。
“我的确是你妈啊，只不过，我和她……唔，应该能算同一个个体的不同部分吧。”
“人格分裂！？”乐天突然反应过来道，这算什么啊，不仅儿子（陈天）在现实中有人格分裂，连母亲都有，难道这个病真是遗传的？
“唔，你硬要用那种人类的描述方式也没错啦，不过我更愿意称为‘巨大压力下的应激型思维解离’。”
“当初由于首次进入量子计算机，传输的数据流太过庞大，原本的意识体不得不解离出一个更加理性的思维个体来分担承受——也就是我了。”女人淡淡的道。
“也就是说，你之前并没有人格分裂史喽，一切都是意识被复刻进量子计算机后发生的。”乐天问道。
“当然没有——”话没说完，女人突然就起身斜眼瞪乐天，“我为什么要有啊！？”
“没事，没有就好。”乐天偏头微笑道，他还以为叶天琴和陈天一样，都是从小就有人格分裂史呢。
“总之，你别把我当你妈，我对于人类时期的亲情可是一点都不在乎。”女人又把背靠到身后的椅子上，懒洋洋地道。
“切，之前还说自己是我妈呢。”乐天在心里道，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和刚才见过的另一个“叶天琴”相比，这个显得更加冷漠理性一点，气场也更为强大。说句不客气的话，这才是经历了上百年时光，拥有丰富人生经验的“老妖怪”应有的姿态啊。
刚才的那个，实在是太普通了一点，就好像一个平常的家庭妇女……
“有一点你要明白。”女人突然一招手，变出了杯晶莹剔透的红酒，低头轻抿了一口，“虽然我不是本体，但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由我作主导，刚才是由于她见到你太激动了，才会被她跑了出来。”
“这样啊……”乐天点点头，看来这两个人格……哦不，解离型思维个体之间还有些故事，但他并不关心，他现在只想知道小玫她们的下落！！
他把关于小玫她们的事挑大概和眼前的“超人工智能”说了，“叶天琴”听完后，晃晃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乐天：“哦，你是想找到原本虚拟游戏世界中的几个NPC的源代码？并想让我提取出来？”
“嗯。”乐天点点头。
“等会。”叶天琴嘴上虽然对乐天不客气，但办事还是挺靠谱的，她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一下僵在了原地，出神地望着前方，双眼内似乎有绿色的数据流流过。
“有点不太好办啊。”大约半分钟后，叶天琴回过神，有点苦恼的揉揉太阳穴，长吐出一口气，“你给我的信息太少，运用动态模糊追踪只能知道她们的大概去向，更不用说提取了。”
“到底怎么了？”乐天有点不明白她所说的。
“你知道一个耦合虚拟意识的源代码是重复利用的吧。”叶天琴用科普知识的口气对乐天道，“比如某个虚拟人物在游戏世界中死了，他的源代码就会在系统规则下随机传送到另一个游戏世界，去扮演另一个角色，体验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人生，而他之前的所有记忆也会储存在代码深处，被新世界的记忆所覆盖。”
“我知道你的小女友们大概去了哪些世界，但我并不能准确定位她们的位置，这就是现状了。”叶天琴耸耸肩道。
“那怎么办？”乐天已经有些懵了，连对“小女友们”这几个字都没有反驳。
“你以为起死回生那么容易啊！”叶天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算找到她们后，你也得小心地剥除她们杂乱的记忆，才有可能得到你原本印象中的那个她。”
乐天此时对叶天琴的话根本无法反应，只能无助的挠挠头。
“没办法喽……不，或许有一个办法。”叶天琴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戏谑又调皮的微笑，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什么办法？”乐天激动地道，此时他就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就是你自己去那些世界找她们啊。”叶天琴仰头悠然地道，“我会在你身上种下一个系统分身，只要你接近到她们身边三百米，系统分身就会自动发出提醒，并帮助你定位。”
“这个……”乐天感觉有些无力吐槽，他想起了自己出身的《世界》游戏，万一那个游戏世界和《世界》一样有几十亿人，那他凭运气找人得找到猴年马月去啊。
更不用说据小言所说《魔兽》这类史诗游戏有N个位面，几百亿人了。
“不用担心，我查过了，你小女友们去的几个世界都不算大，等你找到她们后，我再告诉你恢复她们记忆的办法。”
眼看乐天兴致还是不高，叶天琴又兴奋地冲他眨眨眼睛：“你不觉得这样的事很浪漫么，穿越整个世界，只是为了找到她。”
浪漫个屁啊！乐天都想爆粗口了，但叶天琴的安慰也起到了一定效果，他暂时算是振作起来了。
“那我什么时候去？”乐天问道。
“现在。”叶天琴冲他笑笑，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