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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惨叫并不是终结,而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似乎被这声惨叫引爆,更多的惨叫响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响彻在校园里。
医务室在综合楼的第四层,对面就是一号教学楼,我反身猛地一个冲刺,扒在窗户上看对面教学楼中的情况。
对面教学楼中大部分班级还在紧张的考试,一些学生停下笔看着窗户外面,似乎有些疑惑耳边的惨叫是怎么回事。
但另一些教室却彻底骚乱起来了,桌上的试卷被扫到地上,动作敏捷的冷人在教室里左突右冲,不时在一个人身上咬下块肉来,惨叫声,哭喊声,与旁边正静谧考试的教室形成鲜明对比。
冷人的动作敏捷,并不像电影中的丧尸一样抓到个人就大嚼特嚼,而是咬了一口就寻找下一个猎物。
这样对人类的伤害其实更大——被咬到的人可是都要受感染的。
一些教室只有一个冷人还好,但还有一些教室,却有两个,乃至三个冷人。
这些冷人有着基础的智力,如同围捕猎物的狼群一样,懂得分工合作,其中一个冷人把守住教室门口,另外的冷人就冲进人群里去大咬特咬。
这些教室里的人可能一个都逃不了……
看到这样一幅场景,饶是我也一下子失去了方寸,脑子里不断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但就是没有一个完整的思路。
这时王老师走到我身边,看到对面的场景,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
我看着王老师,突然道:“老师,我们离开学校吧。”
是的,离开学校,或者说逃跑,这就是我想出来的应对策略。
现在并不知道感染的范围有多大,是全市,是只有这个学校,还是全球?
如果是全市,那我就必须要离开,要知道,明仪还在她们学校上课啊。
如果是只有这个学校,那我就更要离开,不管是为了安全还是去寻求政府帮助,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凭一己之力去肃清全校的冷人,对不起,我还没有那么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我现在离开没有什么负担,小玫就在我身边,英雄这种东西,还是留给其他人去做好了。
王老师显然也知道我的顾虑,微微沉吟,就点了点头:“好,我们走。”
我们找了本班的几个人,还有一些相熟的外班人,至于其他人,他们爱跟过来就跟,不爱跟就拉倒,兵贵神速,人数越多行动力反而越低下。
从综合楼走到学校门口,这一路都没有遇见什么人,冷人还在教学楼里肆虐,一时蔓延不到这么远。
很顺利的出了学校大门,但当我们再想走时,却遇到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这层屏障呈圆弧形,摸上去有微冷的触感,就好像一个看不见的碗把整座学校倒扣进去一样。
这种屏障曾经在世界各地都出现过,叫做“天罩”。
我知道,其实不仅地面上有天罩,地面下也有,就好像一个圆球把整座学校包裹进来,一切物质都不能透过天罩,包括电磁信号。
但看见天罩后,我反而松了一口气,天罩是随那群神秘人一起出现的,是异变源和普通世界的隔离结界,如当初的超市一样,既然学校外出现天罩,那就意味着冷人的感染还没祸及全市,明仪她没有什么危险。
敲敲打打,总有一些人不甘心想破坏这层碍事的壳,但天罩不是人们所熟知的任何一种物质,物理打击对它的作用几乎为零。
没法出去,我们只好重新往校内走。
接近教学楼,没有听到预料之中的骚乱声。
惨叫声、哭喊声,全都没有。
本来我们是准备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的,但这种情况一下把我们心中的好奇心激起来了,不由得悄悄靠近过去。
探头往一个班级里看,入眼的就是一具烧焦的尸体,还有一些女生在抱团哭泣,一些受伤的人用手压着伤口,好让伤口不流血太多。
我们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直到找了班级里一个还算镇定的老师了解情况后,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所学校好歹是魔法学院,虽然一开始事发突然反应不及,但后来这个老师很快反应过来,用燃火术解决了在这个教室里肆虐的冷人。
而其他班级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有的是老师出手,有的是学生出手,反正第一波冷人暴动就这样被镇压下去了。
现在学校领导似乎正在某个地方开会。
我在班级里扫视一圈,发现有很多被冷人咬到的伤员,就这样闲散搁置着,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看来其他人还不知道冷人的事,我在心里暗道。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我问清楚学校领导开会的地点,然后赶过去,一五一十的跟他们讲了冷人的情况,并说明现在学校已经被天罩围住了。
虽然他们觉得我的话实在太过离奇,但在铁一般的事实下(冷人暴动),他们也只能选择暂时相信。
掌握情报之后,就该讨论如何处理的问题了。
首先考试被暂停是肯定的,比较麻烦的是该怎么处理那些被冷人咬伤的人。
乱杀一通肯定不可以,他们现在都还有着自我意识,学校里没有谁会狠得下心下手。最后也只能仿造医务室那次的做法,把受伤的人关在一起。
这次冷人暴动的时间虽然短,但造成的伤员足足有上百个(由此可以看出冷人不同于丧尸的极大破坏力了),教室里根本装不下,所以只能关进学校礼堂里。
在送那些伤员进礼堂前,我看见了许多同学依依不舍泪别的场景。
这些同学中,有恋人,有伙伴,有兄弟。
一些男同学在冷人袭击的时候没哭,在得知自己即将会变成冷人的时候没哭,现在却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家明,你好好保重。”
…………
“大强,回去一定要帮我把数学书给撕了,我看数学老师不爽好久了。”
…………
“玲玲,如果你没事的话,我们明年春天再一起去看樱花吧。”
…………
或细腻或醇厚或浓烈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华丽而又悲伤的哀歌,哪怕处于当场的我,也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两把大锁挂在门上。
黑色的门似乎尘封了一切。
一路走好,我举起手摇了摇,在心里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