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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悲伤逆流成河
“大公子——”
见到上官无咎吐血,丁佩佩惊呼一声,就要向江南扑近。
不过,瞥见江南捏着上官无咎脖子的手掌又紧了几分之后,丁佩佩不得不又憋屈的停止了动作。
“江公子,郑帮主,我家公子若是有个三长……若是出了意外,在场的诸位,恐怕都承受不住我义兄的怒火。”
丁佩佩将目光在江南和郑东山身上来回逡巡。
尤其是对郑东山,郑重警告:“我已经和江公子约定,一个月内不会再让人出手,一个月后,江公子就会归还我家公子自由。”
“还望郑帮主给我聚义山庄一个面子,与江公子的恩怨,一个月后再解决,如何?”
丁佩佩显然不清楚,郑东山向江南索要的是何物。以为自己都这样说了,郑东山肯定会给面子。
结果,郑东山直接拒绝道:
“抱歉,事关重大,恐怕无法再等。”
“不过,丁女侠放心,我会尽量保证上官公子的安全。”
“诸位恐怕还不知道,我有一门独门绝技,名叫万蚁点穴手,只要点中目标的几个特殊穴位,就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同时在身上噬咬……”
“相信,江公子,也不想体验这种感觉吧?”
郑东山前面几句,还是在回应丁佩佩的提议。后面的话,则直接是说给江南听的。
话中的威胁之意,虽然比之前隐晦了一些,威胁的内容却更加直接。
万蚁噬身,想想,就浑身发麻,头皮发痒,心中发凉。
“唉!”
江南一声轻叹。继而摇头:“古人云,狗改不了吃屎。果然诚不我欺!”
赵东山闻言,脸上一黑。
还不等他发怒,江南又是一个耳光扇在了上官无咎脸上。
然后,直接向丁佩佩吩咐:
“我不想在十里之内,再看见任何一个臭要饭的。”
言下之意,是让丁佩佩把再次威胁自己的郑东山赶走。
如果丁佩佩做不到,上官无咎就要继续挨打。
闻言,丁佩佩的脸色比郑东山变得更黑。
不过,瞥见上官无咎两边对称的肿脸,不得不强行抑制怒气,转身拦在了江南和上官无咎之间,沉声道:“郑帮主,请不要让我为难!”
郑东山神情变幻。
忽然,探手一掌打在了丁佩佩胸口。
丁佩佩整个人被打得倒飞而出,直接撞向了大船上的江南和上官无咎。
“尼玛!”
江南捏着上官无咎的脖子,想要闪避,已是不及。暗骂一声,不得不抬手硬着撞来的丁佩佩打去。以期通过对撞,来卸掉丁佩佩身上附带的撞击之力。
“砰——”
在被郑东山偷袭之时,丁佩佩已催动先天真气形成了防护。
所以,江南这一掌虽然击中了丁佩佩的背心,丁佩佩的伤势却并不重,只是嘴角溢出了一缕鲜血。
尤其是郑东山那一掌,看似气势汹汹、威力凶猛,用的其实是巧劲,对于丁佩佩的真实伤害,也同样非常有限。
江南明白,郑东山是想借这出其不意的偷袭,以丁佩佩为武器,将自己和上官无咎撞开,乃至撞伤,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自己。
只是。
郑东山没和江南交过手,显然错估了江南的实力。
丁佩佩身躯的一撞,不仅没能将江南撞倒,反而被江南的掌力强硬的拦截了下来。
这时,郑东山的手续手段也施展了出来。
身躯飞扑,两只手爪如同鹰爪,狠狠的抓向了江南的两边肩膀。显然,是想直接将江南的两条手臂同时废掉。
江南临危不乱,举起手中的上官无咎,直接迎向了郑东山抓来的手爪。
事实证明,郑东山其实和丁佩佩一样投鼠忌器,不敢不管上官无咎的生死。
面对被当做肉盾的上官无咎,郑东山不得不仓促变招,强行收回了手爪。
为了擒拿江南,郑东山或许可以将江南和上官无咎同时打伤,却绝对不敢直接将上官无咎打死。
聚义山庄赛孟尝上官长风的威名,像郑东山这样的先天高手,比普通人了解的更多。
也更加忌惮。
偷袭失败,郑东山重新在小船上站稳。
被击飞的丁佩佩,亦趁机站到了江南所在得大船船首。
“降龙掌?”
郑东山讶然叫道。
显然已认出了江南刚才打向丁佩佩背部的那一掌,正是自家丐帮的镇帮掌法。
而且,造诣还明显不低。
“你这降龙掌,是谁传你的?”郑东山肃然问道。
“你猜。”
江南嘿然一笑。
抬手。
又是一个耳光抽在了上官无咎的脸上。
刚才郑东山偷袭那一下,其实非常危险。
若江南阻拦不住,必然会被丁佩佩撞伤,甚至被擒。
而江南,又不能真的,因为郑东山的动手,直接把上官无咎弄死。那样,就彻底失去了震慑丁佩佩的大杀器,将直面这位先天宗师的凶狠报复。
那郑东山显然是看透了这一点,知道江南不可能轻易杀死手中的人质,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出手。
若能因此拿下江南救出上官无咎,聚义山庄反而会欠他的人情。
在郑东山看来,只要一举控制住江南,就等于是控制住了盘踞在上官无咎心口的金翼飞蛇。
毕竟,只要江南不傻,就不会和上官无咎同归于尽。
可惜,郑东山错估了江南的实力,偷袭失败,上官无咎再次遭受了无妄之灾。
丁佩佩心疼的盯着上官无咎再次被打得溢血的嘴角,把责任都怪在了郑东山头上。怒道:
“郑帮主,你还没闹够?!”
手中长剑,已是锵然出鞘。
那意思是,郑东山若是再有激怒江南累及自家大公子的举动,她将不惜和郑东山一战。
郑东山知道,丁佩佩此举是被江南打在上官无咎脸上的那几个耳光威胁,却也无可奈何。
有这个人质在,再试探,丁佩佩恐怕就要被对面那阴险小子逼得和自己生死相搏。
郑东山瞥了始终捏着上官无咎的江南一眼,苦笑道:
“如此,郑某就先告辞了!”
郑东山也不驱动小船,直接踏空离去。
“江公子,这是疗伤药丸和解毒药丸,麻烦给无咎服下。”
丁佩佩从怀中一股脑掏出了数个瓷瓶,以真气托着,轻轻送到江南面前。
“你放心,他死不了的。”
江南晃了晃手中的上官无咎,哈哈一笑。
将瓷瓶捡起,全都塞进了自己口袋。
先天宗师随身携带的药丸,绝对是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丁佩佩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了九十九个“忍”字。用仅存的理智告诫自己,不要在此处多呆,免得自找气受。
目前来说,自家公子是对方的护身符,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至于皮肉之苦……
也只能是眼不见为净。
等丁佩佩踏空离去,江南方才松开捏着上官无咎脖子的手掌。
上官无咎一个踉跄,坐倒在地,神情都有些麻木。
“江大哥,会不会……”
叶青青欲言又止。
显然是想说会不会有些过分。
上官无咎的模样,看着实在有些凄惨。
在今日之前,叶青青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堂堂“无双公子”,有朝一日,竟会沦落成这般模样。
刚才那一段遭遇,用“噩梦”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让叶青青看向江南的眼神,隐隐有些奇怪。
在叶青青的认知里,只有反派才会这么心狠手辣和卑鄙无耻。
“当然。江大哥不是反派,江大哥只是为了自保……”
叶青青在心中如是安慰自己。
同时,也忍不住感叹,这位江大哥行事,还真是一而再的出乎自己的意料。也不知他身上,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哈哈。你是想说会不会有些过分吧?”江南把叶青青的犹豫看在眼里,哈哈笑道:“你啊,还是太善良了。”
“你这样子,行走江湖,迟早会吃亏的。”
“有一位英雄曾经说过,对待朋友要像春天一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你要明白,这位上官公子,在诬陷我们杀了他二弟之时,就已经是我们的敌人了。”
“假使我们落到他的手上,下场只会比他现在更惨。”
“所以,你完全不要有心理负担。”
即便上官无咎已经沦落成了阶下囚,江南在话语之中,仍不忘装作不经意的撇清和上官天佑之死的关系。
有备无患,以防万一。
别看江南现在把上官无咎收拾得很惨,但终究没有伤其性命,还算不上生死大仇,有很大几率还不会惊动上官长风那个大抱丝。
可一旦证实是杀了上官天佑的凶手,就难说了。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果然。
在听到“诬陷”两字之时,上官无咎原本麻木的神情隐隐一怔。
显然,这“麻木”有刻意伪装的成分。实际上,是在麻痹江南这个敌人,暗中窥探敌情,寻找机会。
只是。
江南的话语,让上官无咎对自己之前的调查和猜测产生了犹疑:莫非,自己真的冤枉了江南?二弟,并不是他和叶青青害死的?
人的某些认知一旦改变,心态立马不同。
原本,上官无咎认为是江南杀了自家二弟,所有针对江南的行动,都是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替二弟报仇。
可若是冤枉了江南,自己就成了理亏的一方……
任谁被人这样冤枉针对,也会义愤填膺发泄报复。
这样,自己刚才遭受的屈辱,就是自找的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就会疯长成一团乱麻。
上官无咎的自责悔恨沮丧暂且不提。
经过江南的解释,叶青青勉强接受了江南刚才的行为。
“说起来,江大哥做的这一切,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小姨。”
“否则,以江大哥的实力,即便打不过先天宗师,也有很大几率逃生,完全没必要费尽心思用这等“卑劣”手段……”
女人一旦对某个男人产生了好感,他做的一切,都能替他找到理由。反之,对方的任何举动,都能从中挑出毛病。
少女尤其感性。
小姨则没叶青青这么多心理变化,只是检查了一下上官无咎的伤势,确认这个人质不会重伤死掉,就不再关注,默默为江南准备起了晚饭。
一番折腾,天色不知不觉已经暗了下来。
大江东去,大船顺流而下,速度倒也不慢。
吃过晚饭,大船已越过了大江与洞庭湖相连的水道。
小姨和叶青青终于松了口气,觉得丐帮之人,应该不会再来找麻烦。
江南心中却没有半点放松。
尽管不知道那葫芦机关锁里,原本到底装的是什么,但既然被丐帮如此重视,那郑东山定然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之前,迫于丁佩佩和聚义山庄的压力,勉强退走。暗地里,定然还会用别的手段。
果然。
约莫才到亥时,江南就听到船底隐约传来了异响。
依照之前的经验,肯定是有人在水中凿船。
这一招数虽然老套,却绝对实用。
此处已接近入海口,江水趋于平缓,江面足有数千米宽。
若是船沉落水,等游到岸边,即便是武道高手,也多半已经精疲力尽。
到时候,以逸待劳,再想活捉或营救,就简单的多了。
江南微微皱眉。
走水路,这一点确实非常恶心,防不胜防。
船上众人,除了江南,就数俘虏上官无咎的功力最深。
在江南听到水中异动之时,上官无咎显然也发现了。半眯着的眼睛微微一亮,颓废的神情也随之一振。
江南的麻烦,就等于是他的机会。
等江南落水,疲于应付水中的敌人……哼哼……
被俘虏了这么久,上官无咎已经想出了一种对付金翼飞蛇的方法。只是,成功率不够高,所以才没敢尝试。
但若是落水之后,那可就不一样了……
“啪——”
上官无咎正盘算的得意,脸上蓦地又是一痛。
抬眼,发现江南不知何时已站到了自己面前,还在胸口的衣服上蹭了蹭刚打过自己的手掌。
“你为什么又打我?”
无双公子上官无咎心中刚升起的一丝喜悦,刹时变成了悲愤。
悲伤逆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