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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船停下了,准备抛锚的时候,川崎正在驾驶舱里。
川崎用望远镜可以看到海岛上的绿色植被。
佐佐木船长说,“这里距离大概有两海里的距离,现在是低潮期,船又是满载,吃水深,不能再往前走了。”
川崎点点头,说,“大佐说了,这事由你决定。”
佐佐木没有再说什么,心里想,大佐还算是明白人。
穿着军装的水手,把船艏左右的两只大铁锚哗啦哗啦的放下去,船就停下来,原地随着海水漂着,轻微的晃动着。
十个准备下船的官兵,已经全副装备的在前甲板列队了,除了赵先亮以外,还有一个中尉军官,小野也在其中。
佐佐木说,“这些人的水性要不要测试一下?”
“嗯,为了早下船也许会有半瓶水的人混进来。好,听你指挥。”川崎说。
两个人说着,就走到了前甲板。
这时候,义田大佐也从自己的舱室里走出来,后面跟着勤务兵张天福和山田百惠子大佐。
川崎走到义田的面前,小声告诉他,要先对这些人进行水性测试,大佐点点头,向佐佐木说,“佐佐木,开始。”。
佐佐木说,“嗨。”
佐佐木就说,“各位,都是你们队长挑选出来的游泳好手,在水里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一个士兵就喊,“没问题,我可以从船上跳下去游到对面的海岛上去。”
佐佐木就说,“很好,我们先来个测试。”佐佐木指指刚才说话的那个士兵,“上士,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我叫桥本井上。”
“好,桥本,请出列。”
桥本有些疑惑的出列,站好。
“上士桥本,请你卸装脱衣。”
“脱衣?这个……”
战时的日本军人是不穿内裤的,平时只用一条布缠在腰间和裆部,因为太热,这些军人都是不缠遮羞布的,只是穿了一条外穿的军用短裤,脱了外裤,里面的家伙就全部暴露无遗了。
川崎明白,就回头对山田说,“山田大尉,你看是不是回避一下,我们的士兵可都是童男子啊。”说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山田百惠子理直气壮的回道,“川崎副官,我们是军人,军人在战场上还分男人和女人吗?”
川崎觉得山田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说,“山田大尉,毕竟,我们现在还不是打仗,这些孩子们害羞。”
山田就喊道,“桥本井上上士,按照佐佐木大尉的命令执行。”这女人要是板起脸来,其实比男人还要可怕。
上士桥本井上不敢说话了,老大不情愿的将衣服包括短裤一一脱了,赤条条的站着,看着也的确不是那么回事。
桥本的家伙缩成了一个小桑蚕一样,山田百惠子“噗嗤”笑了出来。桥本赶紧用手捂了。
川崎对佐佐木说,“可以让他穿上短裤。”
佐佐木就说,“桥本上士,你可以穿着短裤的。”
桥本感激的说,“是,谢谢船长。”就赶紧把短裤穿上了。
这是一个插曲,算是给大家开开荤加一道餐,就连义田大佐也偷着乐了一会,并没有制止的意思。
佐佐木说,“上士桥本,你确定你的水性没有问题?”
“是,请长官放心。我当兵之前是打渔的。”
佐佐木笑了笑,心里说,妈的,这小子,原来是同行啊,嘴上说,“好,上士桥本,从这里跳到海里,向前游两百米再游回来。”
桥本喊了一声,“嗨。”就跑步到了船边,登上船帮,不等站稳一个鱼跃跳入水中,从他跳起入水的动作看,没有人会怀疑他的水性了。
看着桥本游远了,佐佐木说,“你们也照着桥本的样子做,要快。”
大家都卸了装备,脱衣,走到船边,一个个嘴里喊叫着跳进海里,就像是放假的孩子扑向大海一样的快乐。
最后,剩下一个上士说,“报告长官,我不敢跳水。”
佐佐木说,“不敢跳水,那要是掉进水里怎么办?”
上士嘟囔着说,“我可以在游泳池里游泳,但是,我从来没跳过水。”
川崎走过来看看,问,“你是哪个中队的?”
“四中队。”
“四中队?好,你回去,和你们队长说,罚你连续站两天岗。就说我说的。”
士兵卷了衣服带着自己的装备,灰溜溜的走了。
桥本和赵先亮还是技高一筹,最先攀着软梯上来了。
赵先亮说,“好久没下海了,真舒服啊。”
川崎说,“赵准尉不错嘛。”
赵先亮说,“长官夸奖,游泳还是可以的。”
士兵陆续游回来了,纷纷说,游了一趟舒服多了。
川崎问佐佐木,“船长,这些人都可以?”
“嗯,没问题。”
川崎走到义田大佐跟前,说,“大佐,就这些人,可以下船了。”
“可以了。”
川崎就说,“穿衣,列队。”
士兵们就快速穿衣列队站好。
这期间,佐佐木已经指挥几个士兵把一只小艇放到海里了,佐佐木在小艇里喊,“川崎副官,可以下来了”。
义田大佐一挥手,川崎就让士兵们下到小艇里,自己最后一个下去。
一直没有说话的山田百惠子,这时也要往小艇下,被川崎制止了,
川崎说,“山田大佐,我们是去勘察地形的,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的,你就不要前往了。”
“正是因为要勘察,我才要去的,这是我的职责。”
“那,你会游泳吗?”
“就算我不会游泳,有你们这么多男人还能让我掉到海里去?”
川崎说,“那倒不会,只是,前方情况不明,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嘛。”
义田说,“就让她去。”
川崎就不好再说什么,搭了山田的手,扶着山田小心翼翼的下到小艇里。
山田百惠子要一起去,其实是含了公私两层意思的,为公,当然就是她说的职责所在了,为私嘛,当然是和川崎副官一起出海,的确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再说,上了岛子,她肯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川崎副官的,这让这个女人怎么舍得放弃呢。
小艇没有动力,只有四支桨,小艇要靠人力划桨才能前行的。
划桨这个活看上去很简单,其实是一个技巧性很强的活,冷不丁给你一支桨,你是划不走这个小艇的,况且,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艇,是需要几个人的配合,才能又稳又快的前进。
佐佐木又当起了教练,一下一下的划给这些人看,再让他们试着划着,小艇就在大船旁边转了几个圈,好在有桥本的协助,总算让小艇驶离了轮船。
小艇艰难的往前走着,看到海岛越来越近了。
几个士兵憋不住了,想跳下去游泳过去,川崎看看佐佐木,佐佐木说,“下去几个人小艇会划快一些。”
川崎才说,“可以下去四个人,其他人不划桨的持枪警戒。”川崎副官总是比别人多一根弦,警惕性还是很高的,时刻不忘敌情。
士兵迫不及待的跳进海里,挥臂游在小艇的前面。艇上少了几个人,小艇果然前进的速度快多了。桥本还在海里喊着,“长官,看谁先到岸的。”
距离海岸线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小艇触了海底,不能再划了,只能下船涉水走过去。
抛了锚,把小艇放在海里,大家收拾了东西,跳下小艇涉水往岸边走去。
这是一片平缓的沙滩海底,海水很清澈,可以清楚的看到海底海浪冲刷出来的沙楞。
士兵们端着枪往前走去。
川崎想,这时候,如果岛上埋伏着人,对着他们射击,那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等着成为射击的靶子了。
越是紧张越会出状况。
川崎这么想着,忽然,海岛那边一阵骚乱的声音,从林子里“扑扑啦啦”飞起了很多海鸟,足有几百只在他们头顶上“嘎嘎”叫着。
“是什么东西惊动了海鸟?”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川崎就大喊一声,“卧倒。”
走在水里的官兵们也顾不得什么了,齐齐的卧倒在海水里,川崎顺手拽了身边的山田百惠子一把,一起扑倒在海水里,猝不及防的山田百惠子呛了一口海水,憋在水里咳了半天。
海鸟飞过以后,岛上归于寂静,没有一丝动静。
卧倒在海水里的士兵们,丝毫不敢松懈,紧张的端着枪向海岛上瞄准着,也不知道应该朝哪个方向瞄。
等待了几分钟以后,再没有新的情况出现,川崎才站起身来,全身上下都是湿的了。其他人也跟着站立起来,海水哗哗的往下流着。
山田百惠子也站起来,本来就贴身的军服,被水一湿更是紧紧的贴在身上,海水顺着她的头发衣服往下流,显得十分的狼狈,山田也顾不得这些了,对着川崎说,“川崎副官,你想呛死我啊,让我喝了一口海水。”
川崎也不看她,说,“紧急情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万一岛上有敌人呢?”
佐佐木说,“山田大尉,海水好喝吗?”
“好喝什么呀?又苦又涩的。”这语气完全就是平日里男男女女的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