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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
贺夫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过了一会, 只见她突然站了起来,往杂物间走去,她打开门,抱出一个满是灰尘的箱子,在里头翻翻找找, 找了好一会, 才找到一个用东拼西凑的照片。
这照片曾经被人撕得粉碎,后来又一点一点的用胶水贴了回去。
照片上是一个俊秀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身边站着一个爱笑的姑娘。
贺夫人轻轻的抚摸照片,眼中半是怨恨,半是回忆。
还有一丝丝的眷念。
这照片上的年轻人就是舒雪的父亲, 谢文生, 是贺夫人的初恋。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年轻。
贺夫人拿着拼凑的照片,突然快步走向二楼,那里有镜子,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已经不年轻了,就算保养得再好, 生了三个孩子,也能看出岁月的痕迹了。
可就算是这样, 跟同龄人相比,她算得上是年轻人,得体的。
她出身好, 还有一个当副局长的丈夫,还有成器的大儿子,还有一个英俊的小儿子,还有一个……女儿。
除掉这个并不光彩的女儿,贺夫人的一生并没有什么遗憾。
不,她有遗憾的。
她年轻的时候最难过的是就是没能嫁给初恋。
而到了现在,贺立国因为舒雪留在高家的事,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舒雪是她的女儿,是她娘的亲外孙女,她没让舒雪留在贺家,这些还不够吗?
贺夫人看着手中的拼凑的照片,迟疑片刻,还是把照片藏到了二楼卧室的抽屉里。
然后下了楼,把杂物间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这才出来。
谢文生。
贺夫人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我不是为了自己才要去找你的,我是为了我们的女儿,贺立国容不下我们的女儿,我只好把她还给你。
对,是这样没错。
她只是为了孩子而已。
贺夫人想到将来会跟谢文生见面,忽然变得高兴起来,她想去高家,看一看女儿。
说去就去。
贺夫人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县城。
刘巧云是下午一点到的,因为有便车搭,来的时候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连被单都带了换洗的,什么都带齐了。
这是准备长住了。
林白已经等着了,开卡车的张师傅送刘巧云来的,两人都还没吃饭呢。
县里的开大车的人不多,路上从是骑自行车跟步行的人。
林白就在新家附近帮着张师傅找了一个比较大的停车位置,把卡车停了,然后帮着刘巧云把东西提上,带着他们两人先去了新家。
得把这一大堆的东西放到家里,之后才好空着手去吃东西吧。
总不能提着这满满几大袋子的东西去饭馆吧。
那服务员的眼刀子可就飞过来了。
“这地段不错啊。”刘巧云跟着林白身后上了二楼。
林白打开门。
刘巧云走进屋里,眼睛一亮,“这屋子够新的啊,真不错,这选的好,住着也好。”
林白笑着道:“是啊,这屋子前年做了新房,新人没住几个月,那家人就高升搬走了。”
刘巧云听了更欢喜了,“这屋子吉利,千万留着。”
张师傅也跟着一块进来了,也羡慕的看着林白,“你这小子现在媳妇有了,家也有了,多好啊,不像我,连个媳妇都没讨着。”
张师傅就是因为长得老,没姑娘跟他,都以为他是四十的人了,相亲见过一面就没后话了。
当年他了重彩礼娶过一个,可后来啊,那姑娘没过一年就跑了。
这长相不好,也发愁啊。
林白还能怎么说呢,只能安慰两句。
介绍?
这有点难,介绍好了,那就好,介绍得不好,那不得怪死媒人啊。
林白可不碰这事。
“这卧到真大,阳台也好,”刘巧云真是越看越满意,把林白夸了又夸。
林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后来还是听到张师傅肚皮叫了,这才带着他们去了附近的饭馆,这才一点半,饭馆还开张着,有饭呢。
点了四菜一汤。
张师傅吃得很满意。
吃完后,帮林白一起把二楼主卧的床给抬了下来,这床是别人睡过的,再新也不适合新婚夫妻睡啊。
反正,林白还挺在意这个的。
林白给了刘巧云一把钥匙,然后自个跟着张师傅一起,坐着卡车回了丰收大队。
林白还把自己的自行车给捎上了,放在卡车里。
他回大队了,总得去看看爹娘吧,对了,这买房的事也得跟家里人说一声。
林白心里琢磨了一下,到时候就说是陈大队长家里支援给买的。
写的是陈玉的名字。
这是为以后打算。
林白默默的算着时间,现在是都快六月底了,过几天就七月了,十月怀胎,明年三月份孩子就会生出来。
明年四月份,正好一年,林秀秀就该出来了。
现在林白想到这个娇气任性的妹妹,心里也没那么讨厌了,主要是对这人个的感情淡了,如果不当她是亲妹妹,当成一般亲戚相处,以后只需要远远避着就行了。
以前也是林白太年轻,看不惯林秀秀的那些行为,直接闹到明面上,彼此都不好看。
林白以后可不会那样了。
他明年就是要当爹的人了,得给孩子做榜样。
他结婚了,分家了,现在他跟陈玉才是一家人,林秀秀现在是外人了。
林白想了一遍,觉得林秀秀就算出来,也影响不到他跟陈玉的生活。
于是放心了一些。
卡车行到一半,张师傅突然对林白道,“你看,那被围住的人好像是你哪个哥哥。”
林白转头看去,“是四哥。”
他立刻道,“停车!”
林白立刻下了车,张师傅也想下车帮忙,林白对他道:“你别下来,等会我给你指示,要是他们不肯走,你就把车开过去,吓吓他们。”
这吓人的意思是直接开着卡车撞过去。
“没问题。”张师傅咧嘴一笑,“这个我熟。”
前面。
林北被四个人拿着棍子围着打。
林白下来的时候从张师傅那借了一个扳手,拿着就往那群人走了过去,没人留意到他。
他对着那个打他四哥打得最凶的那个,一板手敲了下去。
林白没砸脑袋,脑袋那地方砸坏了可是要人命的。
倒了一下。
还有三个。
晃晃悠悠的林北看到了林白,“老六。”他又惊又喜。
他以还自己会死在这些兔崽子的手上。
挨了林白一下的那个眼冒金星,半天都爬不起来,只剩三个了。
二对三。
林白看林北都稳不住了,脑袋上身上全是血,赶紧过去扶。
林北不让:“别,他们要动手了。”
林白平静道:“不怕,你看到那卡车没,是我朋友,我下车的时候就说了。这几人真想要我们的命,我朋友直接把车开过来,轧死他们。”
这话里透着的意思让人心底发寒。
那三个还站着的人回头看了一眼那辆张牙舞爪在大卡车,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卡车的引擎声越来越响,像是巨盖在咆哮一样。
那三个人还真被林白的话吓住了。
林白扶着林北往卡车的方向走,手里拿着板手,眼睛看似正视前方,实际上他在暗里观察那三个人,只要那三个敢冲过来,他就敢叫张师傅把车开过来。
林白把林北扶到了卡车的后面,林白推着林北上去的。
林北也坐在了后面。
他身上沾了一点血,怕把张师傅的车椅给弄脏了。
卡车发动,那三人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那三人把地上的那人扶了起来,“大疤,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挨了一下就倒了。”
后来来的那小子看着不壮啊。
大疤呸的一声,把嘴里混着血的口水吐了出来,“你试试,看重不重。”
他恨恨道:“那小子下黑手,面上是板手捶我,还有用脚踹了,也不知道踹到了哪,身体麻了半天,动不了。”
麻子问:“现在怎么办?”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黑毛说道:“这人我们可是狠狠的揍了一顿,这钱肯定是不退的。不光不退,我们还要找他们报销医药费去,你看看大疤,牙都磕坏了一颗,得叫他们赔。”
麻子眼睛亮了:“对,叫他们给医药费!”
这四人是混子,有人出钱,他们办事,两清的活。
“大疤这伤正好,我们抬着他过去。”
“好主意。”
——
“四哥,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林白道,“你怎么惹到那些人的?”
他又问,“这离大队挺远的啊,你来这干什么啊?”
林北抹了一把眼睛,血把眼帘遮住了,看不清东西。
林白把枕巾扯了出来,给林北擦了擦。
这床连着上面的这被套被褥一起送回来的,这些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床架当然自己留着,这被褥被套林白准备给他娘用。
林白现在是情况好了,才会这样的,要是搁他小时候那会,有个这么好的木架子床,还有厚厚的棉被,那不得高兴死。
林北用枕巾擦了擦脸,脑子好像清醒了一些,这才说道:“我来这边赚钱的,那几个人我不认识,半路上突然就围过来了,我之前被熟人拉着喝了一点酒,反应慢了些,这才着了他们的道。”
林白问:“哪个熟人?”
这赚的什么钱,林白跟林北都是心知肚明的。
就是黑市的生意,五哥以前常做的。
利润很厚的。
五哥那是入伍走得急,要是再等一两个月,压根就不用向他跟大哥借钱了。
林北说了一个名字。
林白道:“哥,下次出门,要么找人陪着一起,要么,就别找熟人,悄悄的去,悄悄的回,别让外人知道你走哪条路。”
林北笑,“知道了。”这一笑扯痛了伤口,变得呲牙咧嘴的。
那四个人的脸他是记住了。
给他等着!
林白道:“四哥,下次你要去算后账,带上我一起,别以为自己厉害,就能挑一拔人。对了,还得叫上三哥。”
林北道:“三哥是必须的。”到于林白,林北怕耽误林白上班。
更担心这事牵扯到林白,会连累林白失去工作。
车上,林北还跟林白说了一些事,宋小婉的事。
为什么要说?
把宋小婉丢下改嫁的亲娘,要嫁人后生下了一个闺女,就是嫁到前进大队王大力家的宋小蝶。
宋小蝶刚嫁过去一个月,就怀孕了,现在怀了快两个月了。
宋小婉的亲娘银彩凤要去的那些补品,就是想送给宋小蝶的。
好在林北去得及时,把补品全给提回来了。
林北不光把东西提回来了,还叫宋小婉每天都喝。
宋小婉开始还不愿意,“这东西太贵了,以后留着送礼去。”
“送什么礼啊,自个吃多好,再留,我就又留不见了。”在林北强硬的态度下,宋小婉慢慢的吃起了补品。
宋小婉生下来就没吃过亲娘的奶,后来稀里糊涂的长大的,看着高,可是瘦得很。
摸上去是一根根的排内。
嫁了人后,才养了些肉。
第一次吃补品的晚上,宋小婉偷偷的哭了。
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她跟林北领证的时间比林白早多了,五弟妹怀孕了,宋小蝶一嫁过去也怀孕了,就只有她,这么久了,还没一点动静。
她真怕自己生不了孩子。
她觉得自己不配吃这些昂贵的补品。
林北每天晚上盯着宋小婉把补品吃完,这才去上工。
话说回来。
这次林北把宋小蝶的事情跟林白说,那是因为林北知道,宋小蝶嫁得太近了,这事瞒不住人。
林白听进去了。
但是没说什么,宋小蝶是谁的妹子,嫁给谁,跟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他跟陈玉都去县里了,跟王大力一家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交集了。
最多就是见了面打声招呼的关系。
不过。
因为林北说的这些话,林白终于明白年轻动人的宋小蝶为什么要急着嫁给王大力了。
因为宋小蝶的娘拖后腿了。
嫁了两次,死了两个丈夫。
在是封建一点的老人,肯定会背地里说这女人克夫的。
避免不了。
男人要是死了几任老婆,那还不是他们嘴里的克妻,一样的道理。
快到丰收大队的时候,林北突然问林白,“你说,你四嫂要是真怀不上孩子,那可怎么办?”宋小婉哭的那次,他是醒着的。
本来,他不担心这事的。
可宋小婉说多了,他这心里也有些慌。
林白道:“那就早点去找大夫看看,上次卫生所的大夫还不错,挺厉害的,让他瞧瞧。”他还叮嘱,“四哥,这事千万别拖,四嫂现在还年轻,现在看病还能调整回来,可千万别吃那些听来的偏方,容易出事!”
比如吃佛灰啊……
跳大神啊……
卡车到了丰收大队,张师傅帮着林白一起,把床抬到了客卧里面。
林白想留张师傅吃饭的,张师傅急着回去呢,为啥,明年有相亲啊,今天晚上回去收拾收拾,再挑身衣服。
说到相亲,那林白肯定就不会硬把张师傅留下啊。
林白把自个的自行车也搬了下来,晚上还要骑到县里去呢,丈母娘头一天去他家,他晚上肯定得回去露个面的。
林白对张师傅道:“你把胡子刮一刮,还有头发,我觉得剃个小平头更精神。”
“不行啊,我年轻的时候剃过,可人说了,特别难看。”张师傅直摇头。
你高兴就好。
林白就不劝了。
张师傅现在这头发,不长不短的,看着更没精神。
林白还换了干净的衣服,刚才那身衣服沾了几滴血,现在洗还能把血洗掉,林白刚把衣服泡到盆里。
四哥家里好像有动静啊。
老四林北的屋子挨着林中的三间屋子的,林白离林中的屋子近,有大动静肯定是听得到的。
林白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去。
刚到,就看到四哥生气的把碗给砸了,“你喝的什么东西,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喝补品,你怎么听不懂人话?”
林北回来,衣服上全是血,正要换衣服,就看到宋小婉在把烧掉的灰倒进茶里,还添了些死蜈蚣之类的东西,准备喝。
林北火气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过去就把桌子给踹了。
刚才又砸了碗。
林北喘着气,他有点累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头上的血好像又流下来了。
宋小婉吓得心都快停了,
看着林北满身上血,眼睛睁得老大,“谁打的你?谁干的!”
她气死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去卫生所,看病。
林北个头大,她一个人扶不住,她看到过来的林白了,“老六,你四哥流了好多血,得送他去卫生所。”
林北嘴硬道:“我没事。”
刚才在卡车上的时候,林白就说要在卫生所停一下,可林北不愿意,说要先回家拿钱,换身衣服再去,不然,一身血的回来,叫大队的人看到了,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呢。
现在这会,大队里的人都去上工了。
这会回家正好。
林北觉得自己没事,不就是挨了几下,流了一些血吗。
林白对宋小婉道:“四嫂,这样,你去卫生所一趟,叫大夫过来给四哥看病。对了,这出诊可能要加钱。”
“我自己去。”林北一听要加钱,立刻否定了。
林白按住了林北,对宋小婉道,“我在路上遇到四哥的,当时四个大男拿着家伙打我四哥一个,嫂子,四哥下次要是出远门,你要是有空就跟着他一块去吧,就算帮不上什么忙,好歹有个报信的,好叫人去搭救啊。”
宋小婉郑重的点头,“我会的。”
她去卧室摸了钱出来,转身就往卫生所跑去。
林北盯着宋小婉的背影,等宋小婉不见了,还盯着那看。
半天,他才问林白,“刚才你四嫂手里拽着的,是不是我的钱?”
四哥反应迟钝了。
林白道:“好像是拿了钱,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四哥你的。”
“当然是我的,我家里的钱都是我的!”林北大声道,“这还要讲吗,都是我的啊!”
“是,是,都是你的。”林白顺着他的话。
林北这才满意。
然后头一歪,睡了过去。
林白吓了一跳,赶紧去摸林北的鼻息。
宋小婉一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不可能,林北不可能这么容易死的!
宋小婉捏着徐医生的手就往林北那拖。
徐医生的手都快宋小婉掐红了,“医生,林北不行了,你快看看他啊。”
徐医生给林北把了脉。
半天没说话。
宋小婉的心都要跳出胸口了,到底咋样啊。
徐医生收回手,说道:“他就是醉了,睡着了。对了,可能缺了点血,以后称点猪血给他吃一吃就行了。”
“医生,你没开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