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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延的事情一直像蒙着一层纱,林楠的耐心也快耗尽了。
她再次跟纪安进了高延的病房。
高延躺在病床上看书,厚厚的大部头,一看就是专业书。
明媚的阳光照进来,逆着光,给他的身形镀上一层柔和的白光。
高延认真的脸上显得安静又祥和。
如果窗外再来一些树影的婆娑和小鸟的鸣叫声,就像夏日静谧的午后时光。
林楠瞥了一眼,都有点不敢打扰。
还是高延听到声音抬头,看着他们微笑。
林楠将看望病人的礼物放到小桌上,然后坐了他对面的椅子。
纪安坐她后边的空病床,两只长腿伸出来,长长地越过她,伸到高延的病床边。
林楠好好欣赏了一下看书的认真美男,“这个形象很适合你。”
就像以前的象牙塔,没有经过世俗风雨,没有争论纷扰,一派安然。
高延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病弱的身体,“就这?”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你很适合做研究,你以后一定能做个大科学家。”
高延笑道:“谢谢,这是我的理想。”
林楠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只要你想,我相信你会实现的。”
高延的笑容敛了下去,也认真起来,直视林楠的眼睛,道:“我也相信。”
林楠点点头,“我不知道别的科学家什么样,但就我浅薄的认知,我认为应该一心扑在科研上,不要让太多不相干的事情占用太多的精力。”
高延有些狐疑地看着她,顺着她的话头点头。
林楠继续直线输出,“我希望有一天我们不是敌人。”
高延急急地道:“我们当然不是,你是说我没有一心扑在科研上?是因为阳台上的那些植物?科学家也要劳逸结合啊。”
他狐疑地道:“你不会说我没有专心搞研究我们就是敌人吧?”
他声音里带着些玩笑的意味。
林楠很认真,“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高延收起脸上的轻松表情,也认真起来,“我当然不想和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做敌人。”
林楠不置可否,“那我问你,你能对我说实话吗?”
高延将床上的书放到旁边桌子上,两手乖巧地放到腹部,“你问。”
“你故意告诉我们第二研究院在秘密处理尸体?”
“是。”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没有别人,是我自己。”
林楠安静地看了他一会,高延的眼睛坦坦荡荡,语气一丝变化也无。
“我相信你,那你是故意接近顾首长的?”
这回,高延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对。”
“为什么?”
“我有事相求。”
“救你的命,还是怕别人暗杀你?”
高延摇头,“这是一方面,另外,我希望协助他摸清第二研究院的秘密,他帮我脱离他们的控制,让我全面研究新病毒。”
高延的目光落到自己双手上,那是一双保护得很好的手,如果在盛世,想必是一双弹钢琴的手,或能拿手术刀的手,白皙修长,柔软灵活。
他将这双手伸到林楠面前来,手心里好几个伤疤,有利器伤的,也有药剂留下的,“如你所见,我是立志做科学家的人,除了做研究,我对别的不感兴趣。”
“如果有事情阻挡你做研究呢,比如说,为了弄清真相,你会做一些违背人性的事情吗?”
高延笑了,“这就是你来的目的吧?你放心,虽然我性格上很固执,但我不是疯子。”
林楠点头,突然问,“你以前认识吴伟诚吗?”
“认识。”
“那你之前在研究院里真没见过他?”
高延垂下眼睑,声音也低了几个度,显得有些闷闷的,“我确实撒谎了。”
他转而把眼睛投到林楠脸上,林楠对他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好像他说不说谎,对她没一点影响。
高延暗叹一声,“你会讨厌我吗?”
青年的声音里是强压的镇定,他的眼睛让林楠想起家里的毛孩子老二。
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你。
纪安在旁边咳了一声,“有事说事行不行?”
装可怜谁不会。
高延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放到林楠身上来。
林楠也咳了一声,她也狼心似铁,如果高延想套路她,那是想错了。
就是有点尴尬。
赶忙道:“你先得让我们知道你说了什么谎。”
高延慢吞吞地道:“我确实之前就见过他,但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那样了,我也无能为力。为了避免麻烦,我才说没见过。”
林楠皱眉,“如果真是这样,你完全没必要撒谎。”
高延默了默,道:“我曾经在我叔叔家里见过好几次他们商量事情,我不想让你们觉得我们跟他有牵扯。”
这也能说通,毕竟吴伟诚出事之后口碑崩坏,几乎一夜臭名远播,人人喊打,人人生畏,是个人都不想沾染上。
“那你叔叔有参与他的事情吗?”
高延摇头,“我真不知道,我觉得应该没有,我叔叔那个人,虽然爱权,但他很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最骄傲的是他作为军人的荣誉和使命。”
林楠持保留意见,环境造就人,保不齐哪天你身边的人就变成了你不认识的样子。
“你在那边是什么身份?”
高延一脸迷茫。
“就是在第二研究院。或者说,在老板那边。”
这回高延明白了,“无论你信不信,我只想搞研究,我在身份就是研究员。确实有那边的人接触过我,但我拒绝了,我这样的人有很多,他们不是非我不可。”
“接触你的人是谁?”
高延摇头。
林楠凝视他,“如果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会说吗?”
高延还是摇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是他已经不在了,他跟我说了没多久就失踪了。”
林楠眯了眯眼,有些怀疑,“那你应该跟他很熟吧,不然不会派他来拉拢你,他就没有亲人朋友什么的?他失踪了就没人去查查?”
“我可以把这些都告诉你们,但我不觉得你们能查出什么,那时候太不安稳,失踪个人不要太常见。”
“我稍后会让人过来问你一些详细情况,你能把这些跟他说一说吗?”
高延点头,“我知道,我说。你今天过来找我,是不是说明我们没有以后了?”
这话说得有歧义,但林楠没有追究,彼此知道什么意思就行。
但也提醒了林楠,“你是故意接近我的?”
高延忐忑地点头。
“为什么?”
“有一次我无意中听说你有办法让人稳定病情,而且你种出来的东西总比别人多一种特殊的物质,我想弄明白是什么原因。”
林楠抽了抽嘴角,“弄明白了吗?”
高延很遗憾地道:“没有,你会告诉我原因吗?”
林楠无情得很干脆,“不会。是谁告诉你的?”
高延说了两个名字,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我不撒谎,什么都坦白,你会不会告诉我?”
林楠仍然摇头,“不会。”
她伸出手阻止他要说的话,把话题拉回来,“如果你对我们坦诚相待,我们仍然可以做朋友。”
笑意在高延的眼角蔓延开来,让林楠误以为他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