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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小夜镇魂曲·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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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梅尔的出现和她的一些话,是莱纳没想到的,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艾莉。

    乌梅尔继续说道,“杜维大人,从未有一刻,忘记过帝国的荣耀。他记得他的父亲辛德·阿尔弗雷德背叛家族的每一个瞬间;他也记得圣联将其最心爱的女人,杀死在她最爱的歌剧院之中;她甚至记得她的女儿,从小到大的每一次变化和笑容。”

    “闭嘴!”艾莉拿起长枪指着乌梅尔。莱纳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牢狱之中关押着的不仅仅是犯人,越是到深处,就越是蠢蠢欲动的可怕东西。

    石头人、各种动物的半兽人、亦或是动物与动物的结合。杜维在这个地方,究竟是进行了什么样的研究,制造出了相当的怪物。

    “杜维大人是深爱着你的,艾莉大人。从现在开始,我乌梅尔将听从您的一切指示,包括这些所有的合成兽,他们都是由我直接发送命令的。”乌梅尔半跪在地上,将她美丽的容颜低了下来。

    艾莉咆哮起来,“别用我妈妈的名字和脸对着我下跪!”可是她始终无法将火焰射击出去。

    “我是杜维大人所创造的人造人,并不是艾莉大人您的母亲,我仅仅是被杜维大人赋予了容貌、名字、能力,却没有记忆。但您放心,我将终身效忠于您的旨意。我并不是您的母亲,您的母亲被杀害于歌剧院。死者是不会复生的。”毫无表情的人类,说着戳人心扉的语言。

    或许在杜维牢狱之中创造出来的人造人,还没有学习到什么是感情这一课。“你能不能去死。”艾莉的声音,像是快要哭出来的声音。

    “按照原则上,我应该听从您的命令。可是杜维大人说过,一定需要我活下去,为了帮助艾莉大人,实现艾莉大人的愿望。”

    莱纳插了句话,“你家老爷子,还真是恶趣味。”

    此时的小夜城外围,奥克斯正在列队守着城门,现在的他只能这么做。在灰土大陆上有着这么一项规定。一个人在军中担任要职的话,就有一项福利,那就是自己其中一个家人,有权力去往圣城樊冈中居住,那里是极乐的天堂。

    没有纷争和生活上的担忧,应有尽有。而实质上,则是作为人质的软禁。奥克斯的母亲,现在正是居住在那里,如果真的有违抗圣联太过分的事情话,无法预测自己的母亲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可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被流放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想要通过城门的人。因为是在悬崖之上建造的城市,所以出口和入口,就只有一个。只要镇守住这里,有人想离开,除非插翅或者跳崖。

    和大部分城市一样,大门是由高高的城墙,城墙前是一条由泥流河引流过来的护城河。护城河上架着一座升降式的大桥。

    城内并没有什么动静,而相反,在城外已经看得见一队白色的人马正在行军过来。从旗帜上的天使标志来看,的确是圣联的队伍,在这种时候过来的大批量队伍,除了是神圣普查队伍之外,别无他人。

    队伍在慢慢接近,奥克斯脸上的汗直淌。在普查队伍最前端骑着马的,不是别人,正是圣联的红衣主教,辛德·阿尔弗雷德。

    严肃的面容身后,跟着的难以计数的圣联部队。所谓的神圣普查,就是对于城镇里的每户人家,会进行七天的全程监控。包括他们家中任何角落都会翻遍、他们每天的任何动作不会有人阻止和干涉,却会有圣联的人一直在看着。不管是睡觉、吃饭、还是上厕所。每一秒都一定会有一个圣联的人在看着。

    如果能够熬过这七天,并且过程之中并没有违反《圣典条例》的事情话,那么就算是通过了神圣普查。每个被抽中的城市,都得经过这样的七天洗礼。

    超过一定比例违反了《圣典条例》的家庭,那么就会整座城市被判定为非神圣城市,最好的结果,也是将整个城市中的人,流放到边境。两年之内不得返回中央大陆。而判定这种事情,实质上是非常主观的。圣联的普查官是非常有油水可捞的职务。

    而在这之中,只有一个异类,那就是辛德·阿尔弗雷德。他每次轮到普查官的时候,一户家庭都不会因为任何金钱或者感情放过。红色死神,那些被他光临过的城市居民,都是如此称呼他的。

    中央广场那里,霍瑞德还不知道辛德已经来了的事实。他不断踱步在台上,看着被送上来脱光衣服绑着的人越来越多,他的笑容也始终无法张扬起来。

    说是十五天的神明审判,自己根本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他一直觉得圣联的不能死刑的制度,非常不合理,这让他很多事情都没办法下手。大约已经有三十来个人,被绑在了十字架上。

    杜维一动不动,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城堡的方向。霍瑞德也不管杜维怎么样,他现在就是想找出究竟是谁杀了圣联的凶手。

    他拔出自己身边一个士兵的佩剑,对着那些赤裸的“罪人”大喊道,“我们的城市之中被潜入了恶魔!那些邪恶的、亵渎神明的家伙,就隐藏在我们之中。作为神明底下忠诚的信徒,你们有谁见过可疑的家伙!”

    没有人作声,这几天里,因为知道即将面临神圣普查,这些城市中的居民,除了每天三次的祈祷之外,几乎不会走出自己家门口一步。连必备的生活用品、食物等等的东西,也早就已经采购完毕,放置在家中。

    谁都不希望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霍瑞德的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回答他。他们只见过自己的家人。

    霍瑞德把剑架在其中一个人脖子上的时候,其他圣联的士兵们都开始倒吸凉气。要知道,圣联在公开处刑未曾定罪的人,是大忌中的大忌。

    他们再怎么肆无忌惮,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因为怀疑一个人,就夺取他的生命。更何况,就算是罪人,也不被允许杀戮。

    可是,在那个人摇头之后。

    他的人头落在了地上。

    杜维没想到霍瑞德已经丧失了理智,他大喊道,“霍瑞德!你在对我的人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