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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是魔女之森。”莱纳指了指远方。
虽然很小,却可以地平线的那里,有一排黑色的细线——那是黑长城。
莱纳的声音很平淡,“我们可能是回到了在那之后很久的魔女之森。”
木桩很明显是人为的切割,木桩的切割处,已经长出了草和新芽。而这些墓碑上的名字,也不是新的痕迹。艾莉弯下腰,看见的正好是写着她所熟知的名字。
——阿德尔曼,黑长城守备军,军中总督副官。
原本莱纳以为,看见阿德尔曼的死亡,她至少会有一点悲伤的情绪。
她只是弯腰摸了一下墓碑,将右手放在胸前,对着阿德尔曼默哀了十秒钟,“再见了,我的兄弟。愿地下没有纷争、没有诬陷、不用祈祷也可以生活,可渡过静谧的亡魂生活。”
对于黑长城的人来说,死亡或许是解脱。但对于人类来说,害怕死亡又是来源于内心的抵触和恐惧。
死亡,来之不易。
艾莉在这里花了很久,她没有和莱纳再对话,而是不断寻找着墓碑。
将刚才的动作,和话语,反复如此。
莱纳也寻找着墓碑的名字,很遗憾的是,虽然有些墓碑上写着的英雄协会标志,却一点都不认识那个名字。
莱纳只能鞠躬默哀。
英雄协会的墓碑并不多大多数是来自于黑长城守备军的。
在魔女之森那一战中,守备军的死伤过于惨重。
艾莉可以信任的部队,几乎损毁了一半。
之后莱纳就一直注视着,艾莉一直到她结束为止。
“莱纳,我们该去哪里?”
艾莉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说明她还是动摇了。
“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距离当时的时间,至少有半年了。想要全部砍完这些树木,加上制造墓碑,至少也要那么多时间。恐怕黑长城的新任司法督已经来到,虽然很残忍,现在不是你回到黑长城的时机。”莱纳如此判断道,黑莲花在莱纳和艾莉消失了之后,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不如先和我回昆塔镇。”
“好。”艾莉很爽快地答应了。
反而莱纳会感觉到担心。
魔女之森,恐怕这里已经不是这样的名称了。
莱纳不知道是谁,用了什么样的方式,将这片能够让人产生致命幻觉的森林,夷为平地。
可以肯定的是,说不定不光是黑长城回不去,英雄协会也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
从刚才的墓碑前的贡品、以及杂草丛生的状况来看,至少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人来过了。
莱纳和艾莉的体力都是足够的,他们连夜赶到了昆塔镇的所在位置。
月色朦胧,在这个时候,一般的人肯定已经睡着了。
昆塔镇也不是曾经那个用木栅栏搭建起来的防御机构,砖头砌起来的城墙,上面看得见还有不少守卫。
他们穿着的衣服,还是那个大衣的风格,背上还是可以看见“英雄协会”这样的字样。
两边的城墙上,还是写着曾经那些中二的口号。
莱纳和艾莉选择了直接从敞开着的大门正门进入。
英雄协会,不是禁地。
是一个任何人都可以进来求助、赞助、请求庇护的地方。
罗森和克里斯没有忘记这样的事情,莱纳还是比较欣慰的。
虽然两个看门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两个穿着破烂的人,其中一个还把脸上绑满了绷带,他也没有说什么。
英雄协会,是自由的。
与外面吓人的城墙相比,昆塔镇内部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尤其是那个酒馆,依然保持着当年爱丽丝小酒馆的面貌。
半夜,街头上几乎没有人,除了卫兵,还有陪伴着他们的篝火。
“这就是英雄协会?”艾莉的确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只是听莱纳说过他创造了一个组织。
在城镇的中心,有一个巨大的雕像。
那里原本是钟塔的位置。
一个男人,左手叉着腰,右手指着天上。身穿风衣,肩戴披风。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五官,甚至没有头发。
“那是你吗?”艾莉指着那座雕像。
“不,那不是我。却也是我。”莱纳感觉到了,英雄协会还在。
“——英雄可以是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是英雄。英雄协会不是为了塑造英雄,而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可以成为英雄!”
莱纳摸着那座雕像,读着下面写着的一行字。
“——纪念英雄协会创始人,莱纳先生。”
不管是哪里,任何组织缺少了谁都可以运作,只要当时设定好的信念不变,一切或许都不会变。
走进爱丽丝的小酒馆,任务板上已经贴满了任务。
有几个壮汉醉倒在了酒桌上。
看板娘也已经不是爱丽丝。
一切都在如莱纳所愿,正常地运行着。
只是曾经熟悉的面孔,一个都没有了。
看见有两个衣服破烂的客人进来,站在吧台前的女人显然楞了一下。
“你们没事吧?需要什么帮助吗?”
艾莉刚想说没事,被莱纳抢了先,“我们被盗贼袭击了!”
莱纳假装出了一副很可怜的样子,“他们抢走了我们的东西,武器和钱!都没有了!”
这个女人叫贝拉,听莱纳说完,然后看着艾莉手上的长枪,那明显是一把大有来头的武器,然后再看着莱纳。
“还好我们跑得快!不然就真的被抢光了!”莱纳解释道。
贝拉又围绕着莱纳转了一圈。
可能刚才外面的灯光昏暗,那些卫兵没有看见,但是贝拉发现了,莱纳的衣服是和英雄协会同款的黑色风衣。协会里是没有人穿黑色的,而且在莱纳衣服的背后,虽然已经变成了破破烂烂,但她肯定,写着的肯定是“英雄协会”。
“盘尼西!福尔马!醒一醒!有不识趣的家伙来找麻烦了!”贝拉肯定,这俩家伙肯定不是被什么盗贼抢劫了。
因为在很早之前,英雄协会早就已经将这周围的盗贼土匪清剿干净。
“黑色的协会风衣,是只有伟大的莱纳先生才可以穿的!你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偶尔也会有,假装成协会创始人莱纳的家伙,希望可以谋取到什么奇怪的利益。所以贝拉对于这些事情,一直都非常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