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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说一件很严重的事,但偏偏陈啸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让在场众人感受到陈啸庭对他们的轻蔑。
即便他们挣了钱,甚至每一个人都比陈啸庭有钱,但在人家面前就要低一等。
谁赞成?谁反对?
其实要说心里话,在场所有人全都反对。
大家伙儿费了这么多心力,好不容易才捞了一笔,陈啸庭说分走一半就分走?
一时间,包括肖益海在内的所有人,都被陈啸庭狮子大开口给惊到了。
茶社二楼陷入沉寂,陈啸庭等着有人说话,现在要给这些人一些思考时间。
好一会儿后,陈啸庭才开口道:“若是没有人说话,那我就当你们同意了!”
陈啸庭扫视房间内众人,每一个人都面露思索,只有一人此时面色愤然。
果然,便见此人站起身来,对陈啸庭恭谨道:“大人,此事在下有疑义!”
这人不敢明着说反对,但有了他来冒这个头,其他人都找到了主心骨。
而在陈啸庭没注意的地方,此时肖益海嘴角微扬,旋即又恢复了严肃。
陈啸庭看着起身这人便问道:“你有什么意见?”
这人便道:“大人说的恢复粮价到去年水平,为了城内百姓生计,我等咬咬牙还能客服困难,勉力做到……”
“但一下就要我们拿出所挣银子的一半,大人您就真的强人所难了!”
听到这里,其他人都以为陈啸庭会发火,但是陈啸庭却平静问道:“我怎么就强人所难了?”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来,杨嘉敏也豁出去道:“大人,虽然前段时间我们挣了些钱,但银子大都采买了下批粮食……”
杨嘉敏才把话说完,其他人也纷纷说出自己难处。
有的人说钱借了出去,有的人说自己买了宅子,还有的人说前几天豪赌输了一大笔钱……
说法五花八门,但意思只有一个,没钱!
但这时,陈啸庭却转向肖益海问道:“肖掌柜,其他人都在说自己难处,怎么没见你说!”
矛头转向了自己这里,肖益海一时还没准备好,他以为陈啸庭会直接向杨嘉敏发难。
但既然陈啸庭问到,肖益海也只能答道:“陈大人,诸位掌柜说的也是事情,还请大人考虑一二!”
其实在场诸位粮商,更希望的是肖益海直接明言,和陈啸庭讲讲价钱。
因为陈啸庭一直都和煦说话,杨嘉敏便以为他很好说话。
于是在肖益海话音落下,杨嘉敏接着便道:“肖掌柜所言极是,还请大人考虑我们的难处,把上交款额降低一些!”
陈啸庭面色一滞,他是真的没想到,杨嘉敏会如此大胆。
原本他还想说服这些人,但看他们满眼盯着钱看的样子,陈啸庭觉得自己还是威胁服比较好。
于是他站起身来,绕着桌子走道:“方才我说的条件,是千户所正式下达的命令……”
“你们要搞清楚一点,现在不是在和你们谈生意,而是你们要服从命令!”
当话说到这里时,陈啸庭来到了杨嘉敏身后,此时杨嘉敏背对着陈啸庭。
“你们谁有意见?”陈啸庭再度问道。
这其实是陈啸庭下的最后通牒,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杨嘉敏身上。
粮商们都用鼓舞的眼神,满是希冀的看着他,鼓励他继续和陈啸庭扯皮。
有这么多人支持自己,杨嘉敏有一种统领的感觉,或许这次事件之后,他杨家在粮商中能冒头。
但杨嘉敏心里也清楚,自己现在是在玩火,稍有不慎都会惹来大祸。
所以他在心里打定主意,这是他最后一次开口,哪怕不能压下价来他也不会再开口。
杨嘉敏转过身来,对陈啸庭躬身道:“陈大人,我等确实有难处,还请大人通融!”
可惜,他估计错了一件事,便是陈啸庭不但没打算让步,而且已经做好了杀鸡儆猴的准备。
只见此时,陈啸庭挽起袖口,一脸微笑对众人道:“我刚才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但怎么……”
“还有人听不懂!”伴随着陈啸庭怒吼,杨嘉敏被一脚踹到小腹上。
陈啸庭的力道何等之大,杨嘉敏遭受重击后撞倒了茶桌,倒在地上一片狼藉。
而在陈啸庭动手之后,楼下迅速冲上来几名校尉,其中两人更是直接上前,将倒地的杨嘉敏按住。
这突然的变故,看得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他们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形。
商人一贯在谈判桌上,都讲究和气生财,那里会发生这样的打斗事件。
虽然他们知道和锦衣卫谈事非同一般,但他们还是没能保持足够的敬畏心,商人的本性让他们本能就想谈一下。
当然,这里面做得最极端的就是杨嘉敏,其他人虽然心里想着和陈啸庭扯皮,但却没有实际行动。
“陈大人,小人只是……”
这时候杨嘉敏心中恐惧想要服软,但陈啸庭已不打算给他机会,杀鸡儆猴总是要杀才行。
于是他对按住杨嘉敏的校尉道:“堵住他的嘴,本官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陈啸庭的意志得到了执行,杨嘉敏再也叫不出声来,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扫向诸位同行。
但他忽略了一点,商人本性逐利,如今陈啸庭铁腕出击,让他们感受到了锦衣卫做事的决心。
那么这个时候,继续对抗下去?会不会就是杨嘉敏的下场?这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杨嘉敏此时被控制,目光在同行们身上不断扫视,只想着能够有人继续站出来。
要知道,如果真的按照陈啸庭的法子做,每家商户都要大出血。
所以,杨嘉敏相信有人会站出来,或者他强迫自己相信有人会站出来。
但最终,没有一个人说话,这让杨嘉敏心中的恐惧被不断放大。
“呜呜呜……”杨嘉敏在地上不断挣扎,目光中满是祈求看向昔日好友。
陈啸庭嘴角露出冷笑,然后道:“既然此人质疑我们锦衣卫,那就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的做事风格!”
“把他家抄了,全家流放凉州,那边的风雪最适合他这样坚韧脾性!”
说这话时陈啸庭一脸淡然,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杨嘉敏脸色却变得死灰。
锦衣卫是抄家专业户,陈啸庭的话杨嘉敏不会怀疑,他知道自己失去了所有。
“把他拖下去,方才我的话派人即刻执行!”陈啸庭冷漠道。
杨嘉敏被拖了出去,二楼重新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表现都可以用噤若寒蝉来形容。
陈啸庭向留在楼上的校尉们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楼,然后他上前缓缓将倒地的桌子扶了起来。
扫视众人,陈啸庭冷声问道:“还有谁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