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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对于赵广来说简直就是煎熬,用度日如年形容丝毫不为过,韩飞倒是逐渐开始以观众的心态来看这部片子。
无疑这部戏的制作是相当精良的,跟一般的纯内地宫廷戏不同,这部戏还增加了许多热血爽文的元素,比如主角“魏璎珞”这个人设,既有心机,却又富有正义感,颇有些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豪气。
跟以往宫廷戏当中,千篇一律白莲花黑化的主角完全不一样,其次,赵广在剪辑走的也是简洁明快的风格,让人看起来不至于像其他宫廷剧那样阴郁,各种苦大仇深。
不知不觉,韩飞看了一眼时间,六集已经放完了,画面就定格在魏璎珞赶制出凤袍,秀坊的织女们都不敢再说风凉话的片段。
“怎么停了?”
“是啊,继续放啊,不是说有七十集吗?”
顿时放映室里喧哗声一片,韩飞冲赵广使了个“安心”的眼神,嘴上却笑道:“诸位领导,审查片子也不急于这一时,我看时候也不早了,略备薄酒,可一定要赏光啊。”
酒店包间,大家推杯换盏,气氛倒也融洽,不过看得出来,各自都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一个秃顶的中年人放下酒杯突然说了一句:“韩总,您这部戏一共七十集篇幅是不是有点太长了?后面的剧集质量能保证吗?”
韩飞一听就乐了,嫌货才是买货人,之前他们绝口不提这事,他反倒是有点担心,既然有人提出来,说明,这个僵局就算是打破了。
提问的是江苏卫视的制片主任,近些年江苏卫视也算是二线卫视当中比较有希望冲击一线的竞争者,他们最近几年在综艺节目上的收视率逐渐赶了上来,不过在电视剧这个战场一直被芒果卫视、浙蓝卫视、魔都卫视这三个一线卫视压制,难怪会这么心急。
“七十集的剧集对于网剧来说的确是长了点儿,不过对于宫廷剧来讲,应该算是基本操作吧?而且领导们请放心,咱们又不是一锤子买卖,这后面的剧集咱们有的是时间审核,要是审核不过关,咱们随时可以解约嘛。”韩飞笑道。
这也是行业的潜规则了,因为一部几十集的长篇电视剧短时间内很难看完,所以看片会一般都只是看前期的几集,不过卫视作为平台方,在剧集没有播出前,是拥有退货权利的,又或者因为一些审核原因中断播出,制作方剩下剧集没播出的钱也就拿不到了。
所以别看卫视方面好像一部戏要拿出好几亿来购买版权,似乎风险很大,其实相对于制作方,平台方总能找出对自己有利的规则。
现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对于一些二线卫视来说,首播费用动辄好几亿,他们实在是承担不了,所以他们的目标一般是二播、三播的转播权,压根就不着急。
而一线卫视也不愿意跟这么多同行正面竞争,他们更愿意在私下里谈判,那样才好压价。
至于企鹅视频跟奇异果视频,跟“飞鸟影视”的合作他们都已经驾轻就熟了,就等着卫视谈好上线时间,他们好在后面上线,反正都是分成剧,也不需要他们直接掏钱,也乐得看热闹。
就在赵广心急如焚时,刚刚江苏卫视的制片主任开口了:“韩总,要不咱们单独聊聊?”
韩飞正要答应,有一个人开口了:“单独聊就不必了,这大鱼大肉吃得也有些腻了,要不咱们再开个房间,喝喝茶?”
说话的正是芒果卫视的葛主任,显然江苏卫视的插手让他也坐不住了。
很快浙蓝卫视的李主任,以及魔都卫视的刘主任也都坐不住了。
韩飞心里也松了口气,冲众人含笑道:“诸位要是有兴趣的不妨一起,招呼不周,诸位领导见谅。”
酒桌上一下少了几个人略显冷清,不过这还没完,很快羊城卫视跟鹏城卫视的制片主任也都站了起来。
赵广心中一动,虽然羊城卫视跟鹏城卫视的收视率不如那些一线卫视,不过他们是真的有钱啊。
眼看着又进来两个竞争对手,葛主任他们的脸色就是一变,要说起来也巧,赵广在香江呆了几年,他的拍摄手法上就有点偏向于港剧,却又脱离了港剧的小家子气,而且这次“延禧攻略”当中有一位女演员也是香江演员,作为一衣带水的粤语地区,她在羊城、鹏城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这也是羊城卫视跟鹏城卫视为什么会来插一脚的原因。
多一个竞争者,就意味着多一份卖出高价的机会,韩飞自然心情大好,连忙给这二位倒茶。
“韩总,既然到了这里,也就没必要兜圈子了,这部戏你的制作成本是一集400万,我们台出一集300万,这个价格你觉得怎么样?”江苏卫视这位制片主任倒是一如既往的直来直去。
其实这个价格已经不少了,等于光电视剧就回本了2.1亿,再加上二播三播卖出去,网络播出基本就是纯赚的。
不过还没等他说完,羊城卫视跟鹏城卫视二位对视了一眼也开口了:“300万一集,那也还是亏本,韩总,你看这样行不行,首播权我们两家同时买下,同步播出,400万一集。”
此话一出,就连葛主任的脸色都变了,这个价格原本是他的心理价位,按道理讲,同价位,在竞争力上,他相信韩飞一定会选择芒果卫视,毕竟芒果卫视的收视率是其他卫视无法企及的,但是羊城卫视跟鹏程卫视联合出价,而且第二次喊价就把价格太高到了这个地步,就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了。
最先开口的江苏卫视制片主任顿时没了言语,这个价格一出,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出局了。
浙蓝卫视的李主任咬了咬牙:“420万一集,韩总,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魔都卫视的刘主任却立马打断:“435万。”
这个价格已经很能体现诚意了,韩飞刚要开口,却听葛主任道:“480万,有比这个价格高的,我就认栽。”
房间里鸦雀无声,李主任跟刘主任都相视苦笑,这个价格就相当于赌博了,毕竟这部戏的演员阵容实在是不够给力,在电视剧这个行业里,演员阵容有时候是比制作更重要的一环。
“那就多谢葛主任支持了。”韩飞一看众人的表情也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
其实原版“延禧攻略”也开过看片会,于妈还是有点号召力的,可即便如此,看片会结束,愣是没有电视台愿意花钱买这部戏,可见当时影视行业的浮躁,后来还是爱奇艺慧眼识珠买下了全网独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