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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密雨般的暗器的尖端都闪着妖惑的蓝光, 幕天席地而来。这一般的暗器,是由机括弩发出的, 正中快准狠三要诀,真真是让人避无可避。
在这一触即发之际, 苏梦枕闪电般地脱下长袍,迎着这蓝色光幕一卷一包,就将这如星辰般袭向他的暗器都尽收袍中。李沐也面色一沉,微一侧身,让苏梦枕迎上大部分暗器,再闪电般地抽出腰间软剑格挡住向他飞去的暗器,挡完暗器再顺便一抬手, 向那古董发出一根细如牛毛的小针。
只是他们自保有余, 那褐衣的年轻人就不能幸免了。他中了一枚暗器后立刻脸色发青地倒下。苏梦枕见状,眼中的寒焰暴涨。他望着想要夺路而逃的古董森然一笑,红袖刀已然出手。
红袖刀,那如女子的红唇一般娇艳旖旎的刀, 轻轻吻了古董一下。
古董面色铁青, 他只是被轻吻了一下,一条臂膀就已经掉了下来。他眼睛瞪如铜铃,因为那绯红艳丽得连舞动时恍若有处子清香的宝刀,在他眼里无疑是恶鬼修罗的象征。
刀光一闪,一转,如佳人百媚丛生的一回眸,又似那水袖轻展, 含着无限的旖旎和缱绻,飞到了古董的身边。
古董面上一阵惨然,他来不及点穴止血,只得用力一转,似乎要拼死一搏发出最后的暗器。
但就在此刻,异变陡生。
古董停住旋转,抓住了机会,逃了。
他能逃,是因为刀停了,被一把寒气逼人的剑给架住了。
拿着剑的人,是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沐。
“为何阻止我?”苏梦枕眼中闪着的是生生不息的杀焰,口中森寒道,“你可知道我为了揪出身边的内鬼布置了多少局?”
“因为我不想你死,尤其是死在这里。”李沐正色道,“他刚才发出的是唐门四十四关,都是专门对付绝世高手的。只要你中了一件,再妄动真气就是找死。”
苏梦枕面色一沉,侧过身子,露出中了一个暗器的左腿,悠悠道:“我早就把毒压下去了,就算再动真气一时半会也无事。虽然我没有完全躲过暗器,但他也没有躲过你的暗器吧?”
“你虽然把毒压了下去,但你动过真气后毒发得会更快。不过你放心,他已经中了我的毒针,活不过半个时辰。”李沐蹲下了身子,观察了一下伤口便轻轻拔出那暗器,略带着几分自嘲地笑道。
“你可以直接拿起淬毒的暗器?”苏梦枕看着他的动作低喃道。
“我已经拿起了。”李沐端详着那柳叶状的暗器,淡然一笑道,“苏楼主为了抓内鬼特地跑来我这破医馆,还真是荣幸之至啊。”
“我只知道身边有内鬼,但不知道是谁。”苏梦枕淡淡道,“所以我故意透露消息要来此求医,就是求那内鬼现形,没想到内鬼却是古董。他刚才说有火我就知道不对,因为我嗅觉灵敏却根本没闻到烟味。”
“有句话叫做做贼心虚。”李沐一边将暗器用布帛收了起来,一边答苏梦枕的话。
“他一向胆小,没想到他却有胆子背叛我。”苏梦枕眼神幽眇,惨笑道。
“铲除内奸是金风细雨楼的内部事务,就别把我这外人卷进来了吧?”李沐一挑秀眉,望着苏梦枕略有不愉地说道。
“你已经卷进来了。”苏梦枕似乎是在原话奉还。
这个病鬼刚见面就给老子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还真是令人火大。
李沐虽是心中腹诽,面上仍是含着一抹月辉般清雅淡然的微笑,道:“你来这里一是来通过我与顾惜朝结盟,二是揪出内鬼,我没说错吧?”
“错了。”苏梦枕斩钉截铁道,“我不是与顾惜朝结盟,我是与你结盟。”
“与我?”李沐眉峰耸起,大惑不解道。
“世人愚钝无知,他们只知道一朝得势的顾惜朝,却不知道没有你就绝没有今日的顾惜朝。”苏梦枕肃容道,“虽然顾惜朝的武功韬略都是来自于你,可现在人们提到厉南星,都只觉得你是当今皇帝宠臣顾惜朝的兄长。”
苏梦枕缓缓道:“这世上有才之人不少,有才却懂得收敛的人却不多,能够将自己的光芒遮掩得像你这般好的人就更少。”
任谁听到这么一番话都会感到如沐春风的。于是,看他顺眼了不少的李沐便温和笑道:“世上像苏楼主这样意志坚定的人也着实不多。毕竟,照你这样的病,就算是绝顶高手也早该死了两三年了,可你到现在还活着。”
他深深吸了口气,真挚道:“我只能说,你是个奇迹。”
苏梦枕自嘲一笑,道:“其实我能够活到现在的秘诀很简单。”
“是什么?”李沐看着他清瘦憔悴却带着些许萧杀之意的面容,不由得略有些好奇。
“就是当自己没生病。”苏梦枕傲然一笑,一双清瞳亮得逼人。
李沐开怀一笑,又待说话,却听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楼主,是我,花无错,还有茶花。”门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恭敬。
“进来。”苏梦枕淡淡道。
门扉轻启,进来的却有三个人。一个是刚才跟在苏梦枕身边的魁梧大汉茶花,一个是同是苏梦枕六大亲信之一的花无错,最后一个是一个披着破毡白发如雪的老妇。与前面二人不同的是,她神色惊惶不定,似是十分忐忑不安。
花无错恶狠狠地握住了那老妇瘦弱的手腕,道:“楼主,这人像是六分半堂堂主之一的祁连山豆子婆婆,我就和茶花合力将她擒住了。她现在被点了穴道,我们把她带来听候楼主处置。”
苏梦枕看也不看那老妇,只是说道:“别叫我楼主了,我早跟你们说过楼里要平辈相称的。”
“是,公子。”花无错还是有些拘束。
苏梦枕这才将目光放到豆子婆婆身上,他慢慢靠近几步,给了她如刀似剑的冷厉一瞥,叫她忍不住打起了寒战。
“来杀苏某的就只有你这个堂主吗?”苏梦枕冷冷道。不知是不是李沐的错觉,他从中听到了些不满和失望的情绪。
“还有……还有……”豆子婆婆颤得跟筛子一样,似乎恨不得找把伞来遮挡苏梦枕的目光。但她下一刻突然面容微微扭曲,露出狰狞森然的笑,她看上去竟像是妖魔降临一般。
一阵腥风袭来,她身上的破毡已飘下来,向苏梦枕头上罩去!
苏梦枕眼中精芒一闪,不但不退,反而迎头而上。
花无错和茶花也要出手相助,但花无错的刀在半空中忽然调转方向,攻向了自己肝胆相照的战友茶花!
内奸居然还有花无错!
茶花惊骇不已,几乎躲避不及。但李沐轻笑着一抬手,一道流光闪过,他们就都停住了动作。花无错捂着插着木刀鲜血淋漓的手掌退到一边,横眉怒目地望着李沐。而茶花顾不得去攻击花无错,而是想去支援苏梦枕。
但他忽然发现,苏梦枕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支援。
苏梦枕一扬眉,绯红如血的刀身已至破毡。
刀光过处,漾起一片触目惊心的明红,破毡已经支离破碎,再无威势可言。
见她的绝活被那神魔一刀所破,豆子婆婆几乎要惊骇得哭出来。
可她的惧意却未达到眼底,她白头一摇,从发丝间飘出几根细不可查的小针,袭向苏梦枕和茶花。他们急忙闪避,趁着这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时间,豆子婆婆中气十足地喊道:“进来吧!”
她知道只要门外六分半堂的人能冲进来,这些人也不足为惧。
话音一落,未等其他人反应,望向豆子婆婆的李沐先是轻轻地笑了一声。
见众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看向他,李沐有些无辜地笑笑,道:“你不觉得,外面太安静了吗?”
豆子婆婆的脸色阴晴不定,有些说不出的诡谲森冷。
在场的人刚才还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现在却是不约而同的觉得外面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这门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小石一直在观察那豆子婆婆。他看着那瘦骨伶仃的老妇在雨中不住地拾掇,竟然有些想上去给她银钱的冲动。但他自己也没有多少银钱。
矛盾之下他却看见那豆子婆婆已经走远,只得淋着雨出去。
“你要善心大发也不用在这个时候吧?”白愁飞望着那漫天大雨,敛眉道。
“她长得有些像我过世的奶娘。”王小石怀念地笑笑,说道,“我还是追上去给她些铜板吧。”话音未落,他人已飘远。
这世间很多人的高低贵贱都是生来注定的,不是你想改就能改的。
白愁飞在心中无声地这样说着,嘴角噙着的笑寒冽中而又带着几分讥诮。
然而王小石却发现那豆子婆婆身形飘忽不定。他心知有异,便潜伏在她身后,也就听到了那针对苏梦枕的惊天阴谋。
王小石立刻飞回医馆,将此事告知白愁飞。
白愁飞听到这内幕倒是没有一丝惊诧的神色,反而冷笑道:“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王小石疑惑道。
白愁飞又看向那排着队的老老少少,淡淡道:“你看出了什么?”
那队伍里有男有女,无一例外的都是衣着寒酸不似富贵人家。王小石看似随意地瞥了一眼,便道:“很多人的鞋子上都沾上了黑泥。”
“你看得不错。不过你要知道,虽然今天下雨,但这里的地并不泥泞。”白愁飞冷然道。
“所以很多人都是从别处来。”王小石低声道,“他们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聚集在这里。这里有可能会发生帮派火拼,我们还是出去比较好。”
白愁飞轻轻冷哼一声,眸中满是泠然之色,道:“迟了,我们已经在这里了。他们为了刺杀顺利,一定会将今天在医馆的无关人等全部格杀。”
王小石略一沉吟,又双眸清莹道:“既然躲不掉,我们先下手吧。”说完,他又目光炯炯地望向白愁飞,正色道:“我只求你尽量别杀人。”
“你放心好了,我擒住这些人实在是绰绰有余。”白愁飞傲然一笑,顾盼神飞间有着说不尽的风流韵致。
说完,他们便选了个合适的时机,将所有可疑的人尽数点穴。那剩下的人们则是惊叫一声便各自散去。
点完穴道,王小石和白愁飞极有默契地相视一笑,各自守候在通往内室的走廊门口。但听到一声开门的轻响时,王白二人都神色微变,望向那轻轻开启的内室的门。
出来的会是谁?是苏梦枕?还是刺杀者?
但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出来的人是李沐。
李沐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仿佛叫人一戳就能倒下去。他走了几步,忽而皱了皱眉头,朝内室里恣意地一笑,道:“你还不出来?”
苏梦枕便携着负伤的茶花出来了。他仍是那副傲然森冷的表情,只消淡淡一瞥就能让人心寒不已,这架势,倒仿佛是他去刺杀别人,而不是别人去刺杀他。
“我以为你的剑已经够快,没想到你的飞刀也这么快。”苏梦枕道。
“豆子婆婆不算是绝顶高手。”李沐眼中闪过浅浅的笑意,道,“你的红袖刀也不错。花无错死得很快。”
他们一个解决了六分半堂的分堂主,一个杀死了金风细雨楼的一大高手,可却像是在聊家常一般随意自在。
王小石看看李沐,又看看苏梦枕,奇道:“你就是苏梦枕?”
“如假包换。”苏梦枕淡淡道。然后他瞥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又道:“这些,是你们的杰作?”
“不必感激。”白愁飞笑道,“救你,不过是一时兴起。”说完,他又眉毛一扬,道:“你为何不问我们的姓名?”
“你们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不是吗?”苏梦枕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他又转身,看向李沐,问道:“我们的盟算是结成了吗?”
李沐低头一笑,悠然道:“算是结成了吧。不过你得注意一点,你跟我结盟,就等于和顾惜朝结盟。所以别说什么单独和我结盟的话了。”
王小石听罢疑惑不解,口中连珠炮似的问道:“顾惜朝?你是顾惜朝的人?你……你又为何把结盟这么机密的事情说了出来?”
“再大的秘密过久了都不会是秘密。”李沐望着呆在一边若有所思的白愁飞浅笑道,“反正六分半堂的人已经下了这样的狠招,我也不得不找金风细雨楼结盟了。”
苏梦枕冷傲一笑道:“这样的馊主意一定不是雷损出的。不过我已经为厉大夫准备好了一间崭新的医馆,面积是这个医馆的十倍。不如现在就去看看吧?”
连医馆都准备好了,这病鬼是有备而来啊。
李沐面上笑若春风拂面,似是十分满意。
“既然如此,我们先告辞了。”王小石说完便想离开,可苏梦枕却一语惊人道:“你们也一起去吧。”
“你为什么要我们跟你走?你连我们的底细都不知道。”白愁飞冷笑道。
“你以为,排着队的只有六分半堂的人?”苏梦枕道,“还是你以为,六分半堂的人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俩?”
白愁飞沉默半晌后,目光如电地说道:“好,我可以跟你走,但我不想当个跟班。”王小石也点头同意。
苏梦枕笑道:“当蛇还是当龙,那就要看两位的本事了。”
李沐看着这和谐无比的气氛,也不由得嘴角微微扬起。他知道结盟之事未曾和顾惜朝商量就定下是有些草率,但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因为李沐心中总是有些隐隐的不详之感。
顾惜朝如果不改变自己狷介偏激的性格,那他在高位上是呆不久的。正所谓登高跌重。所以现在李沐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铺好后路,让他在退下的时候不要失去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