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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营地里,谁的功夫最强。
陈子安会毫不犹豫的说马叔,李良玉是宗主没错,但是马叔刀枪不入的功夫,显然更给陈子安震撼。
帐篷里众人环绕马叔,这边一张盆里煮着沸水,那边一个小炉烹着参汤。
当陈子安掀起帘子的时候,马叔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上衣已经褪去,胸前的伤口血痂狰狞。
“谁能把马叔伤成这样?”
马叔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那可是大成的横练武者,当初打刀疤脸的时候,那可是单手碎刀的存在。
大成见了马叔得抖三抖,小成见了马叔连皮都破不了。
李良玉赶紧把杨婵玉拉到身后,姑娘们虎视眈眈,陈子安有前科,拿杨婵玉给姑娘们出气也说不定。
陈子安没有在意李良玉的小动作,他现在更关心敌人的情报。
“张横找了别人,还是张横真就这么强?”
说实话,虽然张横差点袭杀李良玉,但大家都没有将张横放在心里。
无论是小环,还是李良玉,对张横的态度都是,一对一稳赢。
但小环和李良玉对马叔,可没有这么嚣张的。
马叔将胸口的一块结疤撕下,扔到一旁的水盆里,咧着嘴说道:
“张横压住了魔气,功力平添几分。”
能伤马叔,怕不是平添几分那么简单。
陈子安还没有继续问清楚,身后一姑娘便撞开陈子安,端来一盆蚂蟥。
那姑娘将蚂蟥放到马叔面前,回头给陈子安翻了个白眼,走的时候,又撞了陈子安一下。
没空搭理姑娘,陈子安对姑娘们的打压,她们现在还有怨气。
盆里的蚂蟥还在扭动,马叔抓起一把蚂蟥,捏碎后,将汁液碎块涂在伤口上。
小环拿出一瓶药液,倒在马叔的伤口处。
伤口的血痂开始慢慢融化,鲜血在缓缓的溢出。
李良玉拿着一根银针,拔下一缕头发,放在沸水里烹煮。
“马叔,服参汤吧。”
旁边的姑娘端来一碗汤水,还滚烫的冒着热气。
马叔点了点头,一口将参水喝下,看得陈子安眉头直皱,看得杨婵玉头皮发麻。
李良玉瞄向沸水中的银针,左手发力,一伸一收如蜻蜓点水,眨眼间,那银针已经到了手中。
马叔看了李良玉的动作,眼中有了欣慰。
“好啊,好啊,果然是宗师,果然是宗师啊。”
又捞出沸水中的发丝,可惜她只有单手,无法将头发引入银针。
李良玉瞥了陈子安一眼,说道:
“子安,伸手。”
陈子安老老实实将手伸出,等着李良玉下一步动作。
李良玉也没有对陈子安客气,左手捏着银针,从沸水里极速掠过,开水直接浇向陈子安的双手。
陈子安强忍着剧痛,又被李良玉淋了几番,直到手上起了白泡,这才被李良玉放过。
“引针吧。”
陈子安接过银针和头发,他的手还在抖,手上的白泡也开始变成红色,李良玉是真的下狠手。
只可惜陈子安没干过针线,手现在又火辣辣的,穿了几次都没成。
杨婵玉看着陈子安的笨手,看着马叔血流的越来越快的伤口,焦急的开口道:
“要不让我来吧,我手巧。”
说罢,就要将手伸进沸水里。
李良玉连忙拉着杨婵玉,她忽然觉得这女人脑子不好使,现在是你出头的时候吗?
“他一个男人都顶不住,你这手伸进去,以后就别想用了。”
杨婵玉心里堂亮,但她也是真的想帮马叔。
众人也都心里堂亮,小环上肯定不用这么惨。
但知道归知道,你陈子安能眉头不皱的将这事办了,大家心里也念你一声好。
姑娘们看向陈子安,眼中也逐渐没了怨气,算了,以后白天夜里见的,没必要。
同时看向杨婵玉的时候,眼里也没了几分敌意。
陈子安终于把头发穿好,将线递给了李良玉。
李良玉低头瞥了一眼,眼里有几分心疼,但又极速隐去,将右手剩下的头发递给陈子安,说道:
“你提着头发,一会还得继续。”
“好。”
陈子安接过头发,点头答应。
“好了,你这丫头咋算到你马叔头上了,别折腾陈小子了。小环,你去接线。”
马叔老江湖了,岂能看不懂李良玉这把戏?但是看懂归看懂,这语气也是更亲近了些。
知道丫头心疼的厉害,而且在人手底下,自己也不好让陈子安一直侍候着,赶忙使唤小环,让小环去接手。
小环才不会去想那么多,她最烦这些狗屁作秀。
接过陈子安手里头发,她其实不用沸水净手,但是心中赌气,竟也直接伸手进入沸水。
洗手一般泡了几番,手出来居然只是红了一点。
在姑娘们羡慕的眼光中,在陈子安震惊的神情下,走到了李良玉的身后。
李良玉心思被马叔说破,若是以前,定是一个面红耳赤。
但是宗师境好像加的不止是功力,还有面皮,李良玉现在面上没有半分表示,好像马叔点破的不是自己一样。
马叔,陈子安可是惦记着您老呢。
该做的做了,做的对就好,管她们怎么看。
手接过银针,看向了马叔,说道:
“马叔,你也净手吧。”
马叔见众人都已准备好,点点头。
一姑娘将沸水端到马叔跟前,马叔将手伸进沸水,在热情腾腾的沸水里使劲搓揉双手。
惊的杨婵玉连连后退,看得陈子安头皮发麻。
马叔和李良玉、小环不一样,横练功夫,皮糙肉厚,但是体内真气寥寥无几,根本无法用真气辟邪(消毒)。
“好了开始吧。”
伴随着马叔的一声令下,姑娘们纷纷站好,警惕的看向周围。
李良玉眼中精光亮起,手里的银子也散发着别样的光芒,说道:
“放松些也无妨,现在的我没有那么虚弱。”
给一位横练大成缝合伤口,那可不是轻松的活计。
张横一刀都没伤到骨头的坚韧,已经是堪比铁甲了。
李良玉手里只有一根银针,怎么能说轻松?
要是以前,李良玉缝伤口确实是费劲,缝完也是虚弱的很。
但现在李良玉身为宗师,这只是小活计而已。
马叔将伤口上血痂彻底挖出,旁边一姑娘将烈酒倒下。
酒与血混合在一起,马叔使劲搓揉着翻开的伤口,血肉逐渐发白,在酒精的刺激下,不断的蠕动。
场面吓人的厉害,杨婵玉吐了一地,姑娘们没有理会,刚开始她们也一样。
陈子安倒是没什么反应,但头上的冷汗也表示他不容易。
马叔不知道疼不疼,但是陈子安感觉自己胸口又痒又麻,鸡皮疙瘩已经一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