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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二年四月,朕遇到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总之在读消息前按照惯例先存个档。
遂将处理了一半的公文夹上书签,丢进装着档案的红漆盒,贴上封条,塞进书桌左边的抽屉。
为什么不塞右边?除了身为皇帝要时刻警惕右之外,主要是那几个抽屉里放着刀枪剑戟,任何一个抽屉流落民间都会引发数场腥风血雨,那个上了三把锁的抽屉更是如此——里头放着粘竿处的血滴子原型机。
这东西能在百步之内无声无息取人首级,是朕建立恐怖统治,抹除政敌的最大倚仗,只是除了朕之外无人能用,可谓是非常鸡肋,毕竟朕要取人首级,直接翻墙入院,用菜刀见人就度化便完事了,用不着这么精细的工具。
所以这东西最大的用途可能是存入故宫博物院,用来向后人诉说OTg2NTc=朱家统治的封建与反动,打到大地主朱由校,踏上一万只脚,叫它永世不得翻身!
或许是预见到了自己的下场,大地主朱由校在窗外的磨上昂昂直叫唤,朕也没办法,毕竟皇兄死了,朕还活着,世上历来是死人替活人背锅,哪有反过来的,所以这锅只能扣在皇兄头上了。
顶多清明给皇兄烧个思维奇核心规则书过去,附带时下最热门的仙剑奇侠传战役设定集。说起来这游戏初稿还是皇兄自个儿写的呢,奈何出师未捷身先死,居然在游戏进阿尔法测试之前就驾鹤西去了,混蛋,把游戏做完再死啊!
至少托梦告诉朕,女主角到底是哪个啊!
扯远了,总之先听坏消息吧,这坏消息比林月如死了让人难受,坏消息是女真人又要发兵攻打蒙古,黄太极咽不下镶黄旗被打成尿黄旗的气,带着正黄旗,正红旗,正蓝镶蓝旗去找回场子,这会儿应该已经上路了。
朕用一个连精锐锦衣卫把镶黄旗打残了,不代表带四百锦衣卫就能干掉八旗的一半,因为那天夜袭是锦衣卫和朕联手砍死一千人,锦衣卫好找,即便缇骑借给了李自成,朕也能从大汉将军和明甲将军里抽调,可像朕这样的就难找了。
事到如今,朕也不用假装是凡夫俗子了,天不生我朱由检,武道万古如长夜,杠来!
然而天底下只有一个朱由检,或许皇考曾经偷偷溜出宫,留下过别的一儿半女,比如说实际上有一脉世袭锦衣卫家系就是武宗皇帝当初始乱终弃弄出来的,武宗皇帝固然英明神武,但至死不肯认自己的庶子,连妻儿都只能改名换姓寄养宫中,只是封了个千户。
不过武宗死的不明不白,或许是他要保住自己一生挚爱,才出此下策呢。
好在朕才十八岁,还有的是机会,何况朕膝下已有两名养子,只要悉心栽培,将来文治武功也不会在朕之下,毕竟朕是社会化抚养的失败品,这辈子也就当个皇帝,今生止步与此,不能再往上爬了。
而朱额哲和朱成功是大把银子砸在教育上的人中龙凤,尽管他们还没到正式出阁读书的年纪,朕已经给他们报了二十门兴趣班,天天给他们打鸡血。
寒暑假乃后世陋习,小孩子就该往死里读书,小时候不读书学习,难道老了再学吗?
不仅要学文,也要学理工科,什么几何原理,营造法式,统统请专人来教,尤其是朱额哲,他既然改名察合台,就不能忘了蒙古的根,大元以弓马得天下,这弓马也得练,身体是反动的本钱,身体不好怎么压得住手底下的封建主?
不过养子终究是养子,不是朕的种,江浙湖汉北他们可以改姓朱,却改不了体内流着外人的血,若是朕和他们歃血为盟,辈份就乱了。
所以这好消息,让朕长久以来的担忧烟消云散。
皇后怀孕了。
这回是真怀孕,朕亲自把了脉,是喜脉,而且老婆大人说了,前几天圆房之后,她梦见苍龙蜿蜒,游于天际,最后消失在她肚皮里,第二天起来就只想吃酸的。
于是朕从太学挑了二十个老夫子,越迂腐越好,给皇后讲了半天女德和四书,把周后酸得全身颤抖,到了晚饭就肯乖乖吃饭了。
头胎可一定得是太子啊,如果是个公主,朕只能丢给皇后带,自己是万万不敢教育女儿的。
毕竟上一个公主被朕带了两年,就杀人放火,坑蒙拐骗全学会了,可谓五毒俱全,朕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男孩子提着弹弓和齐眉棍出门,骑着一头骡子从东长安街打到前门楼子,成为二环最速,喧哗上等,极乐往生,朕只会赞叹老子英雄儿好汉,不愧是老朱家的种,和朕当年有得一比,但闺女留着流里流气的头发,成为朝阳区大姐大,天天在教坊司鬼混,那可就家门不幸了。
万一哪天公主拎着个青皮无赖、黄毛小子到宫里,说这兔崽子是此生挚爱,要与他结婚,今世非他不嫁,皇阿玛你要不同意就杀了本宫吧嘤嘤嘤,那朕只能一掌毙了这野小子,然后把公主送去出家修身养性,让她如愿过上守寡的日子。
一定得是儿子啊,一定得是儿子啊。
儿子多好,儿子八岁就能干些轻活,跑腿买东西都好使,到了十二岁就能跟着朕下地种田,也能插秧抡锄头,拉犁也能顶小半头牛。
求你了,移鼠,孔雀大明王,圣玛丽娘娘,一定得是个儿子啊。
于是上朝的时候,群臣一听说这消息,立马拍马屁:“拜见皇上,恭喜啊皇上,肯定是个龙子!”
你们这帮杀才这安得什么心!居然咒朕的孩子是聋子!
朕不过上个月不过是斩立决七十人,发配台湾三百五十户而已,抄家得了四十万两而已,哪里得罪你们了!
接下来要生了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小小子,你们是不是还要写个弄麞之庆,暗讽朕生了个傻狍子?
朕挥了挥衣袖:“此乃家事,不劳烦诸位先生忧心了。倒是国事近来叫朕烦忧,诸位可知东虏又要出兵伐蒙古了?”
文武百官相互对视,交换过眼神之后开始装傻:“皇上,东虏北虏鹬蚌相争,我等正好渔翁得利。”
可是朕钓鱼每每空手而归,从来没得过什么好处,所以这种说辞朕是不信的。
林丹汗朕见过,说他是酒囊饭袋,简直是对餐具的大不敬,他要能和黄太极打成僵持,至于饶朕五个千户么。
有个员外郎跳出来道:“依臣之见,应当发兵救援虎蹲兔憨,否则漠东蒙古尽附东虏矣!”
皇帝自己发表意见是万万不行的,说对了又没人发钱,说错了还要当中丢人,所以只能找个喉舌替朕说话,以往是让伊可赛尔、沃德两只鹦哥替朕发言的,但今天早上两鹦鹉失去响应,可能是最近让他们敲章敲太狠,累着了。朕对亲信历来宽厚,不吝带薪年假、病假,很爽快的批了鹦哥的假条,于是朕上朝时就成了哑巴。
所以朕另找了个芝麻官替朕说话,小门小户,甚至不是进士举人出身,是花了两千两捐的官,他家里主要是为了让他到朝堂上感受一下治国的氛围,经过朝堂气氛组的薰陶,或许将来就能发发恨,乡试过线呢。
但在这位捐生说话之前,那个员外郎就把朕想说的话先一步说了。
朕多看了他一眼,哦,是史可法。
怎么忘了这茬,唉,按番婆子的分类,此人品行、忠心都有,唯独没有才干,就不该让他去领兵。
讲道理,任免官员他妈的又不是相马,那些马遇到朕都是直说真心话的,哪匹马擅长长途奔袭,哪匹马性子掘,喜好冲刺,哪匹马身有隐疾,只能拉车,从来不和朕说谎,官员不是,一个比一个精,说话和放屁一样。
要不是闪蹄不识字,朕就封她做兵部尚书了,起码领兵打仗的话,应该没人禁得住她一脚,也不会吃士兵的空饷。
故而朕见过的官员越多,就越喜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