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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侑做的事。
大家可以说是有目共睹,他所有的杀伐,至少没有一次是落在弱者头上的。
岑夫子心脏吊到了嗓子眼。
杨侑脸上神情明明是春风般的笑意,眼神透露出来的杀意,却是那么寒冷。
好啊,这就是文人。
杀身成仁。
有时候显得悲壮,有时候显得愚蠢。齐家人果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杨侑想了一会儿,却是终于放下了那抹杀意。现在杀你,让你英勇就义怕不是如你所愿了?
然后史书上来一句,成国世子杀戮无道,直接坐实了这千古骂名。
就为这么个愣头青?
嗯,那实在是亏了。
可是这个时候我亲自开口解释,怕也只会被当做伪君子的辩解。
最好的办法就是,赌!
“我赌有人会主动站出来为我辩解!”
有道书院三百弟子。
就在那不起眼的角落,吕无归眼睛闪闪发光,他感觉自己机会终于来了!
上次好心办坏事儿,
上次嚣张得罪世子,
上次......
算了,吕无归自个干了啥事儿都记不明白有几件了。
这个时候我要是站出来坚定地支持世子爷,那肯定是大功一件,咱们吕家发达的日子,就要来了!
“我认为......!”
话还没说完,人群里就有个俏生生的姑娘站了起来,美眸愠怒地盯着齐浩义。
“齐夫子说的话全然没有道理!难道你们这么多自诩人中翘楚的先生,却没有一个看出世子殿下的良苦用心吗?”
杨侑喜上心头,搀扶着岑夫子,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着,不骄不躁,泰然自若。
来了!为我辩解的人,来了!
有时候解释自己的行为,自己亲口说的效果会大打折扣,甚至起到反作用,但是别人来说,就会事半功倍!
杨侑顺着声音望过去,那女孩儿正是寒秋的好闺蜜,嘉宁郑家的千金,郑玉宁!
吕无归人都傻了,愣了一下,左顾右盼,身侧同学都惊异地看着他,“额,我......我认为郑玉宁同学说得对!”
齐浩义大义凛然道:“何错之有?你一个小姑娘家家,懂什么?不去学女红刺绣,不去学三从四德,却是在这里跟男子同吃同住,同室同学,简直不像话!”
这么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在场千金们的怒火,她们无不是大家闺秀,货真价实的千金!
剑川齐家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评价?
家里既然送她们来,就是要让她们多学些东西,开拓眼界,哪怕不成为一代才女,也不能做个愚昧无知的人!
郑玉宁并不因自己面对一个权威而有所退缩,她强忍着鄙夷,用怒气冲冲的语气道。
“犯错就要受惩罚这是先生教我们的道理。”
“天狩营当街屠戮成国百姓,屡生事端,甚至多次差点害死世子,该不该杀?”
她顿了顿,坚定道:“不仅该杀,而且就该当街杀,以此震慑其他狂徒!否则人人以武犯禁,青城何来安宁?”
杨侑差点都想鼓掌了,见师生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郑玉宁身上,听了她的话,又回过头来审视自己,便侧目看了一眼岑夫子,笑不露齿。
“......”齐浩义有些哑然。
“说得对!”
吕无归见郑玉宁消停了,当即开口道:“我认为......”
“天狩营乃是圣上亲卫,白七姐姐身为统领,公开对成国府致歉,对青城百姓致歉,并且公开清理门户,有何不可吗?”
郑玉宁又一句诘问,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齐浩义,“还是说你认为,天狩营的意志脆弱到,会受世子胁迫?”
吕无归“......郑玉宁说得对!”
杨侑抿着嘴唇,强忍着不笑,有个嘴替就是好!回去就给她大大的奖励好了!
齐浩义准备了满腹经纶此时竟然是答不上来。
“那杨侑不忠不孝怎么说?”
“呵呵,无稽之谈!”郑玉宁冷笑一声,“枉你身为先生,见识却是比头发还短!扩充军备,那不是为了开疆拓土,镇守一方安宁,不是为了忠君报国,还能是为了什么?居兰战事紧急,你看不见吗!”
“......”吕无归叹了一口气,“郑玉宁说得太对了!”
书生们都更宁愿接受郑玉宁的说法,因为这才合理啊。
成国多年没有战事,百姓安居乐业,不就是成国公,还有世子爷的功劳吗?
就算有些事儿他们看不懂,但对自己没有影响,甚至还会对自己有好处,那就是好国公,那就是好世子!
杨侑努努嘴,默默为郑玉宁点了个赞。这些话换成他说出来,那效果就不一样了,所以只能让别人代替自己说。
还好!
还好有你!
齐浩义冷哼一声,“那成国公为了战事奔波,世子爷本该日日监国,辛苦工作,可是他却隔三差五往醉仙居声色犬马,又该如何解释?”
“国事繁重,处理了一整天国事,就不能享受享受吗?先生教我们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先生也常出错,难道包容得了自己的缺点,就包容不了别人吗?”
“怎么把我要说的全给抢了啊!”吕无归哎了一声,“......说得太好了!”
哗啦啦!
台下顿时爆发出潮水般的掌声!
齐浩礼气得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神色阴晴不定地望着郑玉宁。
“你你你!”
“先生要讲道理,玉宁就讲道理。那话又说回来,女子凭什么就不能读书?上有皇后母仪天下,下有镇国公主平定边塞,哪个功绩不如男子大?”
“古来如此!”
这时候杨侑也不再沉默了,他终于可以开口,浅浅一笑道:“古来如此便是对的吗?人在古时候还是猴子,若先生还是猴子,那今日我便不计较你冲撞我的罪过!”
“哈哈哈!”
三百弟子笑成一片。
郑玉宁的诘问直接让齐浩礼成了个笑话,那道儒袍中年站在原地面色难堪。
他最后倔强道:“那严家灭门怎么说?”
杨侑走下了台,“刺杀世子,勾连吴楚越三国余孽,先生你说,该杀不该杀?”
这时候所有人才反应过来。
哦!
怪不得呢,世子爷怎么可能无故动刀?
齐浩义眼神闪烁着不服,问不了世子的罪,索性调转枪头,转移目标,目光狠厉地落在郑玉宁身上。
“且不说那些事儿对错,学生跟老师顶嘴就是对的吗?郑玉宁,你以前都是德才兼优的孩子,今天怎能让夫子难堪!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杨侑失声一笑,他还以为齐家都是宗正齐浩礼这等有分寸的人物,哪怕喜欢嘴炮,也不至于口不择言将自己陷入进退维谷的窘境。
嗯,现在的他像极了小丑。
郑玉宁莞尔,颇为有礼地拱手道:“难为夫子了,但我并不需要你的期望。”
杨侑看了一眼郑玉宁,对她抛了一个赞许的眼神,回过头落在齐浩义的脸上,后者已经失魂落魄,失了锐气。
“齐夫子何苦操心学生,你要先担心自己能否在牢里度过余生了。”
吕无归在人群里抬起手,又放下,张开嘴又闭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噔噔噔冲到杨侑面前,“小人这就将他押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