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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员外，这火炮的威力如何？”
萧铭的声音穿过火药燃烧的烟雾传到刘闯耳中，这让他一阵绝望。
拥有如此杀人利器的齐王还能被战胜吗？这个想法在他的心中一闪而过，很快又被打破。
城门前，忽然传来刘威声嘶力竭的求饶声，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让他几乎发疯。
“我想现在刘威会更愿意说出火药的来源，不过如果你还想体面的死去，我会给你这个机会。”萧铭的声音古井无波，似乎胜券在握。
刘闯低沉地笑了两声，他败了，火炮炸响的一瞬间，恐惧便弥漫了他的全身。
“这火药的配方是我刘家的祖上传下来的。”刘闯颓废地说道，“还望齐王能给我一个全尸。”
大渝国民间的迷信之风盛行，百姓全都相信轮回之说，很多人相信只有完整的身体才能再次轮回，因此死无全尸在这里是一句恶毒的诅咒。
城墙上半米范围的坑洞让刘闯明白，若是这一炮下去不是断一只胳膊一条腿，恐怕整个人都会被打成肉糜。
“我问的是硝石从何而来。”萧铭问道，这才是他现在真正关心的。
无论是不是蜀王从中作梗，现在萧铭面临的问题是火药材料的短缺，这将导致他会没有足够的火药对付蛮族。
“嘿嘿，殿下若是想要，去粪坑里面挖便是了。”刘闯哈哈大笑。
皱了皱眉头，萧铭终究是失望了，他本以为刘闯等人掌握着硝石矿的位置，没想到是通过这种办法得到的硝石。
他挥了挥手，对牛犇说道：“都杀了吧，给他们留个全尸。”
牛犇点了点头，对鲁飞和罗信示意一下。
二人会意，刀光闪过，刘闯便倒在血泊中。
周围的士兵神色冷漠，这样的豪族死一千个，一万个也不足惜。
试射了火炮，同时解了乌堡之围，是该时候收兵回城。
现在的萧铭必须想办法解决硝的问题，如今立刻找到硝石矿已经不可能，但是刘闯的话倒是让他下定决心从粪坑里找硝了。
让陈福亲自押送水泥前往沧州城，萧铭对牛犇说道：“老将军，如今虽说六州豪族被灭，但是仍旧不少残部作乱，望老将军前往围剿，以免祸乱六州。”
“殿下，此事交给末将即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本是我等职责。”牛犇抱拳说道。
萧铭点了点头，这件事本来该展兴昌负责，但是蛮族南下打破了他的计划，现在展兴昌的主要负责沧州城的修葺。
罢兵回城，为了围剿刘闯一伙又是十余日过去，不过至少火炮试射成功完成，接下来器械司全力生产火炮即可。
而他则要继续解决这硝石的问题，这火炮是其一，他要制造火药罐同样需要大量的散装火药。
本来他还抱着一线希望，以为刘闯知晓硝石矿的位置，但是现在希望破灭了。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刘闯证明了一点，硝土制硝，再制造火药是可行的，而这硝土茅坑地下就有，不过量很少罢了。
但是现在蚊子再小也是肉，回到王府，他立刻让人将陆通叫了过来。
“茅坑里有硝石？”陆通眨着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对萧铭来说，科技库中提取土硝的办法还是很多的，原理也很清楚。
一般来说农村的猪圈、厕所等附近的泥土中，常常含有大量的有机物。
这些有机物腐败以后，再经过硝化细菌的作用，就生成硝酸。
硝酸进一步与土壤中的砷、钙、镁作用，生成硝酸钾及其钙镁硝酸盐，这就是火硝。
总体来说在猪圈和厕所的土墙上析出蓬松白色的霉状物中中硝酸钾含量较高，有时高达75％。
将硝石的形成原理讲述讲给了陆通，这时陆通若有所悟，缓缓点了点头。
“这个办法麻烦了一点，但是现在也只能如此?先把这个难关过去了再说吧。”萧铭说道。
若是能用硝石矿，谁也不会去厕所里找硝石，他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
除了直接寻找茅坑，猪圈土墙表面的硝石，萧铭还让陆通采取挖厕所下面老土和草木灰蒸煮的办法，这样同样可以提取硝石结晶。
“殿下，这个倒是没问题，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我家茅坑上面有这种东西，不过那么一点，太少了，这得找多少个茅坑才行。”陆通问道。
萧铭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现在他只能发动广大的百姓了。
让陆通回去准备器皿，萧铭让范增来了王府，他亲自撰写了一个稿子登上了报纸。
这个稿子的内容是发动百姓从茅坑寻找火硝交给当地的府衙，凡是提供火硝者，每斤一文钱。
第二天，这个消息伴随报纸立刻传了出去，而各州记者同时出动，下到县，村将报纸上的内容传达给百姓。
“这茅坑里长的白毛还能卖钱？”
朱家村中，朱五六惊奇地问刚刚读完报纸的人。
他的哥哥朱三四已经去了青州城，顺利进入了青州军中，如今家中还剩下大哥朱一二，朱小妹和他。
如今粮食马上就能收获了，一家人满怀希望，只是在粮食没有收获之前，他家里依然很穷，但是想必以前来说，已经好了很多。
而且在朱三四进入青州军之后，当地的府衙倒是给家中送来一石的粮食和一匹布。
这些东西让村里不少人家羡慕的不轻，谁也想不到这当兵府衙还送粮食吃，以前可都是直接抓去当兵。
正因为如此，村里不少犹豫的人都去参了军，因为每次府衙往家送东西那都是荣耀，脸上有光的事情。
除了他二哥，他的大哥如今在码头上专为来往的商船卸货，上货。
这半年来，来往青州码头的商船陡然增多，需要的搬运货物人很多，这工钱自然是一涨再涨。
朱家村距离码头不远，农闲时候的壮丁基本上都去了码头。
比起大哥和二哥，朱五六倒是一直在家中帮忙看着家中的田地，但是他也想能够挣点银子。
因此，他立刻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