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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虎只觉得大脑一阵昏沉,睡意不知何时涌上来,口鼻间响起细微鼾声,整个人逐渐睡去。
“哎,迷魂烟都要用完了,魔后啊……你要是再不收网,只怕我的任务要完不成了。”崔母看着手中越来越少的迷药,小心翼翼的收起,然后向崔渔的窗下走来。
屋子内
崔渔手持金杆,轻轻一挑,将大红盖头掀开。
慕诗尼看着崔渔,眼神有些紧张:“崔渔,你说过的,结婚后不碰我的。我还年纪小,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摸起来又硌手,你去找虞姬!”
崔渔看着慕诗尼紧张的小脸,脸上贴了金边描了金色剪纸,又涂画了一些红红的胭脂,反倒是遮掩了自然美,看起来叫人觉得不伦不类的。
崔渔嘴角翘起,眼神中露出一抹笑意,伸出手捏住慕诗尼的小脸蛋,将慕诗尼脸蛋扯的变了形。
“崔渔,你去找虞好不好,不要找我!我……我不行的……”慕诗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大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瞅你吓得。”崔渔对着少女光洁的脑袋弹了一下,然后用金杆子将虞姬的盖头掀开,露出那张祸国殃民的容颜。
与慕诗尼不同,虞姬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崔渔笑了笑,转身放下金杆子,回到自家床上:“你们两个一个练气术未成,一个还年幼,你们不要担心,我是不会碰你们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大哥,奴不在乎修行。只要能和大哥在一起,奴甘愿做个平凡人。”虞此时站起身,来到了崔渔的床前,眼神中满是娇羞。
“你这丫头忒短视,你我在一起我又岂能甘心与你做个百年夫妻?百年后化作一胚黄土又有什么乐趣?”崔渔抚摸着虞的脸蛋:“听话,乖!”
虞闻言安静的爬上崔渔床头,然后乖乖的缩在崔渔怀中,二人相拥而眠。
一旁的慕诗尼空守床榻,看着一旁的崔渔和虞,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些酸熘熘的不是滋味,然后嘴巴撅起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语。
窗子外
崔母站在门外,此时面色有些阴沉:“不行啊!这样怎么行?这个傻小子,煮熟的鸭子吃到肚子才是自己的,不然随时都可能被狼叼去。”
“那丫头啃了我的万劫金丹,就这么放过他岂不是吃亏了?”崔母咬着牙齿:“老娘什么时候吃过亏?”
一边说着从袖子里一阵抠抠索索的取出一粒红色丸子,随即眼睛一转:“慕诗尼倒也罢了,《天地久视万劫不老长春功》已经稳固,虞那丫头的修行还差了许多火候。”
“虞,你出来一下,娘给你拿些东西。”崔母将药丸夹在手心,然后对着屋子喊了一声。
屋子里的慕诗尼心头一惊,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崔母就站在窗子外。
“果然,这老娘们不是好人,也是一个打印笔,这都是什么一家子啊。”屋子里的慕诗尼忍不住吐槽,暗自心惊。
虞轱辘一下爬起身,快速走出门外,对着崔母一礼:“见过娘。”
“好孩子,快起来。”崔母手指如电,刹那间点在了虞的头顶百会,然后刹那间虞身躯一软,就已经晕厥了过去。
崔母扶住虞,声音毫无波动:“丫头,你跟我来一下。”
然后腹部有声音传出,竟然与虞的声音一模一样,口调语气分毫无差:“娘,您有什么事啊?”
一边说着,腹部模彷出脚掌踏地的声音,似乎二人已经远去。
而崔母此时扶着虞,来到了窗子下,手中拿着粉红色小药丸,轻轻一戳那红色药丸化作粉末。
然后对着窗子缝隙一吹,那粉末化作粉红色烟雾,向着窗子内飘荡而去。
见到粉红色雾气尽数钻入屋子内,崔母此时才得意一笑,提起虞悄然远去。
屋子内
崔渔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屋檐,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
这就结婚了?
自己这就结婚了?
感觉好玄幻。
“成亲的感觉怎么样?”慕诗尼躺在床上无聊,懒洋洋的问了句。
“好像做梦一样。”崔渔回了句。
“是和做梦一样。”慕诗尼应了句:“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好像已经完成了。”
说到这里慕诗尼也有些如醉梦中,忽然间一缕缕怪异的香甜不自知何处而来,钻入了鼻孔内。
鼻子下意识嗅了嗅,慕诗尼对着崔渔道:“你弄的什么香料,居然这么香?”
“香料?什么香料?不是你的香料吗?”那边崔渔也是一愣。
慕诗尼一愣:“不是我的。”
然后又补了句:“这香味有些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闻到过一样。”
“好热啊,今晚怎么这么热?”崔渔躺在床上道了句。
那边慕诗尼嗅着香气,也觉得身躯燥热,似乎有一只只小虫子在血肉里钻来钻去不断来回穿梭攀爬。
眼前黑暗的空气似乎盛开出朵朵桃花,一望无际的虚空之中演化出无穷的桃花世界,片片桃花自天而降,向着场中洒落。
下一刻慕诗尼悚然一惊,脑子里浮现出两个念头:
“不好,这是‘七花七转轻萝烟’,这不是七情圣姑的秘传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完蛋了!七花七转轻萝烟是七情圣姑独门迷药,一旦中了无法可解。七花七转轻萝烟不是毒药,而是大补之药,服用不但有益,而且还能助长修行。但那要真正的夫妻服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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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体内明月升腾,镇压了慕诗尼的燥热,将那无穷无尽的桃花也一扫而空,可此时忽然床榻帷幕拉开,崔渔已经从帷幕外扑了进来。
“崔渔,你要做什么?”慕尼尼有点慌:“你别怕,我用神器帮你破了这秘药。”
“嗯?”屋子外的崔母眉头一皱:“圆月弯刀?”
下一刻手中一道彩色光线射出,直接穿过屋子,撞入了慕诗尼的身躯内,竟然将圆月弯刀的力量镇压了下去:
“吃了我儿万劫金丹,不把你自己赔上怎么行?”
崔母面带得意的一笑,站在院子里欣赏着天空中的明月:“事情成了。”
李家村东头的草庐内
南华真人手中编织刍狗,守诚手中拿着罗盘,神神叨叨的不断推算着什么。不远处张角有些心烦意乱的画符,身前的黄表纸废了一张又一张,可惜却迟迟不见成功,这叫修行之路一直顺风顺水的张角心中不免有些急躁。
“嗯?”守诚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勐然抬起头看向苍穹,却见星空中一道黑雾卷起,浩浩荡荡吞并紫薇、北斗、南斗、明月,然后又刹那间消失不见。
“魔门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气运忽然暴涨,有了鲸吞天下的大势?难道魔门的人已经先一步找到了人皇?”守诚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魔门找没找到人皇我不知道,但魔门却搭上了一位神女。一场好戏即将上演!”南华真人挠了挠头:“那小子果然不简单,慕诗尼却是好造化,损失了一具皮囊,却分润了那小子三成气数。”
“我怎么没看出来那小子身上隐藏着如此大的气数?三成气数就已经叫魔门有了大兴之兆?”南华真人忽然觉得手中刍狗不香了:
“难道他继承了女魃的气数?”
“可惜,是个废人,有了心猿、意马,这辈子什么大成就也休想。”南华真人滴滴咕咕,继续编织手中刍狗:“守诚。”
“弟子在。”守诚连忙放下罗盘,然后跪倒在南华真人面前。
“你以后多关注关注崔渔,没准你成道的机缘就落在崔渔的身上了。这小子身上的因果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了,继承了太古的因果,有大危险也有大造化。”南华真人道。
“弟子明白!”守诚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狂喜之色,疯狂叩首。
不远处的张角忽然笔画一顿,整个人下笔不由得一阵紊乱:得,又废了一张符纸。
“张角。”南华真人头也不回的喊了声。
“师傅。”张角连忙放下手中画笔,来到南华真人身边。
“你的心乱了。”南华真人头也不抬的道。
“弟子惭愧,画符半个月,却连一点样子都不成,是以心中急切了些。”张角连忙解释。
“你啊,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往往是心不诚的。总以为自己的一切都是凭借自己智慧所得,而不是天地卷顾、鬼神相助。聪明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无法对天地、鬼神升起敬畏之心。”南华真人此时看了张角一眼:
“你虽然表面上看似礼敬黄天,但心中却对黄天并不虔诚,对于天地万物法则也不虔诚,认为这都是凭你聪明才智获得的。”
“弟子……”张角想要辩解,南华真人却自顾自的道:“不单单是你,就算是为师,也是这么想的,认为一切都是凭借自己努力,而非老天卷顾。所以在卜算推演、画符请神之道上反倒不如你师兄精湛。”
“弟子惭愧。”张角跪倒在地。
“说了也是无用,我就算和你说透,你听进了耳朵,却也依旧难以更改你的心。”南华真人看着张角:“因为这是咱们聪明人的通病。”
一旁守诚闻言顿时不乐意了,他总觉得南华真人是在内涵他,但他却没有证据。
“师傅,没你这么埋汰人的。”守诚在旁边抱怨了句。
“那个埋汰你?你资质其实已经是中人之上,没看崔渔那个榆木疙瘩,听了大道真经连一个字的感悟都没有。”南华真人得意一笑。
“砰~”
就在此时南华真人屁股下的稻草飞起,直接将南华真人摔了个狗啃屎。然后心猿意马从蒲团下跑出来,叉腰破口大骂:“老东西,你敢笑我!”
心猿本来想来到南华真人这里多听一些大道真经,看看能不能将天书偷走,增进自己的修行,重新将大自在天魔给引下来,可谁知竟然听闻南华真人说崔渔坏话。
他心猿能忍?
崔渔不就是他,他不就是崔渔吗?
不能忍啊!
绝对不能忍!
而且心猿本来就是崔渔心中不受约束的欲望,无限膨胀的各种贪念,贪嗔痴各种欲望的结合体,此时听闻对方嘲讽自己,二话不说上来就给南华真人摔了个大跟头。
张角与守诚此时勃然变色,连忙上前搀扶住南华真人。
南华是何等修为?
就算被人偷袭,也不该摔得这么狼狈才是?
南华真人面色狼狈的爬起身,可此时哪里还有心猿的踪迹?
“师傅!”守诚面色关切。
“不必慌张,我没事,是那心猿太诡异,手段也太诡异,竟然在一刹那勾起我心中欲念,才不小心着了道。”南华真人捋着胡须,风轻云澹的弹着袖子里泥土:
“看到了吧?这就是跑出来的心猿!他还没有和天魔相合,就连我也着了道。这要是真的与天魔相合化作魔主岂还了得?还有那个崔渔,最近不知受到什么刺激,欲望大涨叫心猿的实力也随之增强。”
“崔渔的欲望越强,心猿的力量就越强。理论上来说,只要崔渔欲望无限膨胀,心猿就连天都能掀翻。你明日去请崔渔来听《大光明无量经》,这小子最近都没好好听经,化解心中的欲念,真是混账。这可是心猿、意马,他怎么能如此疏忽大意呢?”
“是!”南华与守诚具都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心猿啊!这才是最大的麻烦!崔渔可不能死啊!死了就直接天下无敌了!”南华真人捡起地上刍狗,眼神中露出一抹愁容:
“而且这小子的心猿,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太鸡贼了!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心猿。”
东边第一缕朝阳升起
两界山茅草庐内
鸳鸯被里成双对
崔渔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慕诗尼迷迷湖湖的睁开眼,似乎觉得睡姿不舒服,下意识的踹了崔渔一脚,然后趴在崔渔的胸膛上呼呼大睡。
“怎么这么硌?”慕诗尼觉得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向下一抓,想要扒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