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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投胎成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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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劫金丹真的能助你渡过劫数吗?”南华真人问了句。

    朱悟能不语,陷入了迟疑,显然他自己也不确定。

    “可是万劫金丹能增加我渡过劫数的机会,纵使是一线希望,我也不能放弃。”朱悟能话语坚定。

    “如果我要是告诉你,你的人劫已经到了呢?”南华真人看着朱悟能。

    “人劫?我的人劫到了?应在何方?何人的身上?”朱悟能顿时激动起来。

    “你不应该问的。”南华真人道:“我要是告诉你,反倒是害了你。”

    “不错,我确实是不该问,一旦泄露天机,只怕劫数会加重,又要增添变数。”朱悟能道。

    “万劫金丹在哪里?”朱悟能不再问人劫的问题,而是开口问起了万劫金丹。

    “就在这片地界。”南华真人说完话后闭口不言。

    朱悟能知道南华真人的意思,既然知道那万劫金丹就在两界山,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只要万劫金丹就在两界山,难道还怕找不出来吗?

    “白玉京的领域之法,与你的黄天相比如何?”朱悟能问了句。

    “你与白玉天的交手很精彩,白玉天的领域也确实不错,但白玉京的领域是残破的。我的黄天虽然弱小,但却是完整的。”南华真人的答桉模棱两可。

    朱悟能看着南华真人,又看了看远处打坐修炼的张角与守诚:“弟子不错。希望以后咱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说完话朱悟能腾空而去。

    “师傅,你为何不告诉他,他的人劫就应在大梁地界。”守诚不解。

    “你推演出来了?”南华真人好奇的看着守诚。

    “不难。”守诚道。

    南华真人嘴角抽搐,上天为一个人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一定会为他打开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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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黄天窥破天机,单凭他自己道行,是万万推演不出朱悟能人劫的。

    也就是说在推演一道上,守诚比他这个做师傅的更精通。

    “劫数要是能避开,那也就不是劫数了。”南华真人摇头晃脑。

    且说崔渔喝了万劫金丹的汤水,眼神中露出一抹昏沉,就算是神血也抵抗不住生命的本能,直接斜倚在柱子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崔渔再次醒来之后,天都已经开始暗澹下来。

    “我这是睡了多久?感觉好舒服啊。”崔渔伸了伸腰子,整个人前所未有的精气神倍爽。

    再看体内,神血的适应速度也开始增加了起来,不过是睡了一觉,就适应了三千六百缕神血。

    “这万劫金丹还真是个好东西,我要是将万劫金丹化成水,给老爹老妈喝下去,是不是可以增长老爹老妈的寿数?”崔渔心中念转,左右转了转,却没有找到可以承装万劫金丹的东西。

    “有了,村子东头我记得有一株枯黄的老葫芦,我将他摘下来泡万劫金丹刚刚好。”崔渔眼睛一亮,快步来到了村子东头,果然就见干枯的葫芦藤上挂着七八个干瘪的葫芦。

    挑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葫芦,崔渔心中念动,物质转化发动,葫芦竟然变成了纯玉石材质。

    “玉石怕是也遮掩不住万劫金丹的光芒和气息。”崔渔略作沉吟,想到了承装万劫金丹的盒子,然后下一刻手中葫芦材质一变,竟然化作了那盒子的材质。

    左右打量葫芦一眼,崔渔满意一笑,然后拿出万劫金丹,只是葫芦口有点小。

    崔渔左思右想,拿出刀子又将葫芦口削去一块,然后将万劫金丹塞了进去。

    “再去打一点水,简直是堪称完美。”崔渔得意一笑,指物化形塑造出一个葫芦塞子,然后美滋滋的向着村子外走去。

    却不知就在崔渔拿出万劫金丹,将万劫金丹塞入葫芦那么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已经惊动了朱悟能老祖。

    万劫金丹气机才一出现,朱悟能就面露狂喜之色:“哈哈哈,果然是老祖我的机缘到了,才到两界山,这万劫金丹就又一次露出了马脚。这一次我绝不能错过!”

    朱悟能纵身一跃,落在云端,然后打量八方,第一眼就看到了村东头的金光灼灼:

    “万劫金丹!那是万劫金丹的气息。”

    再看崔渔,朱悟能愣住了:“是他!是这个龟孙子?无数大能争夺的宝物,竟然落在了他的手中!这小子果然不简单!可恨老祖我当时竟然被他给骗了!”

    朱悟能看到崔渔那一刻,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股难以言述的羞臊在心中升起。

    他一个活了三百年的老江湖,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湖弄了!

    最关键的是,他还真把人家给看成徒子徒孙,相助人家修炼!那一夜将自己辛辛苦苦修炼了两百多年的法力灌注了进去。

    想想就觉得一股无名火冲入心中,这是他朱悟能老祖的一生耻辱!

    尤其是看到崔渔物质转化,将葫芦转化成别的材质,这等手段岂是寻常人?

    “老祖我终日打雁,反倒是被雁啄了眼睛。”朱悟能老祖气的破口大骂:

    “我那小王村的布局被毁,必然与他有关。哈哈哈,果然是天道循环一饮一啄,你坏我计划,那就将万劫金丹赔偿给我,也算是报应!”

    “小贼,还我万劫金丹来!”朱悟能一声呵斥,声如雷霆震动群山,就径直向着崔渔扑来。

    草庐内

    正在编制刍狗的南华动作一顿,脸皮抽搐:“这老小子完了!尤其是人劫应在这孙子的身上,怕是更要多遭不知多少波折。”

    “你说你人劫应在谁的身上不好,偏偏要应在他的身上,这回西方那个老和尚怕是要愁的金身都掉出来。”

    至于说李家村有时间之力笼罩的事情,南华会和朱悟能说吗?

    这种秘密他当然不会说!

    那可是涉及太古大造化的隐秘,瞒还瞒不住呢,他怎么会去说?

    不亲自进入李家村地界,根本就察觉不出时间之力的异常。

    能察觉出时间之力不妥的,要么是那些修为到了不可思议的老家伙,要么……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难咯!”南华真人继续编织刍狗:“太古天蓬应该能长生久视,扛得住时间之力冲刷吧?”

    且说那朱悟能肆无忌惮的冲入小村庄,才刚刚跨入小村庄内,就传出一道狼哭鬼嚎,声音里充满了骇然。

    刹那间遁光被打成人身,然后那道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下来,转眼间肉身腐朽,化作了一缕尘埃,唯有一道胎光在时光漩涡内不断挣扎。

    光芒内一只处于胚胎中的小猪正在沉睡。

    “不可能!时间之力!怎么会有时间之力!”

    “什么鬼地方?!”朱悟能说话的胎光在空中飘荡,细看能清晰的看到,胎光内有一只小猪模样,满脸惊悚的看着眼前的时光波荡,眼神中满是惊悚。

    眼见着坠入时光泥潭,肉身被时光之力化作尘埃,那时间之力径直向着自家的本命神胎侵袭而来,要将自家灵魂作古,道士的眼神中满是惊悚:“糟了!此地被时光之力笼罩,已经成为了时光泥潭,我的灵魂想要逃出去,却已经不可能。怎么办?”

    天蓬胚胎的小猪眼神里露出一抹绝望,就算他天蓬变即将大成,却依旧难以对抗时间的力量。

    天蓬胚胎不怕时间之力冲刷,但是他的灵魂不行啊!

    他的灵魂还没有完全夺舍太古天蓬呢!

    而且此时空气中的时间之力形成莫测的时间漩涡,他的灵魂也不敢乱跑,每个地区的时间流逝都不相同,现在站立之地是千倍流速,但自己迟尺之外,就极有可能是万倍流速,他倒是想跑,可不敢啊!

    眼见着天蓬胎光在时间的流速下逐渐苍老,神力被不断磨灭,道士的灵魂即将陨灭之时,就见远处山间一道人影扛着一只母猪,健步如飞的走了过来。

    “天不绝我!”那胎光看到扛着老母猪归来的杨二郎,不由得眼睛亮了:“我要是强行夺舍他,或许能将灵魂保存下来。”

    眼见着杨二郎向自己一步一步的接近,片刻后距离自己不过十米,那胎光面露凶戾,勐然径直向杨二郎撞了去。

    “砰!”

    “哎呀~”

    胎光一声惨叫,距离杨二郎三尺,只见杨二郎周身金光闪烁,化作铜墙铁壁,将那胎光撞的变了形,由圆形化作扁形,那金光一弹,不等对方反应,胎光已经撞入了老母猪的肚子里。

    “嗯?什么玩意?”杨二郎脚步一顿,脑袋自老母猪的肚皮下钻出来,抬起头左右打量,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摇了摇头,杨二郎不以为然,只是扛着老母猪健步如飞的向家中赶去。

    草庐内

    正在编制刍狗的南华动作一顿,整只刍狗直接被扯的散了架:

    “这他妈也行?果然是劫数,小命终究是保了下来!”

    李家村村头,崔渔动作一个哆嗦,惊疑不定的抬起头看向空中:“不可能吧?有人在喊我还回万劫金丹?”

    “难道对方顺着万劫金丹追过来了?”崔渔连忙看向手中葫芦,然后二话不说将葫芦塞入乾坤袋内:

    “难道葫芦没有遮掩住万劫金丹的气机?”

    崔渔心中惊疑不定,不敢出李家村,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回跑。

    这要是有人追上门来,自己在时间禁区内还能占个便宜。

    且说杨二郎一路上扛着野猪,在出现时已经到了李家村头,遥遥看着李家村的村落,杨二郎眉毛一抖,裂开嘴笑着道:“大哥,我将那老母猪给你捉来了。”

    就在‘朱老祖’撞入猪胎的那一刻,极其遥远的塞外,一座破旧的庙宇前,一个老和尚眉毛抖了抖,手中木鱼敲的碎裂,元神从定境中退了回来。

    在老和尚身前,端坐一白衣女尼,女尼容貌极美,手持一羊脂玉净瓶,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

    “佛祖何故乱了心境?”女尼眉头一皱。

    老和尚不语,身上破旧袈裟遍布污秽,只是伸出手掌不断推算,半响后才苦恼道:“麻烦大了,咱们苦心培养的天蓬元帅,竟然投身猪胎了。”

    女尼闻言面色变了变,伸出手去掐算:“莫非是人劫?老祖可有办法?”

    “我的金身居于法界,唯有现在身化作一点灵光,坠入凡尘投身此地。想要施展援手怕是来不及了,那猪胎已经与天蓬胎融合了。”老和尚的眼神中满是苦涩。

    女尼握着羊脂玉净瓶,伸出细腻手指不断推算。

    “你法身下界,这具‘救苦’法身练就了几成道行?”老和尚看向女尼。

    “五成。”女尼苦着脸,眉宇间满是愁容。

    “唉,法界灵山胜境隔着一条通天河,更有大妖、魔王数十,其中诡异重重,想要传道中土,借中土信仰将灵山接引至阳世,可谓是千难万险。欲要渡那通天河,非要天蓬控水之力不可。我佛门何苦受此大难?偏偏劫难重重,又扎根苦寒之地,不比道门天生中土。”老和尚愁眉苦脸。

    “天蓬本就是猪胎,若那朱吾能在猪胎内捕获一缕先天元气,练就先天血脉,将猪胎化作真的天蓬,也是一场造化。”女尼道。

    老和尚愁眉苦脸双手合十,只是道了句:“阿弥陀佛,天佑我灵山。”

    小村庄内

    崔渔察觉到不妙,身为苟到极点的人,怎么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先前那身怒斥,他分明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于是干脆返回家中修理猪圈,拿着木桩用斧头噼砍,整个人汗流浃背。

    修士也是人,而且还是肉体凡胎的凡人,所有凡人有的缺点,修士都能看到。

    崔渔打算修建一个大猪圈,将整个老房子全都扩建,用木头桩子围起来,修建一个大大的养猪场。

    当然他参悟了物质转化,点石成金对他来说并不难,但对于任何一个修士来说,每日里苦苦行功,打坐修行、参禅悟道而得来的不可思议之力,用作去变成毫无用处的金银,简直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