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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寻丢了那根树枝:“也不是不可以,但咱得先吃饱饭,迟警官,我觉得现在咱们应该先点餐。”
“迟警官觉得你说的对。”
迟夏捡回了那张扑克牌:“你兜里是常备着这个东西吗?”
“这东西以前救过我的命。”骆寻说:“有一次执行任务失败,那次我被抓了。”
迟夏眉间一紧,朝着他看了过来。
“关键时刻就是这东西救了我。”
骆寻回忆着:“时间很久了,反正在这之后我兜里就会一直有这东西,在余吉那次我放松警惕了,东西在外套里,来找你的时候,我没穿外套。”
“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迟夏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坐下来:“今晚我请客,随便点!”
刚点了没两个菜,迟夏接到石天一的电话,正好有事情想问他,她给骆寻使了个眼色,走到一旁去接电话了。
电话一接起来迟夏就问:“不是让你看着根叔那边吗,怎么他老婆住院了你都没告诉我,还是我自己在医院碰到的。”
“我的姐姐,你可别提了。”电话那头石天一有气无力:“你听到弟弟我虚弱的声音了没有?”
迟夏听了两秒:“你怎么了?”
“被人打了。”石天一说:“被人有组织有预谋的打了,受伤的不止我,还有几个兄弟。”
迟夏声音凛了起来:“都伤的怎么样?”
石天一咳嗽了几声,听起来有点痛苦:“其他都还好,我可能被连坐了,伤的最重,我怕你担心,一直没跟你说,这会儿活过来了,给你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迟夏琢磨了一下他说的连坐:“跟我有关?”
“我怀疑是。”
石天一嘿嘿笑了:“打人的时候他们故意留下了点东西,该说让我交给你,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我这事跟你有关嘛。”
听到这里,迟夏脸色又冷了冷:“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石天一说了个地址,顺便说:“我嘴都要淡出鸟来了,投喂点东西吧姐姐,这帮兔崽子天天给我喂鸡汤,我都快吐了,我现在想杀了东州所有的鸡,你千万别带这玩意啊……”
迟夏默不作声挂了电话。
她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脸色不好,骆寻一看过来就问:“怎么了?有事?”
迟夏沉着脸点了点头:“有个朋友被打了,可能是那些人的手笔,咱们得去看看。”
骆寻眼眸也是一冷:“那先不吃了,我要了个肉夹馍,应该马上就好了,你路上吃。”
迟夏扯出点笑:“不用这么急,咱们可以打包回去。”
半个小时后,石天一处。
石天一哀怨地往嘴里送着粥,愤恨地看着正在大快朵颐的迟夏和骆寻,仿佛他们吃的不是烤串,而是他的灵魂。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热切,迟夏看了过来,想了想,撕了一小半肉夹馍给他递了过去:“只能吃这么点,你也别太贪心了,养伤要紧。”
石天一感恩戴德地接过那小半肉夹馍,话都来不及说,直往嘴里塞。
“我从来不知道,辣椒和孜然混一块儿能这么香,真的,我觉得这就是人间美味,再给我一口啊,你们忍心看我这么痛苦?”
石天一刚尝着点味道就没了下文,可怜巴巴地看过去:“你真的忍心?你别这样,给口肉啊……”
迟夏挑了一块烤羊肉塞到他嘴里:“这次是真没了,说正事。”
石天一看了一眼,这两人吃的那是真的一点不剩。
他委屈地撇撇嘴,直接躺平:“你不是让我找弟兄照看着那个根叔那边嘛,我是真叫人去了,结果就是当天晚上,人还在半路上呢就被人打了,那我肯定不能忍啊,我当时就赶过去了,本来想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好家伙,原来我就是那个误会,我到地方话都没说明白呢就被打了。”
“然后呢?”
“他们打了我,还给了我两刀。”
石天一指了指腰侧:“你也看到了,不伤及要害,就是让我受点苦,你说这叫什么,算不算我为你两肋插刀?”
“别贫了。”迟夏又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确认他的确没有伤及要害:“给你留什么东西了?”
石天一指了指不远处的个柜子:“你打开,里面有个纸袋就是了,他们把那东西给我的时候,特意说了,给迟夏,说是给你的礼物。”
骆寻收拾好刚才的东西,起身走到柜子跟前,拉开柜子将纸袋拿了过来。
石天一又说:“我是不理解,这些人是不是有病?有话就不能好好说,非要搞这么一遭,老子最中二的时候都没这么惹人嫌好吧。”
迟夏接过袋子,拿出里面的东西。
“是个小裙子。”
石天一说:“你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吗?上面有血,我寻思你也没什么孩子啊,更没有这个年纪的亲戚啊,而且血迹很旧了,应该是旧东西,所以我才没有那么快找你。”
看到那小裙子的时候,迟夏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骆寻看到那条裙子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问:“是不是你穿过的?”
迟夏点了点头,将裙子重新塞回了袋子里:“嗯,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次。”
骆寻呼吸一滞,她说的那次,是她剖开死人肚子,钻进去保暖的那一次。
她就是穿着这样一条精致的裙子,在那些孩子们的围观中,一步步地走向人的尸体,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做出那么可怕的行为。
石天一虽然不了解,但也感受的出来,迟夏原本还算放松的心情在看到那件小裙子的时候忽然变得冷漠了起来。
他现在总算知道她到这儿第一件事不是问他对方给的什么东西,而是先检查了一番他的伤口,然后莫名其妙坐下来大吃大喝了。
“对方还说什么了没有?”迟夏眼里的寒意慢慢消散,又问石天一。
石天一摇头:“没了,领头的男人就说了这么一句,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带头的应该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个子很高,很骚包,另一个个子很矮,也就……也就是跟个小学生一样高吧。”
“侏儒。”骆寻已经开口。
“什么?”
石天一看向他:“啊,对对对,看那样子应该就是个侏儒了,而且我发现一个事儿,那两人关系应该好不到哪里去,一个看不上一个的。”
迟夏暗自呼了一口气,将肚子里那口气呼了出来。
“这衣服,是不是对你很重要?”石天一小心翼翼地问她。
“不重要,就是很恶心。”
迟夏抓起那个袋子:“你好好养伤,最近让手底下的兄弟都小心点,有什么事别自己拿主意,一定要跟我通口气,我手上有案子,有时间再来看你。”
“我这轻伤,看着严重而已。”石天一笑嘻嘻地:“你不用来看我,那……那个根叔那边……”
“你先不用管了。”迟夏说:“我另外找人。”
这话倒让石天一立马就急了:“你另外找人?你哪来的人?你在东州除了我还有其他的人?我到底是不是你唯一的人?”
迟夏被他搞得有点失笑,脸色也温和了一点:“这点飞醋你至于吗,我男朋友在这儿呢,你稳重一点。”
石天一简直要被气出内伤来了:“前段时间我还帮你盯着他,这才过了多久他就成了你男朋友了?而且你来见我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直接带着他登堂入室,这样很伤害我脆弱的心灵的你知道吗?”
噢,找人盯着他啊,骆寻看了过来。
“这不是跟你介绍了?”
迟夏拉过骆寻,指了指石天一:“石天一,我死党,比我大,没喜欢过我,纯粹的友情,有个外号叫刀哥,但他不会玩刀。”
这是个很别出心裁的介绍,骆寻笑着看向石天一,伸出手去:“骆寻,市局专案组组长,迟警官的男朋友。”
原本还气焰嚣张的石天一顿时就乖巧了一些,他伸出手去跟骆寻握了握手:“警官,我可是真的好人,我做的一切坏事都是这个女人威逼利诱我做的,你看到我脸上这条疤了没?”
石天一委屈地指向迟夏:“她干的。”
骆寻觉得自己除了笑还是什么都别说的好。
“他以前太中二了。”迟夏已经拽起骆寻的胳膊:“时间不早了,咱们走。”
石天一看着两人往外走,艰难地爬起来:“骆队长,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啊,咱们男人找媳妇,可不能找打手回去啊,你别看这女人长得让人保护欲爆棚,但是她能打爆你的保护欲啊,你想想啊,你再想想啊……”
直到两人走出去,石天一还冒着生命危险,趴在窗口苦口婆心。
骆寻朝着他挥挥手,喊了一句:“刀哥,好好养伤,我们到时候再来看你啊,你别为我担心,我乐在其中。”
石天一不喊了,唉声叹气,顺着窗户滑到了沙发上。
陷入爱河的男人是听不进去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