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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届戛纳电影节已经落幕,世界各大报纸的娱乐版面,都在用头条报道着同一个新闻——王梓钧在颁奖礼上宣布正式封镜退休。
好在王氏影业没有上市,否则这消息一出来,股价非得暴跌不可。
无数影迷都无法理解,王梓钧三十多岁好端端的为什么会退休,对一个导演来说,50岁都还是壮年啊。
王梓钧在随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自己会在明年开一场告别演唱会,既是告别,也是庆祝自己出道20年。
告别演唱会举办的地点,就是目前正在兴建当中的台北小巨蛋,王梓钧将作为第一个在台北小巨蛋登台的歌手。
从六月起,《圣战》开始在法国、英国等欧洲国家陆续登陆。即便是三个小时的净化版,但里面仍有许多血腥镜头,未成年人根本不能进入电影院。
电影上映后,立即在欧洲引起轩然大波。各国都是遭受法西斯严重伤害的国家,普通民众对法西斯的痛恨深入人心,但绝大多数人却对中日战争一无所知。
而王梓钧,利用一部电影,让他们了解道,原来在遥远的东方,也有那样一场大屠杀。
电影上映之前,欧洲的片商们一直对这类片子的票房持怀疑态度。不过结果完全出乎他们意料,《圣战》在欧洲疯狂上映,居然完爆同期上映的其他商业片和文艺片。
《圣战》在港台和南洋地区同样反映强烈,在韩国亦是观者如潮,各地的票房反映让白沐阳松了口气。
不过就在大家准备庆祝时,《圣战》在美国和加拿大去受到了冷遇。长达一个多月的上映时间,北美总票房居然还不足两千万美元。
这一数据,已经算是扑街到家,原本准备大赚一笔的美国各大院线,纷纷缩减《圣战》的上映画布。
好在这部电影生命力够强,一直上映四个多月,还有不少观众买票,要死不活地勉强收获五千万美元的北美票房。这5000万美元的票房,恐怕起码有两成是王梓钧的票房号召力得来的。
在美国扑街还不算,更加悲剧的是,《圣战》进入日本电影市场时被卡了下来。至于理由嘛,乃是片中有众多抹黑日本形象的内容,并称电影中里许多大屠杀的内容都属于污蔑。
日本的在野党反对派们纷纷跳出来,指责某些人不敢正视历史,不过这种反对没有任何效果。
此时的日本首相是海部俊树,这位先生与前几任首相不同。在他的学生时代,家园毁于轰炸的战火,所以比较厌恶战争,自称是和平人士。而且表示日本人民应该反省战争,后来还成为首个承认日本对南京人民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并表示深深的道歉的日本首相。
但就是这么一个首相,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仍旧表示:王梓钧导演的作品,我一向是很欣赏的。战争是不应该的,我们大家都该反思战争,热爱和平,我个人是很支持王导演的反战影片能进入日本。但对于上映电影的审核,有专门的管理部门进行。既然“映伦管理委员会”认为《圣战》有部分内容不妥,按照规定,《圣战》就是不能在日本上映的,希望王导演能在重新剪辑之后,再在日本进行放映。
一句话,这位和平主义者首相的意思就是,我是很支持的,但这事不归我管,纯粹打太极拳。
日本是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电影市场,对于王氏影业来说,《圣战》已经在美国扑街了,不能再失去日本票房。
经过长达半年多的反复修改,最终三个小时的洁净版《圣战》被删减到一个半小时,才终于通过了日本“映画伦理管理委员会下属外国映画部门”的审核,于1991年2月在日本上映。
电影已经被剪得面目全非,哪里还有半点吸引力,再加上又是接日本人的丑,民众的观影热情就更低了。(顺便提一句,去年有一次在文中吐槽《一代宗师》不知所谓。现在我收回那话,老王上次看的是大陆剧场版,被剪了好大一段,最近看了完整版才发现这是部好片。)《圣战》在日本上映的情况跟美国差不多,媒体反映很强烈,但票房反映却很冷淡。甚至在放映期间,还出现了右派团体上街游行抵制,要求当局将影片强行落画赶出日本的情况。
直到1992年,《圣战》在世界各国陆续上映完毕,最终票房只有可怜的1.7亿美元。
1.7亿美元的全球票房,已经足以排进好莱坞电影的年度前五位了,可惜王梓钧这部电影的投资时7800万美元啊。
1.7亿美元的票房,王氏影业的制片分成税后也只能拿到7000多万美元,由于制作上映的周期太长,再算上几年下来的通货膨胀,王氏影业还倒赔了不少钱。
当然,王梓钧作为国际大导演,他这次算得是固定片酬,算起来个人赚了一笔。
值得一提的是,《圣战》在中国大陆地区掀起了观影狂潮。不但如此,《圣战》作为文化部重点支持影片,军、公、教系统各个部门纷纷组织爱国观影活动。该片在大陆的上映时间前后持续了一年多,最终票房达到了惊人的1.4亿人民币,这在当时是一个不可想象的数字。
可惜这1.4亿跟王梓钧没什么关系,因为拍摄之前就已经说好了,大陆地区的票房全归中国电影合作制片公司所有。
这些都是后话,王梓钧在戛纳电影节结束后,便带着一众影评人的赞誉回到台、湾。
回来的第二天,李灯灰先生刚好正式就任民国第八任“总统”(前面两年是以副总身份自动继任小蒋的“总统”位)。
或许是因为老底被曝光,李先生前两年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那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不但在工作上矜矜业业,还学习贯彻了小蒋先生的作风,三天两头就下到厂矿企业和农民渔民家中视察慰问,简直就是勤政爱民的典范。
对此,王梓钧只能说一句,政治家都是影帝啊。
孙希弼孙胖子同学也高升了,从台北县副县长任上扶正,正式当选台北县县长。
与孙希弼竞争县长之位的是尤青,此君乃是绿党中人,其政治主张是“台、湾必须独、立”,他本该一直做台北县长到1997年,才在被指贪污了数十亿的质疑声中下台。
不过现在貌似出了点状况,就在去年底大选的时候,竞选台北县长支持率最高的尤青,突然被《公信报》爆出丑闻。报纸头版头条刊出文章,指出尤青在当律师的时候,曾买通证人做伪证,后来组建绿党后,身为绿党高层的他,还贪污挪用了党内经费数十万台币。
《公信报》爆料一向都是有证据的,不似《自由时报》总是只凭臆测就开喷。在附上一系列证据之后,尤先生是百口莫辩,只能灰溜溜地退出竞选。
而本来已经当选无望的孙希弼,却开始了各种高调作秀。原本厌恶KMT统治的选民们,开始有人将选票转头给孙胖子,孙希弼终于顺利当选台北县县长。
…………“梓钧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蒋老三将西服外套一扔,忍不住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蒋老三看样子是憋坏了,他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不多,王梓钧勉强算一个。这不,王梓钧回台北的第二天,蒋老三下班后就顺道过来吐苦水了。
王梓钧去酒柜里拿了瓶白兰地来,亲自给他倒上,笑道:“蒋兄何必烦劳,他横让他横,小人嘴脸迟早会露出来。比起来,姓李的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蒋兄还正当年,胜负还早着呢。”
蒋老三做生意很有一套,心计也是有的,而且手段心肠也很毒辣。奈何他的对手是个老狐狸,而且还是个手里抓着一副好牌的老狐狸。
若非李灯灰被曝出丑闻,蒋老三两年前就被逼得全家移民加拿大了。
经过两年的经营,李灯灰已经逐渐掌握了全盘局势。政府上层全由他的人掌握着,而地方职务则大多数竞选上来的绿党,蒋系的保守派一个个被挤到闲职上。
“王兄说的是,我比那老东西年轻,”蒋老三喝了口酒,狠狠地说,“可我心里就是来气。要不,咱们再用报纸搞他一下?”
王梓钧心头好笑,敢情这位今天来时这个目的。
倒也不是蒋老三扶不上墙,只懂得搞歪门邪道,而是他从正面上根本无法撼动对手,逼不得已只能这么做了。
《公信报》办报两年来,骂KMT骂绿党,谁的面子都不给,而且从来都是言之有物,早就在民众心中树立了良好口碑。一旦开始骂谁,即便没有证据,读者也会倾向于相信《公信报》。
只不过,王梓钧可不愿自己弄起来的报纸成为谁的私器。
王梓钧笑道:“好啊,只要蒋兄找来对方贪赃枉法的证据,我保证给你策划一出精彩的好戏。”
蒋老三咬牙说:“姓李的不好弄,不给他的心腹嘛,就没那么干净了。”
王梓钧暗暗摇头,这位蒋公子眼光还是不够远啊。说起来,蒋系保守派最大的敌人不是李灯灰,而是逐渐掌握里地方权力的绿党。保守派与李灯灰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曝光李系人马的丑闻,受损的是整个KMT的政治形象,白白便宜了绿党。这完全就是损人不利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