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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新兵二班满员了。
除去之前介绍过的李波雷和聂国政外,还有八人。
203李锐飞,GDGZ人,一九八三年出生,初中文化,身高173,体重125,体格魁梧。
据他讲,初中只读到初二的上半学期就辍学了,之后,他跟着姑父开始搞杀猪贩肉一条龙服务。
梁荆宜问他,你有没有赚过“黑心钱”。
他说,偶尔也会给猪肉打点水啦,不过这都是洒洒水,算不上什么“黑心钱”,只是赚点辛苦钱而已啦!
说话常在后面带着一个“啦”的,这明显就是“G仔”,这是那边人说话的口吻,改也改不掉的。
204曾源彪,GDWY人,一九八一年出生,小学文化,身高173,体重117,身材削瘦。
他是瑶族人,家中长子,下面还有弟弟和妹妹,小学毕后就跟着熟人进城打工赚钱以补贴家用,独立性很强,包里带了五包烟过来的,确认是“老烟民”无疑。
205郭中华,JXJGS人,一九八一年出生,高中文化,身高168,体重115,圆脸上长有几颗大痘子。
他是大学没考上,想到部队通过努力考上军校,包里带了一些书过来,是不是用来复习的,目前还不能确定。
206徐陈伟,HBSY人,一九八零年出生,高中文化,身高171,体重120,皮肤黝黑。
这人说是考上了大专,自己不想读的。
问其原因,他说觉得读个大专出来,还不如进入部队这所大学校锻炼几年适用。
虽说此人也想考军校,可他的包里没书,甚至没有带任何吃的,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
207李清勇,JXZS人,一九八二年出生,中专文化,专业武术,身高169,体重105。
这娃说是武校出身,但看上去一副弱不经风,又人畜无害的样子,加上说话嗲声嗲气,像极了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同班的战友调戏他,说你以后不要说自己是武校出来的,就说自己是唱戏的就行了。
208徐拥军,JSTZ人,一九八一年出生,中专文化,专业大厨,身高172,体重120,笑起来眼睛就只剩下一条缝了。
这人来时,包里装了一个长宽一尺半的小箱子,掀开来一看,里面装的全是刀子、叉子和挫刀之类的玩意,望着一脸吃惊的众人,他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大红本本说,这是我的三级厨师证!
我嘀个乖乖,不出意外的话,这孩子以后就是炊事班长的最佳人选,陆银龙的直接竞争者。
209袁水灵,SHCM人,一九八一年出生,初中文化,身高170,体重100,白白净净,身型苗条修长。
魔都来的这批新兵不多,全连才七个人而已。
一排分了两个,另外一个在五班。
这小子长得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水灵灵的,如果忽略性别的话,看了他一眼后,让你会产生一种想把他抱在怀里保护的冲动。
第一天下了车,他开口闭口什么“阿拉侬”的,听得梁荆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经过严肃批评后,“阿拉侬”顺利变成了“我们你”。
210肖冬晓,HNYX人,一九八一年出生,高中文化,身高174,体重130,二班唯一的城镇兵。
和曾源彪一样,在他的包里,搜出了本地出产的烟土,经过确过,此人也是个烟民。
这货一副嘻皮笑脸的德性,说话软绵绵的,给人第一印象就不是太好。
新兵的发型,原则上是由各班长负责设计,尽管班副张明黎是蒋古日带出来的高徒,但是考虑到理发是一门技术,作为班长为了以后能有更大的发展,这个必须得会,所以,梁荆宜也没让他动手。
再说了,这十块郁郁葱葱待耕的实验田多好啊,哪怕自己手滑理成了天狗吃月,或者是猴子摘桃,当事人也不会说难看的。
在没有正式开训的这段时间里,白天新兵由各班长和班副自行组织训练和整理内务卫生。
十个人由高至矮的顺序依次是:李波雷、聂国政、肖冬晓、李锐飞、曾源彪、徐拥军、徐陈伟、袁水灵、李清勇和郭中华。
训练的话,主要是以站军姿定型为主,偶尔也练练立正、稍息、敬礼和齐步走等一些简单的队列动作。
站军姿也不会搞太久,一般情况下控制在十到二十分钟以内。
内务以叠被子为主,中间穿插了个人床上物品和储物柜的整理,当然对新兵而言,难度最大的就是叠被子。
而在叠被子这方面,聂国城和徐陈伟要超出其他人一截。
前者是当过木匠的,那种棱角感,要比普通人强。
而后者也不是天赋的问题,是他被子的质量相对要好一些,人家叠被子哪怕“啪啪啪”用力把板块都快砸断,可那被子还是高低不平,这里翘来那里鼓的。可他的被子只需要来回拉个几下,就特么平整了。
班里的内务卫生有张明黎压阵,梁荆宜也乐意当个“甩手掌柜”,当前他的任务就是搞好训练和日常管理。
晚上,新兵连则是利用看完新闻联播之后的时间,组织新兵们唱歌,像团结就是力量、我是一个兵、打靶归来、红米饭南瓜汤等等一些简单的革命歌曲,基本上新兵们都唱会了。
这天,团里来了通知:二十日早上八点,在团俱乐部召开“2000年新兵营共同课目开训动员大会”。
早上七点集合,新兵连统一了着装,作训服、戴帽子、笔记本统一拿在左手。
这个规定一出来,有些班长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给本班的新兵上“紧箍咒”了。
他们无非就是要求,在来回团俱乐部的路上,把裤缝线擦响。
说起擦裤缝这个事,怎能不让梁荆宜想起昔日的同班战友姜贵永。
记得那年开训动员大会,这小子擦了两个来回的裤缝,硬生生将双手的指关节,擦得血淋淋的。
也正是因为那一次出血,让姜贵永一下子由班长宗儒麟口中的“懒人屎尿多”,蜕变成了新兵一连“肯吃苦”的大名人。
副指汪月也亲自给一排的新兵们戴上了“紧箍咒”,虽然他没说擦裤缝,但是他的要求其实更多。
他是这么说的:新兵谁在队列里讲话,谁在队列里东张西望,谁喊口号出工不出力,谁在团里上课没坐好,谁的笔记没写工整,你们不要让我看到,看到一个处理一个,包括你所在班的班长和班副,也要连带处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借新兵十个胆,他们也不敢造次啊!
全连集合后,连长陶炼在队伍前作了自我介绍:“我是新兵一连连长,我叫陶炼,陶是陶冶情操的陶,炼是百炼成钢的炼,从今天开始,我将陪伴你们度过军旅生涯中,最值得回忆的新兵连生活。”
可能是担心迟到的缘故,他并没有展开来讲,毕竟只要他展开了,那可能一时半会难以结束。
他只是简单强调了作风纪律,然后,全连合练了三声“有有有”。
这个动作,主要是为了配合他在台上表决心,其实也是个“走过场”的老套路了,老兵们每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算是习以为常。
以排为单位带走,一路上是“一二三四”的口号声和歌声不断,过了三岔路口,后面的口号声和歌声也随之而来,是新兵三连和新兵四连。
这下好了,三个连队谁也不甘落后,那口号声和歌声,几乎将环团公路上的沙子和石头都快吼得蹦起来了。
七点四十五分到达团俱乐部门口,五分钟后各单位有序进场。
进场坐下后,新兵二连马上跳出来一个班长起头唱歌,唱完歌就开始攻击老对手新兵一连。
新兵二连显然功课做得很足,一上来就起势了,而新兵一连这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不等他们组织有效地反击,台上的值班干事就示意拉歌暂停。
这次拉歌受挫,让连长陶炼心里有点窝火。
从俱乐部回来后,他召集班排长开会说,再也不希望看到像今天这种被动局面的发生了,拉歌要成为一个训练内容,要成为常态,下次团里组织集合,一定要将新兵二连斩落马来,一定要找回自己的场子。
其实,新兵二连在拉歌这一块猛得很。
两年前的新兵开训动员大会是班长宗儒麟出来应战,结果也是被新兵二连的班长喊得没脾气,新兵一连一向不重视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所以被动挨打,也就有些不足为奇了。
用老营长谢华营的话说:这些玩意都是“花架子”,热闹一下也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