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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酒吧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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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会儿,才有个姿色稍差的,年纪稍长的女人走了上来:“先生,想要点什么?”

    “你们这儿小姐眼力真差,我坐这儿半天了,也没人过来!”曹凡臣憋屈道。

    服务员小声嘀咕道:“这不是忙嘛,人手不够!”

    “忙个鬼,你们一见到洋人就都献媚去了,他们是皇帝,三宫六院的服侍着,我们中国人就该被坐冷板凳?”曹凡臣越想越气,一肚子的火真愁没处发泄。

    “先生,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什么态度?”女服务员还辩解道。

    “不跟你说了,把你们老板找来!”曹凡臣不依不饶起来。

    两人的争吵引来了女老板娘和周围客人的注意,只见一个高个儿女人,穿着露胸红色长裙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几眼曹凡臣,那张血唇似乎要吃人一般,朝他开火道:“怎么?想闹事?”

    “我想闹事?你没搞错吧,你是老板娘?你会做生意嘛?就这样对待客人,凭啥洋鬼子和中国人不一样的态度?”

    老板娘微微一笑,不屑道:“你有美金吗?你给小费吗?”

    “我没有美金.......”曹凡臣一下子没了脾气,心虚道,别时还好,要是谁跟他提经济条件,那他肯定怂了,因为他在这方面确实捉襟见肘,每个月三千块的工资,剔除房租,生活费,交际费真的没啥了,现在人家还要美金还要小费,这不是跟他开玩笑吗?

    老板娘又是一笑"这就对了,这是市场经济社会,你还有意见吗?"

    曹凡臣哑口无言,老板娘不费一枪一弹就把他的气焰打下去了,正当他尴尬的不知是走还是留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老板娘,你可不能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声音如此熟悉!

    曹凡臣抬起头一看,原来是“黑包公”龙飞,只见他穿着黑色T恤,修身石磨牛仔裤,手上端着酒杯,笑看着眼前的一幕。老板娘一看龙飞,马上换了一副面孔,诧异道:“原来是龙哥的朋友,失敬了失敬了,小桃,给这位朋友一杯基维酒,算我帐上,给这位朋友压压惊!”

    “是!”

    “怎么是你?”曹凡臣看着如此打扮的龙飞,诧异道。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龙飞奚落地坐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

    龙飞见曹凡臣的窘状,于是笑着解释道:“我陪一个老战友在这儿喝酒呢,刚送走他!”

    “那怎么在这儿喝酒?”

    “这儿怎么了?俗气?”龙飞笑笑:“我那老战友现在是一家物流船公司的船长,靠岸后打电话让我过来见个面,所以就来了!”

    “原来这样啊!”曹凡臣点点头。

    龙飞看了一眼有些寞落的曹凡臣,问道:“你怎么到这边来喝酒了?你家住在附近?”

    曹凡臣摇了摇头:“我是正好路过,就顺路下来了。”

    龙飞端起酒杯朝他碰了碰,然后轻饮了一口,透过透明的玻璃杯,他发现这绝不是一个理由,再说他能顺路到这个偏僻的地方?他放下酒杯,研磨的看了面前这个并不让他特别合胃口的同事,探询道:“我发现你最近好象精神不佳,上次下市场,也是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是不是身体还舒服还是有心事?”

    曹凡臣苦笑了一声,轻饮一口酒,一股清甜微辣流过喉咙,特别有味道,于是答非所问道:“这酒不错!”

    “这可是这家咖啡吧最有特色的酒品,老板娘亲自调配的,又名叫红酥手!”龙飞微微一笑,解释道。

    “红酥手?这名字有意思!”曹凡臣也算是懂得文学的人,自然知道这是啥意思:“红稣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龙飞接过:“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曹凡臣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特种兵”竟然也懂诗词,有些意外道:“你也知道这首诗?”

    “当然,因为开始不知道红酥手是什么意思,后来回去查了一下,原来是这么回事,所以我更佩服这个老板娘了,她可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龙飞看了一眼不远处在招呼客人的老板娘,悠悠道。

    “看起来你跟她很熟?”曹凡臣顺着龙飞的目光,瞟了一眼那个女人。

    “她是一个外地女,原先是一家小药厂的医药代表,有一次来局里办什么证,开始不太懂,正好我路过,就给她讲解了一下,后来听说不干了,就来到这儿办了一家酒吧!”龙飞解释道。

    “为什么不干?医药代表做得好挺赚钱的!”曹直不解道。

    “听说公司为了把药品打进一家医院,按排她接近医院的院长,而这家医院的院长是个色鬼,特别爱好女色,这把她吓了,所以后来她死活也不去了,为了这得罪了公司领导,所以就辞职不干了,后来就干了这个!”

    “没想到她还挺有骨气的!”听了后曹凡臣对这个女老板娘有了新的认识。

    “这些外地女孩,家里条件不太好,出来混也不容易,有好多抗不住现实压力,跟了有钱人,做了二奶,或者做了小三,而她却出污泥而不染,真的不容易,所以有时有朋友聚聚,我就到这儿来,也算是帮帮她吧!”龙飞叹息道。

    曹凡臣点点头:“看来你还挺仗义的,以前我还真看错你了!”

    龙飞听了,微微一笑道:“能得到你曹秘书的重新认识,真是荣幸啊!你说说我以前是啥样?”

    “你也别见怪,你对我不也是有些想法嘛,你在局里一直板着个脸,冷冷的,真象一块冰一样,这样的事能跟你挂钩吗?”

    “哈哈哈,看来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无人情味?”

    曹凡臣有些窘:“也没那么严重,龙队,你不要见怪,借酒献佛,一饮误会除!”曹凡臣赶紧端起杯子,解围道。

    “一饮误会除!”龙飞也爽快的端起杯,一饮而尽。

    这一来二去,两人开始熟络起来,不时的感叹起现实来,就在这时,老板娘笑盈盈的走了过来,热情招呼道:“两位聊得挺好,要不要酒了?”

    龙飞朝她微笑点点头:“好,再来一杯吧!”

    “你们稍等!”

    曹凡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朝龙飞眨了眨眼,诡笑道:“看得出来,她喜欢你!”

    龙飞摇了摇头,哈笑道:“别八卦了,怎么可能,我们只是朋友!”

    “你不喜欢她?”曹凡臣觉得有些可惜,面前这个王老五,虽算不是钻石,但也不差,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到现在也不结婚。

    “我不是说了嘛,就是朋友,仅此而已!”

    “我说龙队,你也不小了吧,该成个家了吧!”

    龙飞听了,脸色依然平静,他接过侍应生端来的酒对曹直道:“我看我现在这样挺好!”

    曹凡臣不以为然:“你这想法要是让我爸听到了,他准说你不孝顺!”

    “你爸管你厉害?”龙飞看到曹凡臣皱眉咧嘴的样子,好笑起来。

    “别提了,我好不容易回去一趟,看看他,他就唠叨个没完,他总是那一句,如果再不找个女朋友结婚,就是不孝顺,以后不允许我回去!”曹凡臣边喝着酒边发着牢骚。

    “人家都是妈妈急,你家怎么是你爸爸这么唠叨?”龙飞有些奇怪道。

    曹凡臣楞了一下,然后低沉道:“我妈在我初中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

    龙飞听了,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对不起!”

    曹凡臣微扯了一下嘴角,朝远处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淡然道:“没什么,这些年我也算是走过来了,只是

    我最后还是没有能做成医生,唉......”说到最后他长叹一声,手指转动着玻璃酒杯,仿佛里面映衬出母亲期盼的目光.

    "你是因为你妈才学医的?"龙飞从曹凡臣痛苦的表情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曹凡臣缓慢的点了点头:"当时妈妈病得很重,因为距离镇子还有一段距离,等我们把她送过去,加上卫生院的医术能力有限,在转院的过程中就......"他眼里泛里泪花,快说不下去了.

    说得沉重,听得也沉重,龙飞伸手拍了拍曹凡臣的肩膀,算是理解和安慰吧.过了会,龙飞道:"每个老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做个医生,自己将来有个依靠和照顾,不要说你这个原因了."

    "看来你我现在是不可能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了."

    "我是不可能了,不过我妹子可是学医的!"龙飞露出洁白的牙齿,当他提及到自己那个调皮热情的妹妹龙云时.

    听到龙飞提到他妹妹,曹凡臣突然一下子想起来半年前在路上遇上的那个小丫头片子,以及她跟自己回家的场景,心里泛起一丝暖意,情不自禁道:"鬼灵精怪,挺可爱的!"

    "鬼灵精怪?"龙飞听了,诧异道.

    曹凡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解释笑道:"上次和林局去你家看你,你妹子不也在吗?一看就知道是个可爱的女孩!"

    "可爱啥?烦都烦死了,也不知道将来什么样的人会娶了她!"龙飞嘴角扬了扬,无所谓道.

    "她应该快毕业了吧?"

    "明年吧!下半年就该定毕业实习医院了!"龙飞点点头.

    "有你这个哥在,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曹凡臣笑笑.

    "就怕她心野了,不是我这个哥能控制得住的!"

    就在两人东扯西拉着不着边际的话题时,林静和孙建平在一家比较安静的西餐厅就着餐,这家西餐厅是康平唯一正宗的西餐厅,孙建平为两人倒了两杯红酒,然后端起来看着林静温和道:"小林啊,我们碰一个!"

    林静从走进餐厅到坐下,一直心里嘀咕着今儿孙建平为啥请自己到这样高档的西餐厅就餐,于是不由自主的举起杯来:"孙市长,你今天找我,你不怕别人......"

    "现在是下班时间,别一口一个市长,还跟以前一样喊我建平或者老孙!"此时的孙建平注视着林静的目光特别温和,在或隐或现的烛光里显得特别温馨.

    "这,这哪儿成呢!"现在的林静有些难以开口.

    见面前的小女人如此侷促,孙建平笑了笑,并不勉强:"那随你吧,孙市长就孙市长!"

    林静如释重负的在内心长吁一口气,和孙建平碰了一下杯子,然后轻抿一口,两颊飞红,微微一笑,就是这嫣然一笑,孙建平拿起刀叉的动作定格了,老婆徐兰的离开,让他十分不习惯,中年丧妻,让他一度十分痛苦,幸好在她生病的期间,他完全做到了一个丈夫应该做的,甚至更好,以至于徐兰离世前,拉着他的手叮嘱让他在她离开后,找个伴过下半辈子,夫妻情深也许不过如此了,阴阳两隔还如此牵挂不舍对方,想到这儿,他的眼睛湿润了.

    林静见孙建平沉默起来,于是问道:"你怎么了?"

    孙建平醒悟过来,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刚才看你笑,我想起了你徐姐,我好象看到她在我眼前了,唉......"

    林静注意到孙建平的难受,她安慰道:"孙市长节哀吧!徐姐人很好,以前我父母一有什么身体不舒服,一去医院都是徐姐帮忙,没想到说没就没了,现在有时想起来,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林静也伤心难过起来.

    孙建平见林静也被自己的情绪带动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也让你情绪不好了!"

    "没,只是觉得人有时太假了,也许前两天还好好的,过几天又是另外一个样了!"

    孙建平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静,沉呤了一下,笑道:"呵呵,小林呀,你年纪轻轻比我这个老头子还悲观,这可不好!"

    林静被孙建平的玩笑逗乐了:"孙市长,你正当风华,怎么会是老头子呢?"

    "哈哈,听了你的话我信心十足啊,所以我们都不要沉浸在过去,要勇敢的往前看,你说是吗?"

    "我们不要沉浸在过去?"林静下意识抬眼注视着孙建平,他这是什么意思.

    孙建平切了一块牛排放到嘴巴里嚼了嚼,然后放下筷子,真诚道:"林静啊,如果你愿意,我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