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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沈安就脑袋突突的疼。
能不疼吗!
他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今天的麻烦事肯定是没完没了,一波接着一波的。然而,他也没想到,居然比赛还没开始,麻烦事就已经开始了。
不行!
不出手是不行了。
原本,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出手。这房府里现在是群英汇聚,各路人才云集。
有本事的人这么多,哪里轮得到他说话。他只是一介小卒,年纪还这么小,这里哪里有他说话的份。
再者,这里可是房二的家,房二这个主人都还没说话,他家老爹还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半天也没见人影。
这些人都不表态,哪里轮得到他。
随着李治和杨金金的嘴仗升级,现场也是越来越热闹,萧后敛容而坐,一时还没有表态的意思。
国子监的那些学生,却已经按捺不住,吵吵嚷嚷的,嘘声迭起,助威声也不少。
大多数学生倒还是支持李治的,这没有什么可说的,都是正常的,毕竟人家是同学,就算他们不是很喜欢李治,却也和他是一伙的。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们也惹不起李治,虽然其中一些人是揣着看李治的丑态的坏心思来的,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装作支持的样子。
当然,还有一些人就真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支持李治不说,居然掉头支持杨金金。
金金阿姐必胜的叫声,沈安离得远些,却也听得清清楚楚的。不必仔细分辨,就知道,这喊声是来自萧显。
也就是他,还能在这么紧张的时刻,一口一个阿姐叫得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以萧显为首,陈湘自然也是支持金金的,人家也是很有立场很有道理的。
他们和金金是亲戚,不支持自家人,还能支持李治吗!
当然了,他们顶多也就是在一旁加油助威,也不敢真的喊着让李治输到底。
至于其他人,金金的阿婆,隆重登场的萧后,眼见着杨金金越来越不受控,倒也起身劝说了几句,奈何,成效甚微,看杨金金那样子,显然还是很不服气的。
其实,这有什么可争的。
谁先谁后不是都一样吗,左不过是一个人擅长一个项目,打个平手而已。
在沈安看来,这些都是小孩子的把戏,越是对比赛没有信心的小娃娃才喜欢在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上较真。
就好像是在比赛顺序上说了算了,就赢了一场比赛似的。其实,根本都是无意义的事情,完全没有争吵的必要。
不过,闹都已经闹了,吵都已经吵了,再去计较那些问题,也是无意义的。
沈安挺身而出,决定解决了这件事。
“晋王殿下,金金娘子,别吵了,伤了和气。”他站到两人中间,左右说和。
房玄龄这个真正的主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他这个老前辈出来主持公道吗?
却不见他出来应付,只有萧后还算能管得住杨金金,但是,她也只是能管得住杨金金一人而已。
因为吵得凶,李治的火气也被拱了上来,言语上不依不饶,非要先比试诗文不可。
他的嘴巴一向是很坏的,这件事,沈安是深有体会,所以,杨金金受不住他的各种刁难,也是很正常的。
沈安这样的厚脸皮都经常觉得头疼。
“和气?”
“你看我们两个的样子,还能有和气吗!”李治不愧是嘴巴不饶人的小郎君。
这简直是灵魂拷问啊!
确实,他俩这状态,和和气气的可能性是几乎为零了,这还不说,比赛还没有开始就闹得这么僵。
待会开始比赛的时候,还不知道要吵成什么样子哩,真是不敢想,不敢想啊。
“殿下别急,想保持和气,方法还是很多的。”
有了沈安出手,老萧也安安稳稳的坐下了,看她如此坦然,沈安心中惴惴。
这位老太太是怎么回事?
她今天过来,难道不是为了控制她孙女的吗?
怎的事情闹得这样难堪,她却还是迟迟不出手,作壁上观。待到自己上前,她却又推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
冥冥之中,沈安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味。这位老太太,今天的来意也不是那么的单纯。
“你有什么好办法?”杨金金冷静了一点,倒是给了他一点面子,这让他非常欣慰。
“谁先谁后,让天意决定啊!”他以手指天,神神鬼鬼的,杨金金跟着他抬眼望了望天。
天意?
也不知道天上的哪一片云彩能照顾到她啊!
“如何让天意决定?”李治亦道,这一回,他倒是觉得沈安说的话,稍微有那么一点道理。
谁先谁后,他说了不算,杨金金说了也更不可能算,若是老天说了指示,他或许还可以听从。
沈安从袖袋里取出一物,放在手心,展示给他们看。
“就是靠它。”
在他的五指之间,一枚略微泛着绿的铜钱,赫然出现。正面写着开元通宝四个大字,字体古朴俊逸。
“扔铜钱决定就可以了。”
“字的一面代表赛马,月纹的一面代表诗文,如何?”
诶!
这倒是个好办法,刚才怎么谁也没想到。
李治欢喜道:“这样也可以。”沈安看向杨金金,此女背着个手,好像是个老学究一般。
两只眼睛盯着他手里的铜钱,好像是要找出它的破绽似的。这怎么可能!
这开元通宝可是李渊开国时候新新铸造的,绝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铸造的靠不住的薄钱。
不论是从重量还是从工艺上来讲都是极为靠得住的,绝对没问题。想那南北朝时期,盛行的鹅毛钱,都属于攥在手里能捏碎,是扔到河里听不见响。
标着五铢,其实能有一半的分量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可他手里的这枚开元通宝,那还是李渊为了纪念大唐开国的时候,特意铸造的新钱,虽然数量不是很多,可绝对是精品。
不必杨金金死命的盯着,她也瞪不穿她。
沈安不禁怀疑,杨金金这枚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掌心,却不说话,是不是没听懂。
却也难怪,听说此女返回中原也不过是两年左右,虽然汉话说的挺溜的,可对于新鲜词汇的认知,说不定还是比较低下的。
说不定,她真的还在琢磨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轻咳几声,正欲给她解释,金金却开口了。
“你的意思是,根据铜钱的正反面来决定比赛的项目,是不是?”
嚯嚯!
真是不容易,她居然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