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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艺把抓获吴项飞等人的情况告诉了张峰,问张峰下一步怎么办。
“先突破吴项飞手下的那些人,这么多人的案件,即使他们事先有应对,但是要做到这么多人串供还是有难度,从细节上各个击破,那些人毕竟只是从犯,而且有些人涉及的不深,只要注意讯问方法,为争取从轻处理,大部分会如实交代,只要有一个人先交代,事情就好办多了,当然即是如此,他们也会避重就轻,毕竟自我保护是人的本能,只要外围证据固定充分,对吴项飞即使零口供也可以追究他的责任”,电话那头张峰说话仍有些吃力,说完咳了两声。
“队长,你没事吧”,郑艺些许担心,心想这个时候不该打扰张峰,有些后悔给张峰打电话。
“没事,只是有些感冒,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记得你说的吴项飞这个人之前是不是威胁别人开酒吧的那个。”
郑艺惊讶张峰竟然还记得,便说就是那个人。张峰说可以深挖这个人,可能不仅仅涉及这一件案子。
“哎,又要加班了”,钱江在办公室用抱怨的口吻说,大家也都习惯了,说归说,但都清楚他干起工作来来一点不含糊。
“说实话我从警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犯罪嫌疑人,只是可怜这些被害人,去到*屏蔽的关键字*都讲不清,太可怕了”,钱江接着说。
这时吕副局长来到刑侦办公室,先是询问所抓获的人当中有没有贾一周案件到银行取钱的人,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安排大家理一下讯问思路,争取找到贾一周案件有用的线索。
当得知*屏蔽的关键字*机关已经掌握到银行取钱的相关证据之后,部分嫌疑人顶不住压力,交代了就是受吴项飞的安排去取钱。连续奋战了几个小时,大概厘清了思路,几个嫌疑人都供述受吴项飞安排去银行取钱,有的人涉及多次,有的嫌疑人了解的较少,有的嫌疑人清楚吴项飞的所作所为。但郑艺感觉得出大家对吴项飞还是比较忌惮,不愿交代吴项飞的其他犯罪事实。
梵平等人在警察的陪同下到医院检查,梵平伤的较重,但不需要住院,处理完伤口后到了*屏蔽的关键字*局做笔录。在这个过程中,警察叫几人不允许对在‘晓二贷’公司内发生的事情进行交流。
到了局上,对梵平等人当天发生的情况进行询问。唐元在讯问中提到他偷偷进行了录音,包括前几次去‘晓二贷’还款时都做了录音。
钱江根据当天唐元的录音情况还原了事发经过,最终认定责任在吴项飞这一边,且如果唐元提供的证据调查核实是真实,那么吴项飞等人涉嫌事实又多一起。
“警官,我在‘晓二贷’公司的欠条怎么办,还要继续还吗,到时他们来和我要,我怎么办”,唐元问。
“如果他们确实涉嫌犯罪,你不用继续还,不仅如此,之前受他们威胁给他们的钱都要退还给你”,钱江告诉唐元。
结束后,梵平等人离开*屏蔽的关键字*局。唐元把钱江的话与梵平他们说了,大家都很高兴,都说本来就该这样。
唐元请大家吃饭,几人在饭桌上谈论凶险的一天,气氛欢快,完全没了白天压抑的情绪。张洋提议这样的日子值得纪念,必须喝一个。唐元说终于解脱了,可以安心吃一顿饭。大家听了有些心酸,纷纷安慰他。
梵平看了看梓涵,正好梓涵也看到自己。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是奇妙,梵平似乎看到梓涵眼里的关心,和白天自己被打时看到那个表情很类似。
*屏蔽的关键字*局内,开始讯问吴项飞,吴项飞一脸无所谓,他想着打梵平他们这件事,顶多被拘留几天。看到讯问的人是郑艺,想到郑艺和李晓的这层关系,更加放心起来,他知道不好这层关系不好说破,便笑嘻嘻的假意配合着郑艺的问话。无论郑艺问什么,都胡乱搪塞。
“郑警官,我们真的是合法经营,贾一周说他要做生意,来找我们借钱,我们帮了他不算,他反过来不认账,这些都是有证据证明的,去到*屏蔽的关键字*我都说得清”。
“贾一周的银行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公司的人会利用贾一周的银行卡从卡里取了50万元?”
吴项飞听到这样的问话,脸色稍有变化,但毕竟是*屏蔽的关键字*湖,一秒钟变转为笑容。
“你们肯定弄错了,我没有安排他们取过钱”,说完沉默,心想郑艺完全没有要放过自己的意思,是不是李晓没有把意思说到位呢?
“‘晓二贷’公司合伙及盈利分成情况和我们说一下”。
“‘晓二贷’是李晓和我合伙开的,盈利分成是55开,但是李晓不参与具体经营,他只是出资,公司平时就是我管理”。
“李晓知不知道你们平时从事的公司业务”,钱江问,郑艺心里立刻紧张起来。
“这个*屏蔽的关键字*”,吴项飞很肯定的说。
听到这样的回答,郑艺丝毫没有感到轻松,因为她不知道该相信吴项飞的哪一句话。
“今天这个事,你们谁先动手,为什么要打人?”郑艺问。
“是他们四个先动手的,他们欠钱不还,还想来威胁我们,今天我们真的是受害者?”,吴项飞装可怜说自己也被打。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拿你没有办法?”钱江有些烦躁。
“不是的警官,我真的是很认真的配合你们的”。
郑艺觉得,整个讯问下来,充满了挫败感,但更多的是辛酸,她想不通,李晓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合作。
“‘晓二贷’公司有两个合伙人,现在不清楚李晓是否参与敲诈勒索,如果涉及,那么作用大小如何,我们需传唤李晓”,钱江对郑艺说。
“我也想知道答案,但我无法面对他,我回避吧”。
“也好,正好你回去好好休息”。
“我不回去了,从现在开始我电话上交,也是为了避嫌,我就在局里等结果”,说着郑艺把电话给了钱江,钱江犹豫了一会,接下了电话,并将这事向吕副局长汇报。
询问结束,钱江把电话还给郑艺,说问清楚了,李晓作为出资人不清楚吴项飞的所作所为,至少证据表明和他没有关系,叫郑艺可以放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挂了钱江的电话,郑艺并没有如释重负。在郑艺眼中,吴项飞等一干人学历都不高,但是处理借款没有留下违法犯罪的证据。简简单单的一份笔录说明不了什么,有没有问题还要看其他证据。郑艺疑虑的是,吴项飞背后真的没有人指点吗,而她最担心的恰恰正是李晓学的是法律,这样的怀疑竟如此顺理成章。
吴项飞等几名主要实施犯罪的成员依法被批捕,介于怀疑贾一周案件不是个案,决定继续深挖线索。
回到家里,李晓问郑艺电话怎么打不通,郑艺说在办案子,不准接电话。
“办案办案,你们倒是保护了那些人的权利,那么我们的权利谁来保护,他们不想还钱,来我们这里一闹,你们一介入,把他们保护起来,把我们抓起来,谁来保护我们,我们又不偷不抢,谁来保护我们的权益,你口口声声说公平公正,公平在哪里,公正在哪里,吴项飞他们被抓了,我们借出去的钱怎么去收,你知道我们要损失多少吗”,李晓声嘶力竭的说。
一方面李晓是真的生气,自己被通知到*屏蔽的关键字*局接受调查的过程中,全程联系不到郑艺,二是自己尽力表现出生气,间接证明他不清楚吴项飞他们涉嫌违法犯罪的事情。
“他不违法犯罪我们能抓他吗,再说你怎么能和吴项飞一起合伙开公司呢,你了解他吗?”
“他怎么了,他犯罪了吗”,李晓问。
“你别问了,我不可能告诉你”。
“你不觉得你们很不公平吗”,李晓再次提到公平。
郑艺心里觉得可笑,她觉得公平两字从李晓嘴里说出来似乎变了意义。
“你要公平,别人也要公平,你了解吴项飞他们做的事情吗?”
李晓没有再说话,对于郑艺的这样问话,一时无法回答。
“如果你真的清楚,我希望你去*屏蔽的关键字*局说清楚”,看着沉默的李晓,郑艺劝他。
“我不知道,公司成立后我就没有参与过经营,只是吴项飞成立公司的时候资金不足,我出资了一部分,但当时就说好,我不参与具体经营,你不要老是用这种怀疑的眼光看我,我也是学法律的,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我清楚”,说完摔门而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侦查,陆续又找到一些被害人,对查实确属于吴项飞等人敲诈勒索、非法拘禁等所得到的财产,进行了相应的退赔。
相比与郑艺的担忧,李晓反倒像是没事发生一样,一切如常。
郑艺倒也奇怪,虽然说李晓出资了吴项飞的公司,但所有证据均没有指向李晓,然这也正是郑艺的担忧之处。
没多久,钱江说这个案件可以结案了。郑艺问为什么,钱江说是领导安排,说尽快把吴项飞等人移送起诉了,能查的都查了,再查下去也只是徒劳。
郑艺清楚,这也意味着,如果没有新线索,这个案件也算彻底结案了,李晓也彻底和案件摆脱了关系。郑艺想着,也许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了,也许李晓真的没有问题,但是自己的疑虑总是挥之不去。
不久,张峰也康复出院,局里召集队里的人搞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给张峰颁发了市里表彰的“二等功”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