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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怪姨肉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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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的面前,一条用火纸铺出来的路,清清楚楚,好像这条路,有很大的魔力,一直在招引着我往前不停地走。

    可是,这条用火纸铺出来的路,分明就已经是在那树杈子中间,各种带刺的荆棘中间,还有的甚至已经铺到了那坟疙瘩的供香台上了……

    看着这不停往前延伸的火纸路,我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么,赶紧回头看出去,只见我刚刚走过的火纸铺出来的路,竟然无缘无故地消失了,一直到我的脚下。

    只要我一离开踩着的火纸,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那火纸就马上消失不见。这可是奇了怪了。我不是不敢再往前走了,而是,眼前全是矮树跟荆棘,我往前走不了了。我一看这个情况有些诡异,就想跳出这火纸跑到外面路上去。

    我刚一有这个念头,也不知道这个大姨从哪里一下子冒出来,就站在我身边,从那又宽又长的白布,突然就伸出一只手,上来就抓住我的左手,话也不说,拉着我朝那矮树跟荆棘上就撞了上去。

    我一看事情紧急,一边伸出右手食指,一边嘴里默念着吗吡吗吡轰,呼!只见一道绿光,从我额头猛地窜出,朝着这个顶着白布的大姨就劈了过去。

    这大姨正紧紧地攥着我的左手,奋力地往这根本没有路的树上撞,没想到我竟然使出了绝招,这大姨一声嚎叫就没了影,就跟头顶上打了一个雷一样,就看到我身体的左边,突然像下雨一样,扑簌簌掉下来一大堆火纸,我仔细一看,这火纸上,竟然每一张都有一个被我踩出来的脚印,而且那脚印已经被泥水洇湿。

    当这些火纸都掉在我身边时,我再看这建寨坟里那已经铺好了火纸的路,竟然一下了消失了。我看到这火纸堆了一大堆,赶紧扭头往外跑,可是我却根本跑不快,因为这地里的稀泥,竟然比外面的路上还要粘脚,我的两只脚深深地陷了进去。

    看来这个大姨,根本就不是一个真的大姨啊,那么,她引我到这里,是想干什么呢?难道是想替之前我弄死的那些鬼怪报仇吗?不可能啊,现在我身上所具备的能力,可比以前强得太多了,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我一看自己陷住了,就猛地一踩这稀泥巴,随着噌地一声,我就跳了起来,可是我的那双鞋子却留在了这稀泥里了。

    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赶紧往外就跑,没几个纵跃,我就跳到了外面的路上。等我再回头往这边看时,那堆火纸边,竟然平地里起了一个很大的旋风,那旋风扯着这些火纸,没命地转了起来……

    在这转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高的大旋风里,我看到了那些火纸,很快就被扯成了碎沫,而在这碎沫被旋风刮散的那一瞬间,我远远地好像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娃儿啊,给姨让个路,娃儿啊,给姨让个路……”

    我是跌跌撞撞蹦蹦跳跳跑回家的,我丢了鞋子,却不敢过去捡回来,跑到家里,也不敢跟爹妈说,装着没事的样子,就跑到压井边洗手洗脚,并把我的拖板凉鞋给拿过来穿上了。

    正当我跑到龙门下面,准备坐下来歇一下的时候,我奶端着一碗淋了小磨香油的蒜面条走了过来,就在她顺手把面条递给我叫我吃的时候,我奶居然大呼小叫起来:“小良,你手上是咋了,咋这么粗一条长虫啊……”

    我的天呢,我根本毫无知觉,连忙把面条碗放在边上的椅子上,抬起左手一看,真的吓了我一跳。

    我的左手腕上,有一道比我两个指头还要粗的黑得发紫的印子,跟一条粗累累的黑长虫一样,泛着吓人的黑光,在我奶的大呼小叫里,显得格外恐怖诡异。

    那是一条明显肿胀出来的肉檩,我的皮肤本来一点都不黑,所以,这条黑镯子一样的肉檀我一看见,也着实给吓得不轻。

    “小良,疼不疼,小良,这是咋了,在哪儿弄的……”我奶跟连珠炮一样,着急忙慌地问我。我看着手腕上平添的这个玩意儿,也没觉得有什么痛痒,就小声说:“刚才我碰到一个大姨,那个大姨拉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奶看我说话了,就慌忙在我身边蹲下,一边看着我腕上这道肉檩子,一边问我:“哪儿来的大姨啊,长啥样子……”

    “我不认得啊,就一个大姨,头上顶了一个很宽很大的白布条,还把火纸铺在路上,让我走……”

    我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断断续续地给我奶说了这个事。没想到,我奶竟然嗝喽一声,好像是她嗓子里卡到了什么一样,猛地跳起来,拉着我的手,就往我家东屋跑。

    我被我奶扯得都快摔倒了,我奶却不管不顾,进到屋里,在神台上抓了一把香,哆嗦着点着,在香碗里插好,又在神台上拿了一张黄裱纸,点着后,就扬在面前。

    我看着那黄裱纸,跟个燃烧的火蝴蝶一样,扑愣了几下就迅速熄灭了。这时我奶就跪在地上的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啥,我就感觉我有些晕乎,可能是我有点饿吧,我就想到外面去把那碗蒜面条给吃了。

    我看我奶庄重其事,煞有介事,趁她不注意,一个小跑子跃过东怪的门桥儿,跑到龙门下面,端起碗就开始吃面条。可是,还没吃几口呢,我正在品味着时,眼的余光就看到那上白胡子老头,从东屋里朝我走过来。

    还没等我把嘴里刚刚吸溜进去的面条咽下去,就看到这个白胡子老头到了我跟前,用那个宽大的袍袖,就那么轻轻地在我面前一拂,我手里的碗一松就掉到了地上,我一下子就感觉无穷的乏累,眼皮一沉就睡了过去。

    其实我根本不是困,而是这个白胡子老给我施了法,让我瞬间进入了入定状态。我好像一下子进了梦境一样,我来到一个相当安静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