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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日的光芒显得有些刺眼,略带着些橘红轻轻的落在银白的草地上。
踩在覆盖着白雪草地不时耳边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冰凉的空气挤进胸腔中脑中的困意顿时便消散了。
大头深深的出了口气,看着一团白雾在眼前消散,心里不由的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大头。”狗子看着大头笑道“还他娘是活着好呀。毛主席说的对,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大头也笑了笑,不过再当看向王子君时他的心里百味杂成。手底下死了三个人,还有一个重伤,真不知道她回去能安然无恙吗。
王子君的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大头正在看自己说道“刘先生,这次还是对亏有你相助,真是感激不尽。”
王子君这一说话又不自主的咳嗽了几声,毕竟在底下受了重伤,慌忙之中还没来得及包扎又被莽牛拖出来,自然是受不了。
大头笑说“王小姐,你就甭客气了,这次能活着出来大家都算是卖了命了。只不过……”大头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那三位折在底下的伙计该怎么办?”
王子君眉头紧锁,脸上也是流露出一丝伤感来。可下一眼便强自笑道“刘先生这就不费心了,那三位朋友我会安排好他们的后事的,等回到家就给他们家将抚恤金送过去。”
大头微微摇了摇头,这女子真的难看透,女儿的身子男人的性子,这性格也算没谁了。
“唉,王小姐。”狗子看着王子君语气中有些不忿“你当有钱就厉害得很么?那三位老哥死在下面你到现在连屁都不放一个,一句给家里送点抚恤金就算完事了?我真他娘怀疑你是不是个娘们。”
王子君像是被狗子的话刺激到了,苍白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通红。“我,我……”
可王子君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眼神中竟然滚起泪珠来。
“两位朋友,话莫要说的这么重。”嵬志说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反正大家挣钱都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干活,谁又怨得了谁。再者说谁都迟早有这一步,想开点不就行了。”
见狗子还要张口,大头连忙伸手打住说“哼,嵬先生说的有道理,那咱们也就别废话了,早点回去吧。”
对于嵬志,大头现在算是把此人的脾气秉性摸了个透,要说有龟妖附身的时候这人还算有点城府,眼下龟妖离身后此人完全就是个二货,一脸阿谀奉承的样子,就跟一天不摇尾巴就心慌一样。唉,大头心里不由得一笑,怪不得曾经龟妖要离他而去,就这脾性算是委屈了那只老王八了。
几人现在是在矿山的背后,要是绕着矿山过去怕是走上半天也走不完。当即决定就从矿山中直插过去。
说来也怪,当进入矿山腹部时,大头惊奇的发现这里的鬼雾竟然渐渐开始消散了,这又是什么原因,难不成和那口井有关系?
一路上大头思考了很多,首先是那口井大头无法释怀,毕竟和老家那口简直太像了。而自己和狗子的路也可以说是老家那口井一手造成的。再者就是阿王张,细思之下大头只觉得后背发凉,刚开始阿王张确实是秉着一副好人模样来帮的大头们,就算是因为自己是茬子道的后生,阿王张也是和茬子道有大渊源,勉强来讲也还说的过去。
可自打知道阿王张竟然能操控魂魄时,大头对阿王张的看法就变了许多了。那三十三具死尸还魂,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出来和阿王张有莫大的关系。可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借尸重回人世哩?千思百虑后大头始终是想不出来个结果。
走了差不多有两个多小时,几人终于看见了一马平川的草原出现在眼前,也就在矿山脚下便是车辆驻扎的基地。
按照眼镜男的说法是大头们刚走不久,他一人无聊的坐在车子里解闷,隐隐约约听见身后传来铁皮摩擦的声音,再回头一看结果这地虎就落入眼中,嗖的一下就向着大头们进入的矿洞钻了进去,眼镜男惊讶之余立即就感到情况不对。在想到大头几人,心怕底下生出什么意外,竟然壮起胆子也跟了下去。
一下去,眼镜男就听见了钟声,而后就看见了大头几人,可无论怎么追也追不上,总是隔着一段距离。等到了幽冥涧眼见看着眼前的河水竟然不由自主的就走了下去,原本不会水的他此时在水中反而游得畅快不已。
当时大头问眼镜男就没发现点什么不同,眼镜男答道确实有些不一样,就是这暗河里竟然有许多和他一模一样游泳的人,应该说是游泳的鬼物。这可是眼镜男第一次看见鬼物,当时吓得不轻,可既已下水也没了退路,就只能跟在地虎屁股后面往前游了。
这件事更是让大头百思不得其解,按照眼镜男所说当时怕是听了钟声已经算是死了,可为何大头几人却只是主魂离身。再者眼镜男为何人都死了,还能魂魄同身体依旧在一起,再想下去大头只觉得脑袋疼。
当即为眼镜男检查过一番发现没什么问题后,便了了此事,只能兴叹这冥界确实是匪夷所思,奇怪的很。
还没下坡便传来了吆喝的声音。
其余的随行者连忙从柱子和狗子手中接过二楞,得知其余三人遇难时,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伤感之色来。
“王小姐,那我们几时出发?”大头问道。
王子君对大头说先等一下再说,这里还有些东西没处理完。
大头这下就很不乐意了,怎么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可当大头要发问时,王子君一转身就上了车,关上车门的时候对大头说道“刘先生还是先耐性等待一下,也折腾了一晚上了,去吃点食物补充一下体力。我现在要把身上的伤势简单的处理一下,刘先生还请暂时避过。”
大头看着关上的车门嘴里地骂道“小娘们屁事还多得很,他奶奶的我还有心情看你,没胸没屁股的腿细的跟个锄头把一样。”
狗子看着大头在嘀嘀咕咕连忙走了过来问道“大头,咋了?啥时候走?”
大头瞥了一眼身后的车说“现在走不了,说有什么事没处理完。”
狗子一听就怒了“什么什么事?没看看二楞嘛?他扛到现在算是谢了老天爷了,车上就一些简单急救品,再不把二楞送医院去怕是二楞就得挂了。”
大头一听也是皱着眉头,心里不免替二楞担忧起来。
“王子君,王子君呢?”狗子怒道“是不是这个小娘们说的?真他娘不把人当人看了,我必须和她好好说道说道了,要留下她自己留着,要是再不让二楞走。我就抽她丫的。”
狗子话一说完就看向大头身后的车问道“这小娘们是不是在这车里?”
大头刚一点头,狗子立马就冲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拽住狗子,砰的一声脆响,只见车门一把就被狗子拉开了。
“啊!”只见王子君此时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肤白如雪的娇躯上有着分明的几条深红,再细看去王子君的肋下陷进一个小坑,怕是已经骨折了。而此时的王子君手中正拿了一根细针上面串着白线在缝着自己洁白如玉的大腿上裂开的口子。
“滚蛋!”
这一声尖叫像是装上了高音喇叭一样,瞬间就划破了这座空寂的矿山。
砰的一声,狗子连忙拉住了车门,愣愣的转过身来看向大头。
而此时的大头也是面目呆滞,望向狗子两人深深的咽了口口水。
“看见了?”大头说。
狗子点了点脑袋“嗯,看见了。”
“这,这下知道了?”
狗子原本黝黑的脸上突然泛起一抹通红,嘿嘿笑了笑“知,知道了,嘿嘿,白,真白。”
“去你大爷的。”大头反手一巴掌就糊在了狗子头上骂道“老子说的你看见人家受伤了知道吧?谁他娘让你注意这个了。狗子,你丫的思想性质出了严重的问题,再不纠正怕是就毁了。”
说完,大头转过身便缓缓地走了。狗子看着大头的背影连忙跟上,嘴里嘀咕道“还他娘说我,瞧你那样子,就跟见到猪上树一样。”
“刘兄弟,怎么了?”迎面而来的嵬志额头上满是汗珠,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嘿嘿,没怎么,没怎么。”狗子连忙赶上笑着说道。
“那我听见小姐……”
“没错,刚才一只大老鼠,诺,就那只。”狗子指着远处的巨鼠说道“他把王小姐吓到了。”
“不会吧?”嵬志自然是瞧出来狗子在说谎话,也不再言语向着王子君的所在就走去。
大头和狗子相互看了一眼,努了努嘴才说要抬脚,就听见身后砰的一声车门声。
“站住。”
大头两人转过身来看着此时的王子君只觉得头皮发麻,在大头心里这时的王子君的表情怕是比厉鬼还要阴寒的多。
王子君一步步缓缓走来,可能是因为腿上的伤口刚缝好步子稍微有点一瘸一拐的。可王子君下一步却是咬了咬牙硬生生将步子摆到最正,这样表情配上喷出火一样的眼神用面目狰狞来形容显得就有些薄弱了。
“呼……”王子君看着狗子和大头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若不是因为之前的交情,我一定把你们眼珠子抠出来。”
狗子讪讪一笑道“王小姐,我们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你权当我们是瞎子,对不住,对不住啊。”
“哼。”王子君也不再理会擦着两人就走了过去,冷冷道“不要怀疑我说的话。”
看着走远的王子君狗子瘪了瘪嘴道“大头,你说现在这娘们咋都这么凶,你看好,这女娃以后要是嫁给谁,谁他娘准被剥削一辈子,肯定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家里祖坟被人挖了。”
大头挤了挤眉头说“你丫的嘴底下留点德,谁让你冒冒失失,要是搁我也肯定轻饶不了你,这就算好的了。”
狗子听完努了努嘴便没再说话。
嵬志看着大头和狗子又瞅了一眼车内染红的绷带想了一会忽然眼神一亮,连忙跑过来道“两位兄弟,这小姐的伤是你们帮忙治的?”
大头白了一眼嵬志没说话。
嵬志满脸惊讶的道“哎呀,我就说嘛,这小姐虽然一直在国外可性子却传统的很。要是你们中那位能给小姐治伤,那……”
看着嵬志一脸的猥琐样,大头骂道你恶不恶心,便与狗子走开了。
坐在车里的大头看着站立在一处小土包上的巨鼠对身旁的狗子说道“狗子,你说这韩友双当真就是妖兽了?”
狗子点了点头说哪还有错,你没听见龟妖死的时候的话吗?那不是摆明了的事嘛。
大头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可就是怎么也想不到这茬子道里竟然能出个妖物,总不能是他师傅那辈看走眼了吧?”
狗子说“这肯定不会,不过她几个师兄弟可保不齐,你想想那石全三死的时候还说自己几人苦练多久多久,怎么厉害还不是打不过他。不就是这玩意仗着自己不是人是畜生嘛。”
大头一时间语塞,虽然狗子话难听,可瞧出来他师兄弟三人当初应该是不知道他是妖兽,不然肯定不会那么唐突就和他争个高低。不过话要是说说回来,当师傅的知道他是妖不是人怎么就能将手艺传给他,这不有点正邪不两立了嘛。
狗子知道大头的想法后连忙说“大头,我发现你丫的怎么把自己当成茬子道的人了?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这思想还这么封建,什么叫正邪不两立,只有叫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懂不?这就和挣钱的法子一样,早年间赶上势头下海的现在都挣了老鼻子钱了。也就我们这些被时代抛弃的人呀,唉,被遗忘在角落了。”
大头说“呦呵,你这话里感情戏还挺深。啥时候学了这么一招,不过你说的也对,世间的事又哪有什么对错了。”
靠在车椅上的大头从裤兜里摸了一根烟出来点上,这是他刚问一个勘查的伙计要的云烟,狗子一看立时就也要了一根,还笑骂道大头变贼了学会藏私货了。
就在两人云山雾绕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马达声。寻声望去只见十几辆吉普车开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辆解放货车。
大头闻声刚要下车,王子君便拉开了车门,一上车王子君看着大头和狗子说道“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大头也没问什么,毕竟瞧这阵势应当是来了一批换班的。看来这王子君确确实实是藏着很多秘密呀,再一想,自己几人倒像是先头部队探路了的。
离开的只有两辆车,而走的人也只有六人,除过嵬志他们进矿洞的几人连眼镜男都走了。途中,大头实在是忍不住问向王子君说“王小姐,你们后续部队还要进这矿洞吗?”
王子君并未说话坐在副驾驶上脸色铁青,看来对于大头和狗子刚才的作为依旧是没消气。正在开车的眼睛男也笑嘻嘻的问着王子君说“王小姐今天这心情不太好呀,不过大家闺秀终归是大家闺秀,王小姐年纪虽不大却有一股动人心魄而又冷艳高贵的气质萦绕于身,纵然是生气也是……”
“好好开你的车。”王子君一脸的不耐烦冷冷说道。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从矿山传出,而后又是一声接一声的巨响不停传来。
大头和狗子连忙凑在后车窗上望去,只见矿山的顶端腾起一朵朵小小的黑云,而从矿山往上正冒出滚滚的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