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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盼笑了笑，点头道:“是，过段时间……也就是回去之后等到时机成熟，会全部登记到你的名下，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这些就是你的酬劳。”
林长业将文件推回去，摇头道:“苏小姐，您帮我太多，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不触及底线，我都可以帮忙，但是酬劳的事情，你我就不用再谈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一码归一码，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我，就拿出你全部的忠心给我看，这就是最好的回复了，”苏盼笑道:“你知道，人与人之间，信任是最无价的东西。”
林长业默了片刻，倒是笑了，点点头问道:“你让我帮什么忙？”
苏盼继续道:“我要你以宋氏股东的身份进入宋氏，调查他们往年的财政，从中找出破绽。”
“你的意思是……”
“你应该明白。”
林长业换了个说法，“你怀疑宋氏内部财政有问题？”
苏盼摇摇头，笑道:“不仅是宋氏，你从前至少也是个证监会的处长，应该知道只要在商业混迹的几乎没有一家公司真正清清白白，就算是苏氏也不可能。”
“是如此，所以一般没有涉及大型犯罪的我们都会酌情隐秘处理。”
“所以啊，没有谁干净，我们不过是将自己示众的一面示人罢了，现在我要看看宋氏的背面，只有这样，宋许亭其人，才算是真正逃不掉了。”
林长业心里一惊，下意识道:“我以为你只是……”
苏盼扬眉，“只是教训教训宋许亭吗？”
“是。”
“我可没那么大度，宋许亭不是什么好人，我也并非圣母，有仇报仇罢了。”
林长业表情一顿，没有说话。
苏盼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可以觉得我做的太狠太过，但这确实是我的方式，所做的每一步，都没有触犯法律的底线，你能懂我吗？”
“我理解。”
“理解就好，我做人也有底线，不是什么事情都会不择手段做到，这一点，也是我跟宋许亭和宋之言的区别。”
苏盼看向林长业，见他微微颔首后，才道:“既然你同意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你了，我想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做，我也相信你的能力，别让我失望。”
“好。”
了了一桩事，下一步的计划已经大致部署完，苏盼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与此同时，宋许亭象征性地接受了一番调查，最后得出来的结果由官方频道发布，虽然仍旧难以平息舆论的浪潮，但也至少让其中的热度退下去不少。
杜若将消息第一时间报给苏盼，却得到对方漫不经心的回答。
他们仍旧在杜若常驻的那间酒吧里，距离上一次见到苏盼，骨离总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想要见她的心情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还是借着杜若的名义将苏盼约了出来，在杜若眼里，骨离就相当于情场上的白痴，感情里的懦夫。
骨离只有摇头苦笑，没人能明白他与苏盼之间的距离，也没人能明白他需要有多努力才能追上苏盼的步伐。
多说无益。
骨离看着眼前斑斓灯光下神情散漫的苏盼，心情几度难言。
苏盼道:“我倒不奇怪宋许亭能做到这个地步，不过……”
她下意识看了眼骨离，一眼看得骨离心惊肉跳，她道:“我好奇的是到底是谁帮了宋许亭这么一个大忙，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银子就能说得清楚的事情。”
杜若没看到苏盼那个眼神，晃了晃自己杯子里的冰块，皱眉道:“谁知道呢？指不定宋许亭什么时候跟上面的什么人有了交情。”
他直起身，正襟危坐看着苏盼，问道:“所以你就打算这样放手了吗？”
苏盼挑了挑眉，“可能吗？”
杜若心领神会，笑道:“那可得有好戏看了。”
苏盼笑笑，没有否认。
姚助理很快将股权转让的事情敲定，林长业股东的身份便彻底挂牌，这件事就是宋许亭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有一个势力在宋氏经济低迷的时候迅速趁虚而入收购走一部分股权，使得宋氏的经营一度受制，不过宋许亭当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很快将局面稳定。
宋许亭猜测那个人就是苏盼，但是当股东大会看到林长业那张熟悉的脸时，宋许亭眼里的惊讶却是根本无法掩饰。
股东大会是林长业以匿名的名义召开的，在姚助理的不断努力下，他一举成为宋氏的第二大股东，宋许亭比他高了百分之十一，他想要召开基本上没人非议。
宋许亭怎么也没想到会再见到林长业，还是在这种时候，当他接下来看到林长业坐在自己身边的位置时，脸色实在不太好看。
苏盼将姚助理派给了林长业，姚助理坐在他身后，一一清点着与会人员，直到所有人都到场了，凑到跟前耳语几句，道:“人到齐了。”
林长业微微颔首，食指弯曲敲了敲桌子，周围的讨论声在片息后沉寂下来。
在座的都是人精，谁都没放过当宋许亭看到林长业时陡变的神色，故而对这个从未见过脸的新股东都多了几分好奇。
姚助理起身，道:“各位董事大家好，我座前的这位先生就是我们宋氏新入股的第二大股东林长业。”
姚助理带头鼓掌，下面的人也接连鼓掌，唯独宋许亭一人青着脸没有动作。
林长业淡淡颔首，开口道:“谢谢各位，今天来，除了向各位表明我的身份，身为宋氏的股东，我想我是有责任和义务介入宋氏内部的事物的。”
宋许亭一听，脸色更加难看，抬眼看他，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
林长业手上的笔轻轻敲击着桌面，清脆的响声在偌大的会客厅内被放大，更显清晰，就像是一下一下敲着宋许亭心里的鼓 点一般。
他轻轻一笑，道:“我想看一下最近几年宋氏财政方面的文件，我想，这算是最快也最透彻了解宋氏发展过程及前景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