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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闻言一愣，颇不好意思地笑了。
显然，他将苏盼缠身的麻烦当做了自己游戏人间的一部分，如果不是骨离非要横插一脚，他几乎管都不会管，此刻的心情也绝对没有苏盼和骨离一般严肃。
“开个玩笑，”苏盼正色，从包里拿出录音笔，交给骨离，道:“把这个打开，放到林长业的包里。”
“他？”
“我？”
前座两人皆是惊疑。
苏盼颔首，解释道:“杜若是杜家独子，宋之言不会没有见过你，这个与宋之言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林长业也很可能认识你，所以杜若这张熟脸过去只会打草惊蛇，相反，骨离就不一样了。”
她笑了笑，看向骨离时眸光闪动，“说实话，第一次见骨离的时候，我也没有认出他。”
骨离不禁心下一动，他及时收回快要暴露的眼神，接过录音笔，默了片刻，问道:“这东西怎么用？”
杜若惊得嘴巴张大，“我的天，陆少爷你是穿越来的吧？录音笔都不会用！”
苏盼垂眸眼底一闪，也不多说，只道:“按下这个，就行，你跟上去，自己找机会，我们在车上等你。”
杜若还在讶异之中，骨离已经开车门出去了。
见人走远了，杜若还有点回不过味来，转头问苏盼，“你怎么叫他不叫我啊？那个木头能干什么？”
苏盼笑眯眯反问他，“你能找机会下手把录音笔塞进去吗？”
杜若一瞬眼神飘忽，虚道:“那他呢？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能吗？”
苏盼垂眸，“说不定呢？”
纵然骨离有意收敛自己的功底，但仍逃不过苏盼眼尖心细，不经意间就发现了。
眼前的骨离与传言中不尽相同，他正经且深沉，也绝对没有纨绔子弟丝毫的习气，苏盼初步判断曾经的他只是表象。
但是骨离说的没错，苏盼只会将其当做任务的一部分，并不会去追寻骨离前后不一的原因，她只需要确定这个人于自己没有害处，这样就够了。
骨离此前还没做过这么猥琐的事情，不过倒是游刃有余。他一身正装自然走在林长业后面，跟着他进去了。
门口的服务生将林长业往里面带，另一个顺手将骨离拦住了。
“先生您好，请问几位？”
骨离瞟了林长业一眼，道:“找人。”
“您请。”
骨离面色穿着都太正经，服务生自然没法将其与可疑跟踪人员挂钩。
眼看着林长业进了卫生间，骨离心生一计，跟进去了。
卫生间内，林长业在洗手，公文包放在靠墙的一侧，骨离很难拿到，他走到林长业身边，低头想了想，道:“请问一下有卫生纸吗？”
林长业对着镜中的骨离微微颔首，指着墙上挂着的抽纸盒，说着，还让开了一步。
骨离点头道谢，抽出几张纸，公文包就在眼下，他侧对着林长业站立，眼尾瞥着镜子中林长业的动作，慢条斯理地擦手，趁对方低头擦拭眼镜的时候，迅速将录音笔打开放进了林长业的公文包内。
做完这些，骨离微微一笑，站开一步，对林长业颔首道:“多谢了。”
“客气。”
骨离推门离开，正准备走，蓦然瞥见茶楼一楼柜台前摆放的几盒茶叶。
从卫生间出来的林长业下意识看了眼骨离，见其在柜台前低头仔细端详着柜台前的茶叶，心里松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上了二楼。
骨离心下稍定，指着最顶层的精装金骏眉，对服务生道:“麻烦帮我包起来。”
“这是什么？”骨离钻进车内，杜若指着他手里的茶叶礼盒。
骨离拎起来在他眼前晃了一圈，道:“茶叶。”
“你买茶叶干嘛？不是喝吧？”
骨离耸耸肩，回头看向苏盼，苏盼会意，笑道:“聪明。”
“说什么呢？”杜若追问道。
“成功了。”骨离回归正题。
苏盼点头，道:“成了，接下来我们就等着吧。”
杜若奇怪，“等什么？”
骨离斜他一眼，苏盼无奈解释道:“我们还要把录音笔拿回来。”
“哦，对，对，我没想到。”
苏盼低头笑了笑，没再说话。
茶楼二楼的包厢里，宋之言低头看着没动一口的清茶，默然不动。
林长业推门而入，道:“久等了。”
宋之言摇头，“是我早到了，坐吧。”
“你今天来有人知道吗？”
林长业一顿，下意思想起方才卫生间的那个男人，却又摇摇头，道:“没有，我用工作借口离开，没人知道我来这里。”
“好的。”
“之言，你来找我是为了苏氏那件事？”
宋之言点头，道:“我想知道其中内幕，为什么苏氏的股票会被大片收购？我们原先布的局彻底被打乱，这种情况下我完全捞不到任何好处，而且这件事几乎发生在一夜之间。”
林长业闭了闭眼，叹道:“我知道，这件事我在背后调查过，买入股票的人都是互相没有联系的，如果真要说其中有什么联系，那就是在同一时间对苏氏股票进行收购。”
宋之言面色沉沉，没有说话。
林长业继续道:“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他们想要趁虚而入赌一把的可能。”
“我不赞同，”宋之言沉思着摇头，道:“尽管现在苏氏的股票已经可见低下了，但是想要同时购买这么多股票也是一笔不小的钱，我不太相信这些股民会投入这么多去指望一个回报可能几乎为零的东西。”
“当然，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宋之言心生烦躁，抿着嘴默了片刻，道:“你有没有办法查到这些人的资料。”
“不可能。”
“长业。”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之前为了帮你已经铤而走险捏造假数据了，还匿名举报苏严，如果他们想查，随时都有可能查到我身上来，之言，我知道我不该说这句话，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及时收手，事情不了了之就没有人会查到我们身上了。”
宋之言果断摇头，“我既然把苏严送进去了，就没打算再让他出来，苏氏我原本就势在必得，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放弃计划。”
宋之言的态度之冷硬，让林长业彻底心灰意冷，他收敛起情绪，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