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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仙尊军团长收到一段密文。
凭借多年的直觉,他觉得这棵扶桑树上下也就树本身最值钱。
也最遭人惦记。
因此,他将树内绝大部分造翼者都派遣在晶体通道巡查。
在密文破译之前,军团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面对这次的挑衅。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没错。
虽然他并不能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无论是结界内一瞬间的异动,还是后门中感受到的力量。
都在证明,确实有人混进来了。
圣巢,天池。
扶桑树是【穹桑】的复制品,作为【巢父】所居住的圣巢,更是试图一比一复刻。
恚燚自青蓝色的池水中缓缓探出身子。
他的身上遍布诡谲瑰丽的奇异纹路。
仔细看去,甚至能看到里面暗金色的能量流动。
被池水打湿的四只翅膀此刻也垂在背后。
随着恚燚一步一步走出天池,连接在他身上的一条条管道也相继脱离。
而后迅速没入池水之中,难寻踪迹。
偌大的圣巢天池宫此刻只有他一个人。
恚燚舒展了一下身子,噼啪作响的骨骼发出悚人的声音。
背后四只翅膀猛然一振,将天池的圣水尽数抖开。
“和传闻中的真正的天池,还是有差距啊。算了”
恚燚垂眸,难掩一抹失望。
身上的暗金色纹路骤然光芒大放,一片片鳞甲自其中渗透而出。
顷刻间,便覆盖了全身。
“算了,也去收拾一下这群老鼠。”
【第二世界】,桑日花甬道。
裴黎在第一时间就冲了进来,甚至连在里面坐镇巡查的造翼者佣兵都没反应过来。
“敌袭!注意警……”
那扇古董级的大门裴黎没指望自己能打动,于是就从两侧的墙壁入手。
而在轰击过后漫天尘埃的掩盖下,裴黎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穿行。
第一个卫天种连话都没说完便没了生息。
甬道内视线很暗,加上桑日花花雾以及飞扬的尘土的遮掩。
裴黎认为自己可以一剑一个全都送他们归西。
可惜,即使他已经想好了行动路线也得面对现实。
装备齐全的造翼者佣兵团,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几个卫天种在出现第一个话没说完的牺牲者后便往自己的太阳穴按了一下。
随后,他们的眼睛前出现了一块虚拟眼镜。
这副眼镜能帮助他们夜视,至于所谓的花雾、尘埃那也可以说是视若无物。
裴黎的身形也是在第一时间就被暴露了出来。
当他挥剑斩向第二位受害者的时候,那人竟然后撤一步堪堪躲过了!
裴黎一惊,身形交错间也看到了他眼前的幽蓝色网格。
“淦,变异加科技也太赖了!”
裴黎暗骂一声,骤然刹住反身再斩。
可这一次,一道蓝光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射了过来。
目标是裴黎的脑袋。
裴黎下意识想躲,但是看到面前的造翼者又想到了什么。
“砰!”
血花四溅,迟来的枪声带为淋漓的赤红伴奏。
还没等造翼者们欣喜,他们惊恐地发现那个人的剑竟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直直刺断同伴用来格挡的枪械,洞穿了他的胸膛!
裴黎这一剑收不住力道,天河剑大半没入那名造翼者佣兵的身躯。
血之环在瞬间就攫取了他体内的一切,将他吸干成一具空壳。
四周射来密集的弹幕,纵横的光线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
裴黎一抹脖颈,运用真气将里面的子弹弹了出来。
在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圣泽脑袋对半切都能安然无恙,没道理自己做不到。
这是他第一次在面对造翼者佣兵没能在一瞬间就解决掉他们所有人。
因此,他不想放弃能削减对方任何一个人的机会。
只是出于本能,他终究不敢真不管自己的脑袋。
稍稍躲避,不曾想那子弹还是贯入他的脖颈。
这群人的精度不是一般的高!
而此刻,四周封死的弹网张牙舞爪地笼罩过来。
裴黎原本明亮的双眸在此刻爬上一道道血丝。
他左手一挥。
那从脖颈后上抹下来的大片血液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匹猩红的布帛。
“布帛”骤然扩散,化作一颗半球将裴黎护在其中。
造翼者们对视一眼,加大了手中的火力输出。
密集的光线精准无误地射入那血红的罩子。
只是,它们仅仅是没入其中,却未能穿透那层防御。
不过不要紧,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持续抵抗如此规模的火力压制,必然极度消耗他的精气神。
所以造翼者们丝毫不慌,直到那血红的罩子突然刺出一枚细小的红刺。
因为太过细小,再加上弹幕的光污染,导致没人发现。
然后,正开枪开得火热的时候他们中有一位同伴倒下了。
这一变故终究还是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他怎么了?”
“不知道,太兴奋了?”
“出息,就这出去别说和我一个团……的……”
“喂!你又怎么了?”
造翼者们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弹幕停下后凭借那高科技眼镜他们也清晰地看到疾驰而来的血刺。
只要发现了就好躲。
几个人辗转腾挪,避开那些骇人的血刺。
毕竟,他们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武器能直接让造翼者倒地不起的。
再厉害的毒也这能耐啊!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在桑日花雾中撑到现在?”
“这该不会是个叛徒吧?”
“这叛徒这么厉害来这干嘛?上去把那货做了自己当大王啊!”
“不错的提议,即使是我也能感到心潮澎湃。”
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刚才还在争执的那名造翼者佣兵感到脊背一寒。
全身的丰饶细胞在此刻爆发了无限的潜能。
在长剑刺出他胸口的那一刻,超负荷运转堪堪维系了他的生机。
他清晰地感受到体内似乎有一道旋涡,想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其他佣兵可不管他的挣扎,看到敌人被他牵制骤然将火力对准了他。
“兄弟!撑住!马上就帮你解脱!”
佣兵死死地抓着胸口的剑,不让那人拔出。
听到伙伴们的话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弹幕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成了队友发泄的靶子,敌人最好的盾牌。
造翼者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子弹甚至没能穿过他的身体就恢复如初。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可能已经有好几公斤的铁块了。
这群犊子是真的一点情面不讲。
他的队友正一步步向前逼近,但他此刻已经受不了了。
佣兵艰难地扭头尽可能侧开身子想将背后的人甩到前面来多中几颗子弹。
当他看到对方的面容时,却惊了一瞬。
那人脸上鼓起大大小小的脓包,有好几处已经溃烂。
双目布满血丝,就这么盯着他。
正巧一颗子弹擦过,划开脓包,大片暗黄的液体留了下来。
此情此景,即使是征伐无数的丰饶民也不禁被吓了一跳。
但也就是这一瞬,他体内的赐福再难抵挡,刚刚还活跃的丰饶细胞在这一刹那被吸收殆尽。
裴黎面前骤然绽开一朵巨大冰花,彻底封死前路。
造翼者们兴奋得大叫着,开始动用高热武器对着冰花狂轰滥炸。
裴黎躲在后面,只能用天河剑支撑着地。
桑日花的花雾是经过特殊培育的,只有造翼者能够免疫,即使是其他的丰饶民都无法避免。
不知道是不是受热疫影响,刚才那区区一个造翼者竟然吸收得这么慢。
而此刻,热疫的毒素和吸收而来的诸多造翼者生命力在他的体内四处流窜。
他们相互碰撞,相互交融,似乎正催生着什么东西破壳而出。
“嗤啦——”
一对尖利的骨刺破开裴黎的后背,撕开脆弱的衣物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