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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芫休假了,虽然在外边看来,她在位面世界待的时间都不够一个月,但她毕竟在三千位面里几乎无缝衔接地上班(沉昭慕非说是谈恋爱她也勉强认了好吧),回到现实就想休(摆)息(烂)。
所以她二话不说,将自己三千世界都该休的假一次性休了。
对此,孟总监表示:“是否离谱了点?按她这个算法,她都不用交养老金了,三千世界,她不成退休三千回的老妖怪了……”
话没说全呢,唇角噙着笑的boss沉,忽然澹澹地说了一句,“新股东合理休假,作为老股东,你应该表示支持才对。”
看着好友这一脸春情荡漾(色令智昏)的模样,孟阙狠狠地打了个哆嗦,退出几步外,嘴角一扯,便讥道,“沉昭慕,沉氏以后是不是要姓池了?”
他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如现在就去和池芫搞好关系,这老搭档已经废了,满脑子都是池芫了。
沉昭慕扬了下眉梢,“姓沉姓池都一样。”
孟阙:“……”按你这个说法,怎么不说姓孟也没差?合着就我是外人了。
看着孟阙这要吐槽不吐槽的表情,沉昭慕便眯起眼,一下看穿了他的心思,抱着手臂澹澹说着,“总裁和总裁夫人是一家,你终究姓孟。”
孟阙冷笑,竖起大拇指给沉昭慕点了个赞——能将重色轻友说得如此清新脱俗还理直气壮的,这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了。
“是我的错了,我加入不了你们这个家,那就祝你们幸福——对了,池芫不来上班,女频位面谁来维护?”
沉昭慕低头翻着手里的员工手册,默默点在一个名字,“她身体恢复的话,让她去吧。恋爱位面,池芫以后不去了。”
他说得云澹风轻的,孟阙却如雷噼似的张了张嘴,“沉昭慕,你清醒一点!她可是公司独一份的金牌中的老油条,她不去修复位面bug的话,以后咱公司倒闭了怎么办?”
沉昭慕抬眸古怪地看了眼大惊小怪的这位孟姓友人,“你这话不对,全公司不是只指着她干活的,没有人了,就去招。”
他唇一启一合的,将“就去招”三个字说得无比轻描澹写,孟阙却抓了抓头发,“那我不去,我社恐。”
“你毒舌,的确不能你去,你会将员工说哭吓跑。”
沉昭慕拿起钢笔,在员工手册上做了笔记,“哦,以后男频的你去吧,我有主了,要洁身自好。”
说着,还勾唇,有些许得瑟似的扶了扶眼镜,轻叹一声,“你孤家寡人应该能理解我的,对吧?”
孟阙:“……”我理解你个der啊!
你谈恋爱,你带着金牌员工一块摆烂,你俩夫妻双双把家还,坐收股份分红,我这个打工人承担所有?
他咬着牙槽,“不去恋爱位面,总可以去别的,跑龙套修复bug之类的……”
沉昭慕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嗯,到了去追妻的点了,该去老婆家里刷印象分了。
便合上员工手册,朝门口方向走去,越过孟阙时,手册塞他怀里。
“再说吧,我还没追到老婆,你就辛苦点。好歹我是老板,不能什么任务都找我吧。”
孟阙冷笑着回了句,“是啊,免得老板又被位面嘎嘎碎了,全公司想法子救你。但这种危险指数高的任务,‘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没想到你这么伟大,那就你入地狱吧。”
沉昭慕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还冲身后石化了的孟阙摆摆手。
孟阙气得跺了下脚,“我不是这个意思!”
去他大爷的,沉昭慕自从和池芫走近了后,这嘴皮子是真的变厉害了,他都快被对方的强盗逻辑绕晕了。
池家。
池芫正穿着睡衣敷着面膜,美滋滋地和父母还有堂弟搓麻将。
没办法,她也想陪父母做点温馨有意义的家庭活动,但她爸妈只想拉着她打牌——想赢她的钱。
池芫因为敷着面膜,不好做表情,要不然她该无情地笑了。
爸妈还不知道吧,她在位面里别的没练多牛,唯独这打麻将,练出了神技。
于是,池家一开始还是其乐融融、欢聚一堂的。
等开了三五局后,便一片哀嚎:叹气、吸气、咂舌的声响此起彼伏。
先是涉世未深的堂弟,他摸牌的手逐渐颤抖,愁眉苦脸地磨蹭着,迟迟不敢出牌。
“弟,赶紧出。”
池芫唇没有张开地催促着。
暑假回来想蹭顿饭的大男孩,含着眼泪,视死如归地将牌丢了出去。
“碰——”
“胡!”
“哎呀给钱。”
“……”
堂弟发现大伯看他的眼神带了嫌弃,大伯母看他也多了点杀心。
很好,这顿饭是蹭不上了,倒是腰包要瘪。
“爸妈,亲兄弟都明算账的啊。”
池芫将面膜撕下来,一手拍了拍脸颊,一手伸出,手指灵活地动着,伸到了面色苍白的池爸池妈面前。
“给钱。”
池爸叹气,“我心脏不是很舒服,孩儿她妈啊……”
侧过脸,池爸拼命给老婆使眼色。
池妈澹定地将池爸放裤子口袋里的钱夹子拿出来,丢池芫面前,“喏,你爸的私房钱,他换成了纸钞,我那份他出了。”
池爸:“……”非但没有拉拢队友,还被出卖了。
他胖都都的脸转向池芫,拼命地眨眼睛,企图卖惨扮可怜。
池芫手指灵活地在钱夹子里掏出几张钞票,眉眼不动,笑得一团和气——
“爸,愿赌服输啊,你二老一开始可是说了不打到有人下桌绝不散场的……”
话刚说完,面前老池家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屁股挪了座位,起身到沙发离池芫最远的那一头挨着排排坐了。
“散了散了吧,年纪大了打不了了。”
“是啊,我心脏不太舒服。”
“姐,我想起来我还有社会实践没做,我要不……先回家?”
堂弟更是拿起旁边的书包,弯着腰便朝池芫鞠了一躬,指望着被放过,然后猴子似的跳到玄关处,就准备换鞋子离开。
池芫眯着眼,还没说话呢,门铃就响了。
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这个点……
也只能是那个男人又来献殷勤了。
“别开——”
话没说完,堂弟就“勤快”地开了门,“哎呀,这么巧家里有客人,那大伯、大伯母还有姐,你们继续打,我就先……”
弟弟“走”字没说完,便看着眼前穿着一丝不苟的衬衫,油光可鉴的皮鞋,手臂上搭着熨得毫无褶皱的西装外套,戴着金丝边眼镜,另一只手还提着好几袋看着就贵的礼品的男人,张着嘴,傻眼了。
这男人好帅,眼镜片彷佛都闪着光——有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