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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怀，你怎么看谢司狱？”
大理寺卿沈大人听着下属对近日大理寺狱内情况的汇报，揪着胡子问慕曳怀。
“小谢大人对我有恩，但属下觉得小谢大人长在市井，见识眼光有限，如是武将可能还会有一番作为，现在恐怕只会这样碌碌无为下去。”
“我倒与你有不同看法。”
慕曳怀本是进来与大理寺卿讨论有关孙启的案情。
忽然听到关于灵爻的汇报。
他觉得自己给出的评价还算中肯。
“还请沈大人赐教。”
慕曳怀话音刚落，却听灵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慕大人，之前的话是想说我只有武力，除此之外不堪大用。”
外面守卫的士兵，见灵爻牵着两条狗，本不想放她进去。
可见到她身后还跟着身上穿着绣四爪蟒服，五官俊美，表情却犹如稚子的墨祈月。
便立即跪下。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里面的慕曳怀与沈御安听闻，也只能赶紧起身，参见请安。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起来，嗯，不，平身，平身。”墨祈月很是高兴说道，说完就不再看他们，自顾自吹起了手里的风车。
对于忽然出现的灵爻，慕曳怀表情泰然，脸上并没有背后说人被抓包的心虚。
因为他觉得这些话。
哪怕是当面他也敢说出来。
“谢灵，这是？”大理寺卿不解。
这太子殿下不好好在东宫待着，出宫干嘛？
半月前不才遭遇刺杀吗？
很快假扮内侍的庄六，就上前说道：“沈大人，太子殿下自遭遇刺杀后，整日做噩梦，而谢大人是当初救下太子殿下的人，所以整日都想找谢大人，今日太子殿下好不容易得了皇上的准许出宫，可谢大人说自己还要当值。”
庄六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灵爻不再上班了，赶紧陪他们太子。
“沈大人，下官才来大理寺，正如慕大人所说下官在市井长大，见识短浅，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下官不想与太子殿下玩闹，只想好好当值。”
大理寺卿一下就明白了。
敢情是太子想找谢灵玩，谢灵不愿意。
不过这谢灵的耳力也太好了。
还是不能背后说人啊。
而且这谢灵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当着太子的面，说不想与对方玩闹。
大理寺卿内心想法很多。
但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一本正经的揪着胡子说道：“太子殿下难得出宫一趟，那谢灵你就陪太子殿下去吧，不是玩闹，而是保护太子殿下的周全。”
被塞了一个这么光明正大的翘班理由。
灵爻最终和墨祈月他们走了。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
被沈大人那句与自己看法不同，勾起好奇心的慕曳怀，见对方不打算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也便没有将此放在心上。
他刚才会忽然升起好奇心，还是因为从大理寺堂上那次起，他就觉得对方有些不同了。
似乎对方对自己隐约有敌意。
***
这是自墨祈月进宫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说话的地方，如果选茶楼酒肆，对于傻太子而言，太正经，不太合适。
再选则醉花间或者教坊司。
又太不正经。
也不太合适。
于是，两人来到了灵爻家宽敞的后院。
【宿主，之前我问你主动养狗的原因，是不是不想原主那些兄弟靠近，你说不是，你只是喜欢仅对你忠诚的动物，可你看，它们虽见其他人靠近，会给予呲牙警告，但到了墨祈月这，却自来熟的很，我想你可能已经失去了它们仅对你一人的忠诚。】
听了空空的话，居高临下看着正蹲在自家后院，撸着自家狗子的墨祈月。
灵爻笑得邪佞。
伸手就朝墨祈月后脑摸去。
并且动作手法，完全照搬了墨祈月的动作手法。
边摸还边问道：“说吧，找哥哥我干嘛？”
空空：……
当远处的庄六见到“少年”站在老枣树下，像摸狗一样，摸着自己主子的头，整个人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觉得恐怕这次主子真是要发作了。
只见墨祈月只是手上一顿，如同触电般立即起身。
而他们本就站的近。
一开始蹲着不觉得。
这一起身。
墨祈月发现灵爻就在自己跟前。
秋日明媚的阳光，为面前的人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黄，柔和了她眼里的狡黠与恶劣。
刹那间，那笑靥如花的脸，就撞入他的眼帘。
他想起那次对方在马车里，对方问他要不要玩游戏。
好像就是这样的笑。
原本还流转在眉目间的煞气骤然散去，墨祈月也潋滟地笑开，纯洁又无害。
“哥哥，我不想住在皇宫了，想和你一起住，想要哥哥保护我。”
灵爻：“……”
这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哈哈哈，没想到反派连脸都不要了，估计是皇宫里狗皇帝的眼线太多，反派想拿刚才对大理寺卿的那套说辞，跟皇帝说呢！】
对于空空的话，灵爻不置可否。
她相信对方可能会用庄六的那套说辞搬离皇宫。
但她并不觉得会是因为眼线的原因。
墨祈月身边的大部分内侍，都是皇帝赐的，对方从小就生活在监视下。
应该比谁都更能躲过这些监视才对。
“发生了什么事，狗皇帝他又要杀你？”
墨祈月笑着点头。
眼里没有半点难过，反而带着别样的兴奋。
“下个月，我的那位五哥就要回来了，不管是他的母妃，还是我的那位好父皇，都会让我给他们的儿子腾位置。”
“可是，哥哥，我不但不想腾位置，还想让全天下人知道，我的病好了。”
墨祈月的笑容太过灿烂，犹如被乌云遮住的太阳忽然强势的穿透云层，照在落败的花上，使之重新鲜活起来。
“那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跑来跟我住。”
“因为你是我哥哥呀！”
墨祈月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然后主动抓起灵爻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发顶揉了揉，笑得更加开心。
【宿主，反派好像从前是有个哥哥，但是后来和他母后一起死了，反派本就长期扮演傻子，心理肯定不正常，你现在很可能真要多一个便宜弟弟了。】
灵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