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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喜怒吼:“你踏马砸到我啦,你个二货,踏马的他们一锤子没捞到,我你从头到脚招呼一遍,我是上辈子推你下河了么?你这个二到无穷大!要不是我老爸说你有用,老子才懒得搭理你这种僵尸都抠不出脑仁来的家伙!”
打铁匠红着脸:“你这是人身攻击。”
“我功你大爷!”庆喜哭着喊:“我的脚,我的脚啊!疼死我啦啊!你特么憋装了,就赶紧拎着两个锤上去抡死他们算了,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说的自己跟高手一样,你倒是动手啊!你倒是上啊,冲啊,整死他们啊!”
打铁匠点点头,拎着双锤站了起来,看着他们:“庆少的话你们都听见了?羞愧不?”
太子爷捅咕捅咕李画尘:“你跟他说话。”
李画尘一瞪眼睛:“凭啥?我才不要!”
“你快点地,我太子爷得注意点身份,跟这种人说话太丢人了。”
“我耿忠剑不要脸的?”李画尘对公羊歌道:“公羊,你跟他说话,你没脸没皮,你俩正搭。”
公羊怒道:“搭你大爷,我跟他说话?这人是能正常沟通的么?我跟他说话我师父不得把我腿打折?”
韦小超惊恐地道:“你们别看我,士可杀不可辱,我宁可一头撞死在这里。”
“哼,无话可说了是么?”
所有人一起懒洋洋地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打铁匠再度运行起自己的功法,脸上带着邪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许久未曾在江湖中露面,当年叱咤风云,天下无敌的打铁匠,如今依然是下山猛虎,天下无双!”
庆喜一边吐血一边往远处爬:“吗的,这个白痴好像天克我,我得离他远点,锤子跟特么长了眼睛的跟踪导弹一样,就瞄准了我玩命拍。再跟他一起,我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关键是他还傻,完全说不通道理,被他打死了,所有人都会笑我是个倒霉鬼……。”
打铁匠功法运行,一对双锤猛地脱手,呼呼地带着风画圈儿飞行,绕着这个大厅呼呼地飞,掀起的风都吹的人衣袂飘飘。
李画尘等人紧张地聚在一起,心说也不知道能不能抗住这家伙的一锤。
“呵呵呵,哈哈哈!恐惧吧,颤抖吧!双锤入耳,宏风扫叶!天下兵刃,最强之力,唯有雷鼓紫金锤!碰上死、沾上亡,哪怕就稍微地擦伤那么一点点……也会叫你们痛不欲生,放佛奈何桥前最后的悲鸣。”
此时庆喜已经疯了。
他躲在远处的一棵大柱子后面,死死地贴着柱子,他以为这个位置是安全的。但是他错了,他就像是漆黑夜里的萤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夺目。那双锤子真的是永远被他吸引,不会跑偏……。
他贴着柱子站好,那对锤就轮流地从他眼前飞过……。他一双眼珠子就盯着那对锤看,心里万念俱灰。
锤子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一次一次地飞过去,他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这对锤子带走了。
“内个……打铁匠前辈……我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们毕竟是年轻人,行差踏
错常有的事,不如您先放下锤子,我们慢慢跟他们讲道理……。”
“不行!”打铁匠的脾气上来了:“把受人尊敬的庆少您打成这样,我打铁匠绝不容忍!”
庆喜都快哭了:“说起来,也不关他们的事,我也有做错的地方,你先放下锤子,我总觉得这锤子距离我还是有点近。”
“嗯?怎么可能?”打铁匠疑惑地道:“我往前一点,吓死他们!”
庆喜魂魄都飞出去了:“不要!”
话音未落,打铁匠向前迈出去半步,那锤子的圆形轨迹也向前挪动了半步的距离。
就听到后面的柱子咔嚓一声被砸出一个大大的豁口,庆喜又是嗷地一声惨叫,捂着脸躺在地上疯狂打滚,哀嚎声让人毛骨悚然。
那锤子先是砸中了柱子,一瞬间锤子翻滚,锤子把啪地一声甩在了庆喜的脸上。那锤子把也是钢铁打造而成的呀!
庆喜就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地一声,半边身子都麻了,手往上自然地一捂,就感觉半拉脑袋愣是给锤子把拍出了一个大大的深坑,而且摸起来黏糊糊的,那血浆跟不要钱似得疯狂涌出。
庆喜感觉眼前一片模糊,自己的一只眼睛已经被打瞎了。
他痛苦哀嚎着,捂着半拉脑袋满地打滚。
打铁匠疑惑地一回头:“咦?这一次是谁出的手?”
侯义贤心里咒骂:偏偏要找这个精神病,这下好了,这家伙疯起来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是谁。怎么办?
打铁匠走过去,扶起庆喜:“庆少?是谁做的?”
庆少叫唤了半天,哭了。
“没事,我没事,让我走吧,我想妈妈了。”
“庆少,事情还没做完呢。”打铁匠抱着庆喜,回头用锤子一指:“你看看,他们都在笑,是在笑我们无能啊!男人大丈夫,可以输了头颅,不能在这里输了志气!”
“就当我没志气,就当我烂泥扶不上墙,我求求你放过我,再这么下去我迟早死在这里。我是庆家的希望,我不想死。”
“庆少!”打铁匠抓住庆喜使劲儿晃:“你振作一点!你忘记了你们当初找我的时候,许下的誓言了吗?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我们从头开始,我们可以的。”
庆喜一边哭一边道:“让我给我妈写封遗书总可以吧?”
“你写。”
庆喜在自己的衣服上用手指蘸着血写道:妈妈,我爱你,我可能回不去了。我活了这么大,到今天才知道人生是有多么险恶……回想人生,我觉得除了今天,到处都充满了爱,可是我没有珍惜……。
“唉,血不够了,我帮你。”打铁匠一把握住庆喜的小手,就听到启齿咔嚓的骨头折断的声音。
“我的手,我的手,呜呜呜……。”
“挺住,你行地。”
打铁匠一锤锤在庆喜后背,庆喜一口血喷出来,打铁匠握着他的手接住,继续写:“亲爱的……爸爸……我……唉?是你写啊,得你说啊。”
庆喜喘匀了一口气:“大侠,你握断我的手指我就不追究了,背后这一拳是因为什么啊?”
“没血了。”
庆喜看着前方满地都是自己的血,眼泪哗哗地流:“地上这些,还有我头上的,衣服上的……这些你觉得不新鲜是吗?”
“嗯……。好吧,我武断了。”
庆喜哭的泪人一样:“打铁匠,你信我不?”
“我信,我最信你。我把你打成这样了你都不急眼,我当然信你。”
“好,不愧是我信赖的男人。”庆喜道:“你要是真的信我,就去和他们一伙吧。”
“啊!?你说什么?”
打铁匠激动地一下子站起来,顺势一推,庆喜的前额砰地一声砸在地板上。
打铁匠激动地挥舞着拳头:“你拿我打铁匠当什么人了?我岂是那种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朝朝暮暮,朝令夕改,朝……就是……啊,那种……啊,那种人?”
庆喜奄奄一息地满脸是血泪,回过头:“你是条汉子,但是我觉得,你在他们那边,对我们帮助比较大。你就把我们当敌人,把他们当战友,战斗,战斗,一直战斗下去,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打铁匠疑惑了:“真的吗?”
“相信我。”
“那……我就去投靠他们了?”
“现在、立刻、马上。”
“你们就是我的……。”
“敌人!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要多仇有多仇的敌人。你要带着这个信念战斗下去,一直战斗下去,直到我们完全胜利为止。”
“从现在开始?”
“就从现在开始。”
打铁匠一瞪眼珠子:“你杀了我爸爸,还睡了我老婆,我杀了你这个王八蛋!”
说着抱住庆喜的脑袋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庆喜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这么迅猛,这么……戏剧性。
嘴里最后的几个字是:“我次奥你的……。”
然后头一垂,不动了。
公羊歌握着拳头一挥:“耶!赢了,李画尘,记住了啊,你欠我一百万。”
侯义贤懵了。
完全懵了。
这尼玛是个什么走向?这故事还带这么编的?你敢信!?打铁匠把自己人活活折磨死了!?这算什么!?
侯义贤走到跟前,虽然他一直也看不上庆喜,但是也完全没办法接受庆喜是这么个死法。
侯义贤鼻孔喷出一股气:“好吧……这……已经这样了,现在只能……斩杀太子,回去复命了。希望庆天豪挺得住,就说……就说是李画尘干的吧。”
李画尘在后面:“唉,干啥呢?不带这样的吧?这中屎盆子也往我头上扣?做个人吧!”
侯义贤回头看着李画尘:“李画尘,别得意,庆喜本来就不是什么战斗力,不过是庆天豪的儿子,我们才给他点面子而已。咱们的账还得继续算。”
侯义贤对打铁匠道:“你还是在一边看着吧,我来解决,你太为危险了。”
打铁匠板着脸:“你说,你要解决我的战友?”
侯义贤惊呆了,看着打铁匠:“我日你个仙人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