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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关雎和关嫒等人也冲了进来,关雎关嫒见到父亲虚弱的样子,又害怕、又惊慌,又心疼、又难过。父女之间也说了几句相互安慰的话。
毕占元也坐着轮椅,被人推了过来,见到关九年,感动地道:“太子爷,再见到您真好。”
“占元,能见到你活着,也真好。”
毕占元看着李画尘:“画尘兄弟。”
李画尘嘻嘻一笑:“咱俩比比谁的轮椅跑得快啊?”
“嗯?”
毕占元一愣,感觉李画尘好像换了个人做。出大事的时候,他还挺正经的,脸上很严肃,做事也很正常,怎么现在突然说话不过脑子了呢?谁把他脑子打坏了?
关雎蹲在李画尘跟前,感动地道:“画尘哥哥,线报之前说你战死了,都吓死我了!”
“当时是差一点就挂了。”
关嫒也过来了,笑着道:“我就说,你没有那么短命嘛,我们的大英雄,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战死呢?”
关雎做了个鬼脸嘲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听到了消息,就吓的晕过去了。”
关嫒的脸一红:“我……我是受伤了,亏血导致的晕眩,你不要胡说。”
“呦呦呦,还亏血,那你的小兔子怎么算?你的小兔子……。”
“死丫头,我打死你!让你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哎呀,正房欺负小妾啦!”
众人都笑了起来,只有李画尘笑不出来。他真的贼后悔,但是他又想不清自己后悔的是什么。没有一件事,是自己做的决定,自从认了北战国的九王子身份,自己根本就什么都决定不了。
关九年疑惑地道:“画尘,关雎说什么小兔子,是怎么回事?”
“哦,没什么,您赶紧休息吧,我看您忙活一天也累了。”
关九年道:“关荡山听旨。”
“荡山听旨。”
“命你清算人数损失,恢复南蛮国建制。具有人员选拔裁量权,正职战死的,从副职里选人接任;副职战死的,从下级中选人接任;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各个单位的人员建制,完善编配,恢复工作,保证南蛮国的安定。”
“是。”
“毕占元听旨。”
“毕占元听旨。”
“现任命你为外廷总理,命你负责内南蛮国内的重建工作,损坏的建筑要逐一清点,内廷的建设可以放缓,优先让外廷和南蛮国境内所有的人事安排妥当。有战死的,给与奖励和抚恤;无辜被牵连的,也要给与妥当安置和抚恤。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南蛮国恢复往日的安宁。”
“是!”
“关荡河听旨。”
“荡河听旨。”
“命你接管南蛮国不良局副指挥的职务,和总局联系,通报情况,召回不良局特派人员,重新恢复不良局基本建制。对所有前来参战卫国的门派、家族、人员进行核对和统计,做出奖励和抚恤计划,留给内廷进行研讨审批。”
“是。”
“丛不二在吗?”关九年问。
“臣在。”
丛不二受伤很重,一脸难过地看着关九年。
关九年叹口气:“你伤的这么重了?算了,你休息吧。”
“臣还能工作。”
“你的工作,就是休息。”关九年道:“关山、关海。”
两人齐声道:“儿臣在!”
“你们负责安全巡视,关山管理内廷,关海管理外廷。我说过,对任何人既往不咎,不要憎恨任何人,加害任何人,所有人的事情,全部一笔勾销。”
“是。”
“确保在这期间,没有心思不良之人趁火打劫,趁机闹事,确保内廷、外廷的安全。”
“儿臣遵命。”
关九年道:“孔筹听旨。”
站在后面的那个老头子,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一脸难过地缓慢跪下。
“孔老啊,您的内阁大臣职务不变,内廷的工作,就交给您了。您的经验多,这南国的事儿都装在您的肚子里,您办事,我安心。这是重任,希望您不要推辞。”
孔筹羞愧难当。在危难之间,他是站在关九阳一边的。他已经老了,经不起风雨折腾了,所以他选择明哲保身,选择站在最有优势的一边。他以为自己会倒霉,就算是小人物都不清算了,他这种级别的人,肯定是要倒霉的。
孔筹老泪纵横,高声哭道:“太子爷!太子爷啊!老臣糊涂,老臣糊涂啊!老臣对不起先王,对不起太子爷啊!老臣羞愧难当,老臣不敢接受职务,只求一死啊!”
关九年摆摆手:“不关你的事,在那种情形下,我若不是有父王遗诏,我也从了二哥了。您是八图之一,我们这一战,已经损失了不少,不能没有您居中掌舵啊。您要一心求死,我拦不住您,但是您见了先王怎么说?说你死也不肯为我效力么?好好活着,咱们一起把南国建设起来,重新强大。我记得,再有两个月,就是您的寿诞之日了,我还想去喝酒呢,你不会这么记仇,寿酒都不让我喝一口吧?”
“太子爷啊!”孔筹哭的都快背过气去了,众人好生安抚,他才道:“臣必定肝脑涂地,为南国、为太子爷效犬马之劳!”
南国八图,战死了三位。
剩下的五位,有两位:毕占元和丛不二,是铁杆的太子党。而活着的贺五一、简大秋、范逸家,都和死去的李端和邵火海一样,是铁杆的二爷党。
中间飘摇不定,关键时刻倾向于二爷关九阳的孔筹没有得到报复,反而继续得到了重用,让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他可是当着太子爷的面背叛太子,向着关九阳说话的。
之后,活着的贺五一、简大秋和范逸家,也都没有受到制裁。关九年只是问他们,是否愿意对自己效忠,如果愿意,既往不咎,一切从头再来;如果不愿意,也既往不咎,可以出南国,另谋生路。
但是关九年说话温和,几乎是低姿态地恳求他们留下。
三个人羞愧又感动,但是他们不敢留下。三人都恳请允许离开南国,自生自灭。
外面的事情处理完了,关九年心力交瘁,回去休
息了。
电视台滚动播出新闻,把先王薨逝的消息发布全国,以及太子爷镇压叛党成功、对所有参与叛军的既往不咎,对所有参与义军的人员进行奖励和抚恤,以及对关荡山、关荡河、关山、关海、毕占元、丛不二、孔筹等人的任命信息,都发送了出去。
同时也在进行安抚工作,南蛮国经历了一整天的厮杀和混乱,终于重新回归于安宁。
重新安定下来的南蛮,变成了一座悲城。
午夜十分,无数民众自发地来到王廷门口,在护城河里投放灯船,为南国祈福,为逝者哀悼……。
李画尘也接到了北战王的电话。
“父王。”
“事情我都知道了,南国太子已经通报了五大战区、不良局总局,以及钟极皇。”北战王道:“画尘,谁让你私自做决定的?你到底要违抗我的命令几次才行?”
李画尘撒娇道:“老爸,别生气嘛,我没事的,您看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什么没事!?”北战王怒道:“又坐轮椅了,还说没事!?你的腿伤都好啦!?”
“药翁给我看过了,说没问题的,他说我的伤势复和的特别好。”李画尘没皮没脸地笑着:“再说了,我上午签了个充满正义感的协议,娶了人家两个女儿,下午出事了就脚底抹油跑的比汽车还快,传出去都丢父亲您的脸啊?”
“你少给我胡扯!”北战王道:“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本来有机会带着两个公主体面回国,是你自己狂妄自大,以为自己能扭转乾坤,搞得南国举国都变成了战场!这是赢了,如果输了呢?你想没想过,关九阳就会通报各国,你威胁他们的国家安全,死在乱军之中。到时候,不仅你会死在南国,我们北国也会被牵扯的十分被动,我要管他们要你的尸体都得低三下四!”
李画尘还是没皮没脸地笑:“这不是赢了么,怎么样?您这几天还好吧?爸,我怎么看你瘦了呢?你得多吃东西啊?你别总三更半夜自己加班,有些事儿就交给我那帮哥哥去做嘛!您这样做儿子的可心疼了。”
北战王很像崩住脸儿,严肃地告诉李画尘,这件事有多凶险,多可怕。赢了真的是个意外,绝对是彩票中了头奖。
但是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儿子这么跟他撒过娇,耍过赖,虚头巴脑地说着关心的话。哪怕明知道这小子是哄自己开心,顺口胡诌,也是忍不住开心的不得了。
而且,正如李画尘所说,重点是,赢了。
这不仅是南国赢了,也是北国赢了。关九年赢得了他的王位,铲除了最大的威胁,放逐了南国八图里的三个人,斩首两个人,彻底收服其他三个。
而北国的李画尘,名动天下。北战国重信守义的威名,响遍天下四方。全世界的人都往外跑的战乱国家,北国王子却因为信义而坚持留守,力挽狂澜,救大夏于将倾,真的是太有面子了。
北战王笑着发火:“你少给我来这套我告诉你!赶紧回来!”
李画尘嘿嘿一笑:“爸,你是不是想我了?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