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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画尘跑向这边,彪子大喝一声:“站住,你再动,我就杀了他!”
李画尘站在原地:“老兄,你这可是不够江湖了,明明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决斗。”
“你少胡扯!”彪子怒道:“你再动一动,我就割断他的脖子!”
公羊歌躺在地上,肩头大面积出血;明锦圣感觉到死神就在自己身边,死神的镰刀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甚至感受到了那把刀子刀锋的寒意。
“好好好,我不动。”李画尘道:“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怎么样?”
“放屁,你杀了我弟弟!”彪子愤怒地喊着。
“我没杀你弟弟。”李画尘道:“是那四个人,是他们杀了你弟弟。”
“是你调的包!”
“那你要我怎么样?躺在那里让你们宰?事情是你们引起的,我们是被动的。”
“我不管,我要你死。”彪子怒道。
“你最好理智一点。”
“捅你自己三刀!”彪子道:“你捅自己三刀,我就放了他。”
彪子说着将一把短刀扔在李画尘的脚下:“你最好快点决定,我的耐心不多。”
后面突然传来了水桶被踹翻的声音,一大股汽油味道弥漫四周,彪子的身上都沾满了汽油。
公羊歌喘息着,举着一枚打火机,火苗子已经在燃烧:“你敢动李画尘一下,我就把你给点着,看见那个和你一起冲进来的小朋友了吗?你就是他的翻版!”
彪子猛地一挥手,另一只手握着一枚暗器,指着公羊歌:“你敢扔火机,我绝对让你先死,这个距离,我要打穿你的脑子就和眨眼睛一样容易。”
“来啊!”公羊歌怒吼:“打死我,打死我咱们一起烧死!”
明锦圣突然一把攥紧了彪子的手腕:“来啊!你别想溜走,要烧死,一起烧死,来啊!”
彪子怒道:“李画尘,和你的两个生死弟兄说再见吧!”
“等等等等!”李画尘道:“你放了他们,我随你处置。”
“不行!”明锦圣道:“你敢捅自己,我就割破我的喉咙!公羊歌,准备点火!”
公羊歌握着火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李画尘用匕首对三个人指指点点:“等会儿,等会儿,我脑子有点乱,我缕缕,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你让我捅自己,我不捅,你就干掉明锦圣;但是我捅你,公羊歌就会点火烧死你,你一样会干掉明锦圣;你要干掉公羊歌,如果你干掉公羊歌,明锦圣和你就会同归于尽;而你要干掉明锦圣,公羊歌还是会烧死你,他不烧死你,我也一定会打死你……。”
“你他么在胡说什么!”
“我在想办法,现在的情况已经没那么简单啦!”李画尘大吼。
“放开明锦圣,否则我点火啦!”公羊歌怒吼。
“别!”李画尘道:“公羊歌你先别激动。”
“李画尘,你敢捅自己,我就先死,公羊歌,准备点火!”明锦圣大喊。
“李画尘,还不动手?”彪子怒道:“你要和你的生死弟兄说再见吗?”
“你特么先让我想想!”李画尘道:“现在咱们四个打了个死扣,你没发现吗?我捅我自己,照样救不活我的兄弟,我干嘛要捅啊?他俩比你还要疯呢。”
彪子怒道:“你们两个,今天的事儿和你们没关系,是我和李画尘的私人恩怨,我们江湖人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只要我干掉了他,你们都可以活。”
“放屁!”明锦圣道:“这事儿早就和我们脱不开关系了,你敢逼他下手,你也别想活!”
“那我到底是点火还是不点火?”公羊歌迷惑了。
“点火!”明锦圣怒道。
“不要点火!”李画尘大声地道。
“公羊歌,点火,点火之后再想办法救我,大不了烧伤一些皮肤。”
“哪儿那么简单!”李画尘道:“他一定死死抱着你,而且公羊歌一旦点火,会被暗器打死的。”
“算你明白!”彪子道:“李画尘,现在只有你可以救他们,还不插自己几刀?”
“你的暗器吃屎的!?”李画尘道:“我自己不能动手,我一动手他们就会和你拼命。”
“我能射中他们,射的中你吗?”
“我不躲就行了呗!”
“你说的!?”
“不行!”明锦圣道:“你敢朝他扔暗器,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公羊歌郁闷地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你们能不能整个准事儿?我到底是点火还是不点火?我脑子被你们搞的好乱。”
“点火!”
“别点火!”
“李画尘!你得给我弟弟偿命!”
“你弟弟被人雇佣来害人,死有余辜!”
“你特么放屁,你在胡说,我一道砍了你!”
“砍啊!你以为我怕你吗?公羊歌,点火!”
“别点火!”
“喂喂喂……这特么的……。”
“李画尘,我不会再等你了,我数三声,就三声!”
“你数一百声也没用啊,这个情况怎么办?”
“我不管,一!”
“公羊歌点火!”
“你冷静点!”
“二!”
“公羊歌,你他妈的在墨迹什么!?”
“都别吵啦,我们不打了行不行!?”
“鬼才和你不打,三!李画尘,跟你的朋友说再见吧,啊……。”
一个人白影从彪子跟前瞬间飞过,寒光一闪,彪子的一条胳膊已经飞上天空。
白依菲稳稳落地,看着李画尘:“你怎么总是这么狼狈?”
李画尘埋怨道:“你非要等他喊到三才肯出来吗?”
“他只有那个时候最专注。”
白依菲回头看了彪子一眼:“白家,白依菲。”
彪子后退两步,脖子突然裂开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直接跪在地上,想用手去捂伤口,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一条胳膊了。他一只手伸向李画尘,不甘心,不服气,但是最后还是趴在了地上。
明锦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一点血渍,但是伤口极为细小。他呼出一口气,回头看着公羊歌。
“你刚刚是不是真的想烧死我
?”
“当然不是。”公羊歌道:“我怎么舍得。”
四个人驱车离开了这里。
车子里,李画尘打电话报了警,三个人都给各自的家族打了电话,通报了事情经过。白依菲则拉着小甲和彪子两具尸体,要单独去处理掉。
车子停在了白依菲的庄园,几个人换了衣服,冲了澡,出来一起喝茶。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白依菲问。
“须霓四少的家族,应该就这么废掉了。”李画尘道:“只是那个道士山,让我耿耿于怀,我和他们的老大摊牌了,是个死局。”
白依菲道:“需要帮忙吗?”
李画尘道:“你肯帮忙最好。”
“我们呢?”明锦圣和公羊歌问。
“你们从现在开始,和这件事没关系了,这是我和那个狗屎道士的恩怨。吗的,他一个走偏门的野道士,不夹着尾巴做人,出来嘚瑟,不铲了他不解气。”李画尘问白依菲:“你对那个道士了解多少。”
白依菲想了想:“你一定不想惹他。”
“为什么?”
白依菲叹息一声道:“恶毒道长,是犬牙的人。”
“犬牙!?”李画尘一惊:“犬牙不是已经被铲掉了吗?”
白依菲摇摇头:“十年前,犬牙被铲掉了,但是他们有门派保护机制,面子被铲的一点不剩,里子却隐藏在华夏各处,成立了第二个领导队伍。只是近十年的时间一直很低调地在躲避风头。人人都以为犬牙再也不会出现了。实际上,他们的暗门也一直很规矩,或者说,一直都在很低调地干黑活,赚辛苦钱。”
李画尘沉默了,他在思考,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公羊歌伤口上了药,一只胳膊吊在胸口:“喂喂喂,你们聊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什么是犬牙?铲掉了是什么意思?还有暗门是咋回事?辛苦钱是什么概念?”
明锦圣道:“这件事,我们应该知道的越多越好,不然没办法帮你们。”
“很抱歉两位大少,这些都是江湖事,你们本来也帮不上什么的。”白依菲道:“忘掉我们的谈话吧。 ”
公羊歌笑了:“大小姐,我刚刚被暗器打的险些被废掉一条胳膊,还差点一把火把自己人烧死,现在你跟我说这跟我没关系?”
明锦圣看着公羊歌道:“所以,你是真的想烧死我,是吧?”
“我挣扎了那么久你看不到吗?我只是在震慑他,不然李画尘会死的,是我救下了你们俩。”
“挣扎,我看你喊的挺大声的,你倒汽油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好了要烧死我?”
“大哥,我受伤了啊,我已经尽力不让你被汽油溅到了。”
“哦,你已经尽力不让我被汽油溅到了。”
“对啊。”
“那我洗澡之前为什么浑身都是汽油味呢?”
“唉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
李画尘和白依菲都忍不住笑,这两个人,只要一闲下来就要斗嘴,都不肯承认,他们内心深处,已经将对方作为可以托付生命的战友了。
李画尘和白依菲默默地站了起来,悄悄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