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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两仪殿内。
李世民气定神闲地坐在高位上,颉利可汗、义成公主及一众突厥权贵们黑压压地跪倒一片,药罗葛·菩萨则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九安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然后从怀中缓缓抬起一件被染血粗布包裹着的物件,缓缓说道:“昔日陛下登基之际,曾为没有镇国玉玺而苦恼,如今,它来了!”
话刚落音,整个大殿顿时响起阵阵惊呼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如饿狼般死死盯住九安手中的物件。
李世民的瞳孔猛地一缩,豁然起身来到台下,双手颤抖着从九安手中接过这件物品,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李世民忍不住将上面刻着的八个大字念了出来,一股帝王之气也渐渐从他身上泛起。
“哈哈哈哈,是玉玺,真是玉玺啊!”李世民放声大笑,双手将玉玺高高举起来,好让在场的官员们都能围观。
义成公主的眼中充满了恶毒,但碍于站在旁边虎视眈眈的九安,她根本不敢开口咒骂。
“我说陛下啊,在这样的日子里,您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九安撇了撇嘴,轻声提醒李世民。
“什么?”李世民有些疑惑,想来想去也没觉得少了什么。
九安剑眉一挑,玩味地说道:“为何不将我的结拜大哥,太上皇请来呢?”他特意加重了“结拜大哥”这四个字的语气。
李世民先是一怔,随即摇头失笑,心里暗骂这小子实在是太会恶心人了,“快去,镇国王说得对,赶快去请太上皇前来!”
一炷香后,李渊被人簇拥着来到两仪殿。
“什么事要叫朕来啊?”李渊好奇的打量了一眼乌泱泱跪在地上的异族,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李世民如献宝般凑上前去,将玉玺直怼在李渊脸上,致使他根本看不清是何物。
“李渊惊得朝后一跳,瞬间拉开与李世民的距离,压低声音道:“你这小兔崽子莫非想弑父不成?!”
李世民一脸无语,这么大的玉玺竟会看不见?
“这可是传国玉玺啊!!”
闻听此言,李渊的瞳孔猛然收缩,眼神立刻飘向李世民手中捧着的玉玺!
“拿来!”
李渊一把将玉玺夺过,一阵摩挲敲打,仿佛在确认这东西的真伪。
许久,李渊长叹道:“是真的……是真的……我李家……乃正统!!”
说完,将玉玺扔给了李世民,夸赞道:“做得好,做得好!”
得到李渊的夸奖,李世民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得意道:“父皇,您看,那便是突厥可汗颉利和一干突厥勋贵!”
接着,他又指向药罗葛·菩萨,介绍道:“此乃回纥酋长,此次特意前来我大唐递交盟约,称臣纳贡!”
李渊先是一愣,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踱着步上前拍着九安的肩膀头子道:“好好好,贤弟,朕就知道你能行!”
李世民有些无语,为何直接奔九安去了,就不能先夸夸自己?
嘶……
百官倒吸一口凉气,万万没想到李渊会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如此称呼九安。
不过……
这辈分是不是有点乱了?
“咳咳……父皇,还请上座,由您亲自接受纳降和盟约之事吧!”李世民赶紧提醒李渊。私下怎么称呼都可以,但在这文武百官和异族面前,实在有失体统。
被儿子提醒,李渊收起笑容,故作威严地登上高台,坐到左边提前准备好的位子上,李世民则紧随其后。
九安拱手大笑道:“太上皇,陛下,当初臣出征之前就曾扬言,必定让突厥变得能歌善舞,可惜阴差阳错,终是难以实现了!”
话至此处,他双眼如电,扫视过崔民干等人,继而说道:“只能让这颉利可汗替代突厥,为太上皇和陛下献舞了。”
李渊和李世民相视一笑,同时颔首道:“那便开始吧!”
李靖趋前,在颉利可汗耳边低语几句,只见颉利可汗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却又不敢有丝毫反抗,只得缓缓起身。
而跪在地上的突厥勋贵们,也纷纷从身上掏出各式各样的乐器,顺便给颉利可汗让出了一片空地。
至于为何准备如此充分,只因在入京之前,九安就曾数次以此威胁他们。
“咚……咚……咚……”
羊皮鼓发出的声音沉闷如雷,紧接着觱篥之声响起,曲调苍茫悲壮,又带着一丝丝的凌厉,与汉家曲调的风格大相径庭。
颉利可汗挺着那滚圆的大肚腩,身体开始有节奏地舞动起来。
嘿,你还真别说,在这独特曲调的配合下,他的舞姿竟显得颇为雄壮奔放,别有一番韵味。
李渊和李世民两人时不时指着正在跳舞的颉利可汗评上几句,满朝同样指指点点,甚至有不少人纷纷喝彩起来,整个两仪殿内显得十分热闹。
药罗葛·菩萨凝视着眼前的景象,双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须臾之间,他的眼神忽地明亮起来,仿佛黎明破晓时的第一缕曙光,踏步而出。
“在下此次前来,深感大唐之雄威,愿与大唐缔结永世之好,称臣纳贡,永世不悔!!”
言罢,药罗葛·菩萨抬头直视李世民,恭恭敬敬地高声喊道:“愿为大唐皇帝陛下,上尊号....”
“名曰:天可汗!”
嘈杂之声瞬间消散,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就连正在奏乐跳舞的突厥人也都惊得目瞪口呆。
九安的双眼瞪得浑圆,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他万万没有想到,上尊号这件大事竟然被回纥人抢先提了出来!
李世民心中狂喜,如汹涌的波涛般澎湃,这个尊号已然超越了隋朝开国皇帝杨坚的“圣人可汗”。
九安哈哈一笑,大吼道:“愣着干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为我大唐皇帝陛下贺!”
文武百官纷纷起身恭贺,“恭贺陛下!大唐雄威,四方宾服!”
李世民强忍激动,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摆手道:“免礼,与诸君共贺!”
说罢,抬眼看向了药罗葛·菩萨,眼神之中满是赞赏之色,笑道:“朕,接受你们的称臣纳贡,愿与尔等结下永世之盟约。”
九安上前一步,出声打断李世民,道:“陛下,这件事就交给臣吧?”
李世民一愣,见九安疯狂打着眼色,心中虽然疑惑,但嘴上还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