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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气迷心袁绍,和事佬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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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也算是打过了几次交道,但秦旭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袁绍。

    此时的袁绍正一身白衣,没有着甲,与曹操同席而坐,或许是老曹那张有碍观瞻的“丑脸”衬托,更是愈发显得袁绍这昔日洛阳佳公子,风度姿容着实不凡。

    大帅哥!或者说是老帅哥!这就是秦某人的第一感官印象。虽然早从史书上记载得知袁绍美姿容,有威仪,但实际见到时,秦旭不得不说,抛却彼此立场的对立,袁绍浑身上下一举一动之间,的确有着令人一见便莫名心折的魅力。

    眼下年已四旬的袁绍,正处于一个男人最为精华的年纪。俊美的面容、傲人的家世、强横的实力以及丰富的阅历,倘若放到后世,绝对有着令大姑娘小媳妇尖叫不已,甚至自荐枕席的本钱。

    当然,倘若此时袁绍铁青的脸上再带上点笑容的话,那就更帅了。

    可惜,袁绍笑不出来。

    潼关之事袁绍已然知道了。秦旭匹马下潼关,说服樊稠献关之事,虽然被曹操命人刻意的渲染的几近神话,也令袁绍惊讶于秦某人的“本事”,而对青州生出几分忌惮的心思,但若是同自家出自并州的整整一万骑兵,还没有正式进入潼关,仅仅在瓮城之中,就被已然军心大乱却仍旧不肯降服的“顽固分子”,乱箭射伤近半,战力损失接近四成的事情相比,袁绍看向颜良的眼睛都红了。

    凭什么?!凭什么人家一个年纪仅有你颜良一半的半大小子,单枪匹马在潼关走了一遭,就能劝得潼关,得了偌大名声不说,还外搭了三千西凉精锐铁骑的部曲。而你颜良率一万并州骑兵来此,仗还没打一场,不过就是抢个功而已,就莫名其妙的先折了近一半的战力,究竟是那些西凉辅兵太狡猾?还是你颜某人不出力?倘若不是颜良乃是自家麾下第一战将,袁绍当场斩了颜良的心思都有了。

    太丢人了!袁绍同曹操少年至交,在洛阳时就常常厮混在一起,却时不时就被曹操用计处处压制一头,年少时还因同曹操打赌看人家新娘面孔,被人发现后被曹操推出来顶缸,而他袁绍自己却好久之后才恍悟过来原来是自己吃亏的糗事传开,被世人所笑。

    而在诸侯讨董之后,两人各据一方互为盟友,但不同的是,仗着四世三公名望的袁绍虽然从韩馥手中半骗半逼半抢的得了冀州,又趁乱拿下了并州,可一直却同原本的盟友,同样觊觎冀州的公孙瓒战事不断,分分钟不得安稳。反观曹操,除了在同青州吕布军势力几次交锋中吃了些亏,但是最终却同青州结成了盟友,这次趁着长安之乱而来营救天子,曹操更是“放心”的将大后方“交给”了吕布。单就这一手大气的做法,又将怎么也打不服先是公孙瓒、后是刘备的幽州,只能匆匆聚兵而来欲摘桃子被天下侧目的袁绍比了下去。

    袁绍是相当不爽啊!这回好容易等到曹操攻潼关月余而不下的机会,正欲借此来一吐昔日郁闷,又能得天大好处的袁绍,在来此路上,甚至不顾兵卒疲敝,几次催促行军,才提前了多半日来至潼关之下。可还没等袁绍喘口气,打算大摇大摆的借着大军之威去好好同曹操这昔日好友“聊聊”之时,却得知了颜良抢功欲先占下潼关,反倒是落得个损兵折将的消息。虽然人员伤亡少的可怜,有几个死的也不过是因为当时场面突然有些乱的情况下,不慎落马被自家袍泽踩踏致命而已,但此番战马的折损却是实打实的,这一场本可控制的乱子弄下来,至少三成的战马已因带伤不能再用,又如何不让本就被盛产战马的幽州,用骑兵打得恨不得一匹马都是宝贝的不得了的袁绍心疼?

    耻辱啊!袁绍不想入驻潼关!倘若不是接下来对长安的战事需要还需要同曹操“商量”,而且袁绍也有想见见这个当初敢冒黑山贼之名洗劫邺城、掳走自家谋士当苦力,打得曹操忌惮不已,又被陶谦让了徐州的秦旭,袁绍连曹操这许久不见的少年好友都不想见,跟别提来曹军营帐中,同曹操“叙旧”了。

    “秦将军年纪轻轻,却是好厉的一张嘴!难怪被吕奉先这般看重,被陶恭祖临终时让了徐州,此番又三言两语之下,凭空得了孟德苦攻月余难下的潼关,果然不愧少年英杰之称呢!”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眼见这还没怎地,自家首席战将已然被秦旭暗指为犬类,三言两语激的起了真火,袁绍这个主人也有些坐不住了。但秦旭不管怎么说也是徐州刺史,尽管袁绍根本就不承认,但有原徐州牧陶谦明发天下,青州牧吕布也出言解围,甚至连兖州牧曹操也默认了这个事实,袁绍也不好在这事上太过纠缠,也就只能仗着比秦某人大了两轮不止,做出一副倚老卖老的口吻,明褒暗贬,不咸不淡的说道。

    “袁冀州谬赞了!秦某不过是在主公麾下混口饭吃而已。实担不起这年少英杰之称!”明知道袁绍说的是反话,但秦旭微一撇嘴也就当是好话听了。反正青州同冀州之间早晚必然有一战,有邺城之事在前,又有许攸、审配、逢纪之困在后,连袁绍苦心经营的陷阵营都投效了,在加上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秦某人算计颜良的潼关之事在眼前,除非袁绍这人心胸大的吓人,否则这死仇算是结的深了,因此秦旭索性也只是假的不能再假的谦虚了一句,看了眼欲要吃人却碍于袁绍在前不敢轻动的颜良,将话头轻轻带过,又转到了眼前之事上来,做出一副谦虚模样,说道:“说来此番秦某能侥幸说服潼关守将献关,除了多承孟德公先前那一月猛攻造势,再加上潼关守将樊稠将军感怀诸君救援天子之大义,幡然悔悟之外,颜良将军之前的一番激将法也是起了不小的作用。左右大家都是为了救援天子,匡扶大汉社稷,此时本初公大军既至,该当商议一下如何破长安才是正事。这论功之事,早了些吧?况且就如之前本初公所言,其实秦某之功,不过逞些口舌之利而已,实不足再论,小的很呐!”

    “主公说秦使君一张利口,着实不错!”见秦旭这番软中带硬,明着说论功之事在早,却又在大撒大泼的分润功劳,明明就是欲三言两句就要将潼关事一笔带过,颜良听得手握着腰间仪剑的指节都有些发白了,TNND,咱的一万骑兵啊,提也不提就这么过了?想得美!门也没有!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当着袁绍的面黑着脸对秦旭说道:“秦使君使得好计,你是得了那降将樊稠并三千西凉精锐,而我军却是损失惨重,而颜某曾经明言令你将那樊稠交由我家主公处置,却被你悍然拒绝,这事又怎么说?”

    “啥?此事颜将军怕是有些误会吧?”听着颜良大言不惭的话语,秦旭打量了一眼面沉似水的袁绍和一副看好戏模样的曹操,露出几分冷笑,说道:“本来潼关投诚之后,秦某是怕孟德公等的心焦,才先带樊稠将军出关相见,然后再请孟德公着人在樊稠将军的帮助下,慢慢整顿那些心有不服的西凉辅兵的,谁料颜良将军却是心急的很,话也不听秦某说一句,便纵马扬威的过秦某而去潼关,像是要去抢食似的,却不料心太急被呛到了又能怪谁?”

    “你……”被秦旭说来说去,颜良感觉自己却是似乎和那犬类生物脱不开干系了,心中愤懑之下,直欲捏死眼前这在自己眼中看来蚂蚁一般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秦某人,可却见在自己的杀气笼罩之下,秦旭丝毫不惧怕一般,竟是趋步来至身边,厉声说道:“颜将军,秦某敬你是员猛将,自认从初见便一直对你客气非常,却未曾想颜将军你竟然会因为秦某的客气而生出这般心思来?至于你言曾命令秦某将樊稠将军交由你等之事,不错,确有此事!但请容秦某问一句,秦某堂堂徐州刺史,奋武将军,难不成连个投效于某之人也护不住,反倒是要对你一个小小的冀州护军将军惟命是从?秦某向来敬仰袁公出身,乃是四世三公之家世,本以为其麾下将领,纵使皆不是当世大贤,也当是明礼之辈,哼,如今秦某可算是长见识了。”

    “你……”这是颜良第二次被秦旭堵的哑口无言。若是在战场之上,十个秦旭也不会被颜良看在眼中,但此刻,面对秦某人的滔滔利口,颜良却是真实的感觉到了无力之感。倘若不是此刻身在曹操的帅帐之内,外有强兵把守,行事诸多顾忌,而且秦旭刚刚的一番话,虽然很不好听,但显然是说到了袁绍的心坎里去了,加上之前袁绍本就对颜良未战先损之事连带着袁绍看向颜良的目光中也带上了几分不满之意,颜良马上就欲抽出腰中宝剑,将秦某人削成几十片解恨了。

    “仲明!颜将军!消消气,消消气!曹某倒是觉得之前仲明所言有几分道理,大家都是为了匡扶汉室,救援天子而来,便是有所误会,也当以当前大事为重才是。不若听曹某一眼,暂且言和可好?”直到秦旭算是彻底的和颜良撕破了脸,同袁绍也算是杠上了,深以为得计的曹操才一副急慌慌的模样出来做起了和事老,又转头对脸色阴沉不定的袁绍问道:“本初,你说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