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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国玉玺?感不感兴趣?当然……不感兴趣!那东西在这个时代可是个惹祸的根苗!孙坚得了他,乱箭穿心而死;孙策得了他,被刺客暗杀而死;袁术得了他,最后呕血而死;不是秦某人迷信,相信天命之物,唯有德者居之,而是在没有绝对实力之前,得了这传国玉玺,倘若再弄得尽人皆知,便如同在自己脖子上绕了圈死扣的绳子,敢再向前一步,纯粹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呢。
“文和先生莫不是得了这传国玉玺,要作价卖于秦某么?”见贾诩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秦旭开玩笑似得说道。
“秦将军说笑了!这等神物,唯有德者居之,贾诩焉有此等福祉?”贾诩也觉出了秦旭的不在意,捋着胡须笑了笑说道:“贾某之前得了消息,言那孙策将此物作价同那袁公路换了自家父亲孙坚旧将黄盖、韩当等及孙氏旧部精兵千余,托名欲为那袁术攻略扬州等地为托词,而意欲自立之事。人言得此物着可得天下,诩倒是颇有些为这等神物落于庸人之手而可惜啊。”
“文和先生莫要戏言与秦某!倘有所谋,且请明言相告!”贾诩一贯明哲保身,这几乎是历史盖棺定论的,而且自结识贾诩以来,这老毒物的确是事事先谋己再谋其他,先前告知阚宣之事的目的,现在看来也是为了谋划一盘大棋,使得青州维稳之后,其身家性命不被当时青州乱事所扰,至于现在吕布通过秦旭的名义实际掌控徐州,其实也不过是双赢之下,所多出的“添头”而已。现在一贯低调的贾诩,却不但亲自上门告知此事,还一副要打探秦旭心意的样子,这老毒物谋人心的本事,可以说青州之中,除了那浪子郭嘉之外,还没有一人能逃出掌心。也由不得不让秦某人心中防备。
“秦将军莫要猜疑,诩的确是一番好意,此物不管是待天子脱难之后上奉朝廷,亦或是自己把玩观赏,也总比让袁术那等人物所据要好的多。”贾诩似乎并不被秦旭这等直言而生出恼意,犹自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说道。
好意?鬼才会相信呢!说实话,尽管是后世之人研究贾诩,对这三国第一毒士的性格也是迷雾重重,而现在面对大活人贾诩,秦旭更是觉得难以捉摸。都说贾诩之谋是导致大汉乱始的根苗,但从秦旭亲身所知的秘事来看,贾诩掌控着暗影这么一支本就是当初灵帝辞世时监视托孤大臣的情报源,按说贾诩却应该是忠于大汉才是,可从刚刚贾诩对传国玉玺这么个大汉忠臣眼中的神物的态度,以及这老毒物事事明哲保身的算计来看,却怎么也看不出有半分忠于大汉的影子,几番思虑不得要领之下,秦旭暗暗撇嘴,也只能托理由于不知道谁又惹这老毒物不爽了,亦或是青州又将有什么未知的危险被贾诩探知,而贾诩不愿明言之下,又要如同上次阚宣之事一般“做好事不留名”了?
“自己把玩就算了,那东西烫手的紧!至于献于朝廷,现在说来还为时尚远。眼下冀州袁绍、兖州曹操、凉州马腾、金城韩遂,虽然托名营救天子于危难,实际上却是在同长安李郭二贼共争天子这大义之源,何时止住兵戈还尚未可知,青州本身就不甚稳定,又新得徐州,能置身事外已然是托天之福,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再说,便是那袁术得了又如何,有胆子不嫌死的快,他就借此物称帝,迟早为天下人所忌,也能为青徐二州吸引一下仇恨不是?”秦旭搞不清楚贾诩究竟想要说些什么,只能挑些不痛不痒,无关大局,却又不能当空话听的滑腻之辞推脱说道。要说这个年头所见过的谋士,最对秦旭胃口的还得算是眼下被吕布奉为谋主的郭嘉,虽然奉孝兄性子浪荡,又许久不见,但好歹说话也勉强算的上是直来直去,不像是贾诩这般,说个事情云里雾里,言语间里里外外照顾的滴水不漏不说,还得藏的严严实实,总之先得让你猜测一番,才肯言明实意。
“吸引仇恨?秦将军此言倒是贴切的紧!”贾诩楞了一愣,似乎也没有想到秦旭说话竟然也会这么滑溜,话说了不少,似乎是针对局势做了个概括,可细想之下,却又好像什么有用的话都没说,看秦旭这幅你既然不明白,就别怪我也说废话的态势,贾诩也素知自己这位名义上的“主家”向来也不是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主儿,当下也只能露出几分哭笑不得之意,说道:“只是不知道秦将军认为天子最终会落于谁手?曹操亦或是袁绍?”
“怎么文和先生不认为天子会被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马腾、韩遂所得?或者被受控近二十万西凉铁骑的李郭二贼守住么?”秦旭明知故问的说道:“怎么却只看好袁绍、曹操两人呢?”
“诩之前确有戏言之处,还请秦将军莫要见怪了!”贾诩倒是放的开,看出了秦旭是在为自己之前没有直接言明来意而“报复”呢,苦笑说道:“李郭二贼内乱频频,势不可久守,久守必失!马腾、韩遂二贼此番所谓救天子于危难之举,本就用是心不良,乃是因私事求李傕而不得,故而生事去攻,此两方相争,最好的结果也不过会是个虎头蛇尾,草草收场而已。最后相争着,只有袁绍同那曹操而已。以眼下来看,虽然曹操准备最久,又最早竖起营救天子的大义之旗,却因为袁绍北方新胜,正携大胜之威,兵精粮足,又据有离着长安仅仅数百里坦途的河内之利,怕是欲要轻易得利,却是难上加难了。”
“文和可有良策,助那曹操一臂之力么?”秦旭总算是明白了贾诩的意思。袁绍此番得了麾下谋士沮授“挟天子以令诸侯”之策略,又因为本来手下的四大谋士,仨被青州留在了济南国“做客”,竟是没有再同历史上那般因为麾下不和而导致错失了许多战机,虽然到目前为止,仅仅占据了冀州、并州,并借着刘虞之子刘和之名,占据了幽州一部,比历史上雄踞河北,掌控青幽并冀四州之时地盘小了不少,但不可否认的是,实力相对历史上同时期却是要强上不少,虽然也受了中原大旱的影响,但也攒下了带甲十余万,兵粮数十万石的家底,比之仅仅占据了兖州一地,还在同青州摩擦中损失不少的曹操,强了不止一倍,极有可能在这种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对争夺天子之事的胜算上,大大超过了曹操。可青州之前的战略,是扶曹操以据天子,以图安稳发展。若是让袁绍成功,就依着老袁家那点小心眼子,和吕布军之前又有那么多仇怨,说不得在得势之后,第一个要动手的,怕不是已然沦落到唯有苦苦抵抗的幽州刘备,而是占据青徐二州,却是立足不稳的吕布。
“秦将军必然是有了谋算,此番倒是诩多言了!”见秦旭似乎是猜出了自己的想法,贾诩似乎又有了考校的心思。也不知道这位毒士,明明既不愿意投靠吕布,又不愿意真心为秦旭所用,却是时不时拿秦旭“家将”为借口,领着吕布军的俸禄,事事却又要秦旭自己去想,究竟是何心思?当初秦旭和贾诩所约三事,一是取得吕布军一营兵权,二是吕布军据有青州,三是秦某人能“分封”一州,现在三事秦旭皆已经做到了,却不料贾诩虽然也承认了秦旭“家主”的名分,却依旧这般作态,让秦旭笑也不是,恼也不是,只能就这么吊着。
“文和莫非是说这传国玉玺之事?”秦旭向来不愿意勉强别人,何况估计这年头除非贾诩愿意,否则能够勉强贾诩做事之人还没生出来呢,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大不了以后多造势,多安排些活计捞本便是。见贾诩自一到自己府邸之中就拿着传国玉玺说事,此刻秦旭哪里还不明白贾诩的所图,无非就是担心袁绍倘若得了天子之后,要对青州用兵,又会威胁到了他贾某人的逍遥日子,倒是像极了秦某人一贯为求安稳,不得不将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的作风。
“秦将军果然天纵之姿啊!”贾诩假的令人发指的夸张夸赞道:“那袁氏兄弟,本就不和,又皆是胆大妄为之辈。想那袁绍当初甚至私造天子行玺,私下便示诸人,意欲另立幽州刘虞为帝,事败之后,却丝毫不以为唔,又有此番争夺天子之事!而那袁术,既然得了这传国玉玺,必然不会仅仅私藏而已,倘若说袁术敢做出更进一步的妄想,也丝毫不会出人意料之外。但现在袁术本就因为前番攻袭之事,仅带数千残兵仓惶逃至淮泗之间,又将麾下孙氏旧日兵将给孙策,短时间内必然会隐匿消息,不敢轻动,意图一两年内喘息过来之后,再有所图!可那一向同袁术暗中相争的袁绍,却未必会这么想,而这,就是曹操的机会,更是青州的机会!”
“文和之意,是拿这消息,换取袁绍将注意力从营救天子方面分出一些,就算是其意图甚坚,也要让袁本初对青州只有联合交好一道?”秦旭同贾诩相视而笑,附和说道。
“秦将军果然天纵之姿啊……”(未完待续)